天哪,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不只变成一匹狼,还是一匹有被虐倾向的狼……
来到会客室,三张圆桌都坐得差不多了,留下两个相邻的位子,他们没有选择,只得坐下。
“翁老师好!”
“家瑜,你多吃点啊,别客气。”
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同事们都亲切招呼,没有乘机多亏几句,谁都知道翁育农在这方面“嫩”得很,要让他有空间发展,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吃了几口午餐,翁育农深觉还是林家瑜的手艺比较好,但这话说出来就太欠揍,于是他只对煮饭阿姨说:“可姨,以后不用帮我留剩菜,谢谢。”
“为什么?”煮饭阿姨奇怪地问。
“呃……”如果他照实说了,会不会造成林小姐的困扰?更何况人家好像没说天天都要煮。
“你又不会煮饭,要出去外面吃啊?”
“不……因为那个……”
看身旁男人不知所措,林家瑜干脆自己承认:“我会煮。”
“哦~~”大家故意把尾音拉长,表情暖昧又清楚,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才刚住在一起,女方就愿意替男方做饭,改天说要发帖子也不奇怪。
黄老板不在现场,会计彭婉丽代为发言:“翁老师真好福气,家瑜辛苦你了。”
林家瑜低头默默吃饭,心想自己似乎惹上麻烦了,为了接近米王,被误会也没办法,总之她不会再爱了,她无心也无力了……
翁育农只是傻笑,但见身旁女人仍无表情,不知她是开心还是困扰?她太神秘,而他太笨,这个结该怎么解?就算一时冲动踢开了浴室门,接下来他也不知该怎么做……不对,他怎么老是抓不住重点?重点应该是……是什么呢?前途真是一片迷雾(就像秋冬的浴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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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米厂只有贩售部门要上班,一批又一批的观光客来访,广场上停满游览车和私家轿车,孩子们在示范田区玩得不亦乐乎。
吃早餐的时候,林家瑜主动对翁育农问:“老师今天要忙什么?”
“我……我要去巡田。”翁育农津津有味的吃起第二碗粥,以往他的早餐不是包子就是馒头,今天真是升级太多了,清粥小菜教他舍不得停口。
“我可以跟你去看看吗?”
“当然好。”他怎么可能拒绝她?就算她说要去撞墙都好,不过还是由他来撞就好。
他这人挺好商量的,她想可能是他单纯吧,只懂得研究,不知人心险恶,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他们应该能做好朋友,只要不去拜访他家就好,她怕自己看到书堆会强制执行清仓动作。
“外面太阳很大,你受得了吗?”瞧她外表白净苗条,说不定会中暑。
“没问题。”说完这话,她走进厨房准备饮水、点心和水果,搞得像要去野餐,也许是母性本能吧,面对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男人,忍不住就做了多余的事。
翁育农默默凝望她背影,对她的感觉不像母亲,而像妻子(夫妻才能洗鸳鸯浴),如果他们能成为伴侣,天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面对人生,那该有多好呀!
以往他没什么求偶欲望,只懂得求知、求新、求变,这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却让他心中产生莫名变化,但是……恋爱(兼生活)白痴有办法突破自我吗?
“吃饱了?”一回头,林家瑜发现他在发呆,博士也会发呆,挺逗趣的。
“呃……”他又打嗝起来,怕她看出他心思。“我……我来洗碗。”
“好,我去准备一下。”她把野餐袋放到桌上,随即转进自己房里。
看著她的背影,他有种就快陷下去的预感,不,应该是已经陷下去了,然而对方一副平静无波,他自己惊涛驻浪又能怎样?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爱情的甜美,还有晕船的痛苦……
当林家瑜走出房间,已换上球鞋、牛仔裤和长袖T恤,长发绑成一条辫子,相当适合今天的行程。
翁育农傻傻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形容她的可爱,平常她都是上班族打扮,给人感觉低调而专业,原来她也有这清纯一面,除了可爱还是可爱!日本人常语调夸张的说:“卡哇伊~~”,现在他只想大喊一声:怎么可以这么古锥啦!
“走吧。”他怎么又在发呆?她很想给他一掌,拜托他清醒点。
“是……”还没出门他就口干舌燥,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说不定中暑的人会是他,肝火旺啊。
两人来到车库,林家瑜没想到会看到一台越野吉普车,跟翁育农斯文的气息不太符合。
翁育农主动说明:“这台车叫阿吉,是我朋友帮我挑的,他说这样才方便上山下海,对了,我这个好朋友是种水果的,大家都叫他高屏果王。”
“果王?”她微微挑眉。
“嗯!他常寄水果给我,你想吃什么都有,别客气。”
她点个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其实她最想要的,只有他一人能给。
两人开车出门,一路上都可见到大片稻田,青绿中已见金黄,在阳光下闪耀如画,位于中央山脉和海岸山脉之间的花东纵谷,秀姑峦溪和新吕武溪流经其中,没有工业污染,天空特别蓝,空气特别好,种出来的米也傲视全国。
“这些田都是你们米厂的吗?”如果没有心事牵挂,她应该很享受这一幕。
“是我们米厂的没错。”他小小纠正一下她的语病。
她喉头揪紧了一下。“我听彭阿姨说,签约的农民有超过一百人?”
“签约只是形式,大家都是好朋友,我希望把研究心得跟所有人分享。”
“包括其他县市的农民?”她不免怀疑,怎会有人这么大方?
谁知他用力点头,毫无犹豫的说:“当然!”
他的回答让她半信半疑,该说她太世故还是他太天真?才来几天而已,她开始自觉不适合当间谍,如果米王俗气点或奸诈点就好了,每次看到他傻乎乎的模样,就让她有种残害幼苗的罪恶感。
车子停在一户三合院前,翁育农戴上斗笠,也拿了一项给林家瑜。“凉快又遮阳,你试试。”
“好。”小时候她也戴过斗笠,确实挺实用的。
如果是她前男友朱廷辉,一定嫌弃这太搞笑了,他总是约她吃大餐、看画展、听演唱会,绝对轮不到“巡田”这种亲近大地的活动。不过话说回来,她跟米王又不是在约会,她想太多了。
他们一下车,就见二十几人迎上前来,热烈招呼:“‘老苏’,你来啦!”
“今天还有带水姑娘来,是不是‘苏母’?”
“翁太太你好啊!”
虽然是个美丽的误会,翁育农仍必须澄清。“这位是林家瑜小姐,我们米厂新来的会计,她只是来认识一下大家。”
“这样啊!”众人耳边吹过一阵风,仍嘻嘻哈哈问:“什么时候要请吃喜酒?”
拜托,浴室门都还没踢开好不好?面对这些不受教的坏学生,翁育农只能改个话题说:“我们出发吧,最近有什么问题?用粗糠抑制杂草的效果怎样?”
总算进入正题,一行人吱吱喳喳的说:“‘老苏’教的当然有用,还有把稻草切碎当肥料很划算耶!”
“台东30孙号比台农67号更优,稻秆强直不容易倒,真正是赞!”
“铁牛仔整地不够力,我看要借怪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