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楚非才刚将手交到公孙凛的大掌中,一股力道便顺着他的手猛一牵拉,待她回神时,已经被公孙凛搂抱在怀里了。
「公孙凛?」楚非惊呼,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对上公孙凛那探究的眸子。他们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近到公孙凛温热的气息都吹拂过她颊上。
第7章(2)
公孙凛趁她短暂失神时,倾身落吻,以烫热的唇舌封吮住她的红唇,这个吻来得又快又急,他贪婪狂野地吻着她甜如蜜的唇,甚至还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彷佛非要将她逼上最炽热的顶端似的。
就在楚非温柔地闭目承接他所施予的热情时,公孙凛的一只手伸到她领口,轻巧一抽,拉开了披风的系绳,然后他放开她,取出火摺子点燃床旁茶几上的烛火,下一瞬间,室内顿时光明,将楚非的模样完整地呈现无遗。
公孙凛在瞧见楚非的女装扮相时,忽地心荡神驰,他知道她若是扮回女装绝对是婵娟韶颜之姿,但是想像归想像,如今亲眼目睹才明白原来楚非的美是美在清艳飘忽,这样自成一格的清新风韵居然让人有种想为她抛下一切的冲动!接着他再看到她那双情欲未退的迷蒙眼眸,以及被他吻得红肿的樱唇,不由得醺然了起来……
「你是打算看多久呢?」楚非羞怯地眨了眨眼,笑着提醒他。
「是该好好看一看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大胆的女子,居然敢胡乱闯进我的生活里,搅乱一池春水,然后又突然想一走了之。」他瞪视着她。表面上虽是说着埋怨责怪的话,但双手却紧紧圈抱着楚非柔软的身子,仿佛想将她揉人体内似的。
「唉唷!你这是在怨我了?别生我的气了,我可是生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穿女装,扮回女儿身哩!」她俏皮地嘟起了唇。既然要着女装,她当然不会吝惜展现出她娇嗔的一面。
公孙凛一低头,趁着她嘟唇时轻啄了一下,然后他的唇游移到她耳窝,吐气轻喃。「很美!但是记住,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装扮,懂吗?」
他很霸道的,楚非的美他只想自私地收藏。
敏感的耳朵被这么吐着气,楚非酥麻地直往公孙凛的怀里头缩,她边蹭边笑道:「好啊!我答应你,不过也请你答应我,接受我的道别,别再为了这件事发怒。」
公孙凛忽地咬牙沈声道:「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我不敢。」一见他不悦,她很识时务地赶紧勾抱住他的脖子讨好他。「我只是希望能无后顾之忧地去帮助受疾患所苦的百姓。」
「好个无后顾之忧!」
「不单单只是因为这样,我不可能一直待在皇宫里女扮男装地来掩人耳目,留在这皇宫里恐怕会徒增是非。你不也说了,我这人做事太鲁莽,害你时常提心吊胆,深怕哪一天泄漏了身分……其实我比你更害怕,担心你被我连累,要离开你的身边我是干百万个舍不得,但是我更加不想害你。」
「楚非……」公孙凛叹气,听到楚非这样为他设想的体贴心境,他的心底很难过。「我当真留不下你?」
「不是这样的,我的心还是留在你身边,拜托……」拉长语调、软声软语,外加无辜的哀求眼神。这一招对于公孙凛应该会有效。
「罢了!」公孙凛的神色放软。「楚非,我这一生除了自家人之外,心里从未牵挂过任何人,你是破例的那一个。」
说着,他忽然将楚非打横抱起,让她坐到床上来。正当楚非疑惑他的举动时,公孙凛起身到床旁的柜子前,开了抽屉,取出一条雕工精美的金链子,接着他回到床上,撩高她的裙摆,不由分说地将金链子扣在她的脚踝上。
「这是……」楚非傻眼,不理解他的用意何在?
「去了温州,为了安全起见,你势必要继续扮男装,既然要女扮男装,腕上就不该出现这样的饰物,还是藏在脚踝上才好掩人耳目。」
楚非疑惑地发问:「既然要掩人耳目,为何又要我戴上?」
他直直地盯着她。「当然是要你睹物思人!不要告诉我,你不懂什么叫做定情信物!这链子原本是想等你哪一天可以正大光明恢复女儿身时,才要送给你的贺礼,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已经收下这链子,那就当作我已经定了你的终身了,你没得反悔。」他很私心的,非要楚非时时刻刻挂念着他。
因为这个小妮子,公孙凛才彻底清楚了,原来自己的爱可以如此浓烈。在遇上楚非之前,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对于情感是个慢热理智之人。
定情信物啊!
楚非的心窝顿时变得暖暖的,有种薄醉微醺的恍惚感。
她还以为公孙凛会气到连接受她的道别都不肯,害她都有了要黯然离别的心理准备,想不到他表面上冷漠,私底下却准备了这样的信物。
唉!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的眼眶渐渐湿热了起来。
「记住,每十天必定要给我一封家书,可别偷懒呐!」公孙凛见她没要褪下金链子的意思,心里暖暖地交代着。
「家书?」楚非啼笑皆非地尖嚷:「与你鱼雁往返那自是没问题,但这怎能称为家书呢?」
公孙凛伸出手指,宠溺地轻捏她的鼻尖。「你说,为人妻的给夫婿写信算不算得上是家书呢?」
为人妻?这三个宇听得她心头甜滋滋的。
公孙凛接着说:「楚非,今日你既然进了我房门、收了我信物,自然便是我公孙凛的人了,我可不允你忘了这身分,不管你到了再远的地方都要心系于此,倘若你敢让我的人病了、伤了,我绝不饶你。」言下之意是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他盘算着,既然留不下楚非,他只好运用他在朝中的势力暗地帮忙,多拨些救难支援给温州,帮助温州早些日子恢复安稳,尽可能缩短楚非待在那儿的时间。
「真是的,这么跋扈!」楚非撇了撇唇。
她的嘀咕全教公孙凛给听见,只见公孙凛的眼眸间闪过一丝情欲,接着声音变得浓烈沙哑。「谁说我跋扈了?」
咦?楚非才正惊觉公孙凛变得不太对劲时,她微启的唇就已经被吻住,公孙凛一个翻转,带着她一起滚躺在床铺上。
「公孙凛,千万别冲动啊!这衣服可是穿了好久才穿好的。」明白他即将要做的事,楚非连忙阻止。她不曾扮过女装,这身装扮可费了她好些功夫,她不想就这样轻易被毁了。
公孙凛以身子压制住她,将她固定在床上。
他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浑身散发出明显可见的欲望。
「我没冲动。」
是吗?这还叫没冲动?楚非完全不以为然,瞧他简直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她真怕自己会被灼伤。
「有话好说啊……」楚非陪着笑脸求饶着。
「现在这种时候,嘴巴可不是用来说话的。」公孙凛的手缠上楚非的腰间,扯开系在她纤腰上的缀绳。
「这衣裳真碍事。」公孙凛笑着抱怨,在这激情时刻,任何挡在两人之间的东西都嫌碍事。
「我也这么觉得。」楚非不假思索地出口附和,但是才一开口便惊觉自己说错话,羞红着脸蛋忙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衣裳的样式好复杂,缠来缠去的,弄得我方才手忙脚乱的,真想不穿算了!」
公孙凛闻言不禁朗笑出声。「不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