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是再发出怪声音,我就干脆再把妳弄晕一次,省得麻烦。”感到疲倦的周全辉已逐渐失去耐心,开始威胁恫吓。“我要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再好好对付妳老公。”
闻言,乔景谊赶紧收敛。
她不能再晕过去,她得保持清醒,才能趁他睡觉时,想办法挣脱。
不知过了多久,乔景谊在周全辉如打雷般的鼾声中,本来绑在身后的双手,利用她柔软的筋骨,给挪到了前方来,于是,嘴里塞的布,眼睛蒙着的布,都可以顺利取下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绑架她的坏蛋,竟然会是周全辉!真是太令人伤心失望了!
她好心帮忙他,他却这么对待她?难怪泽韬要暗示她交朋友得谨慎。
她真的是鬼遮眼了,居然还把他当好人?!简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没时间震惊感慨,她蹑足往外走,想要趁他睡觉落跑,可是当她开门时,门板的生锈金属发出嘎吱声音,顿时吵醒了他。
完蛋!既然吵醒了,也不必再放轻动作了。乔景谊拔腿就往外跑。
“X,别想跑!”周全辉抄起身旁的球棒就追。
“救命啊——”乔景谊使尽吃奶力量边跑边尖叫。
刚刚才抵达此处的数台警车将故意关掉的警笛重新鸣起,声音之大,吓得周全辉脸色一白,当场愣住,不知该落跑还是该继续追乔景谊。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扬声器的声音自警车里传来,许多警察下车掏枪瞄准他,荷枪实弹的阵仗,让首次犯案的周全辉很快就举手投降,遭到逮捕。
乔景谊太过惊恐,不确定周全辉有没有被逮住,乱窜似地越过警车,仍旧死命的朝田间奔跑。
“景谊!”
“少夫人!”
尾随警方赶至的官泽韬瞧见她,连忙下车追赶,连阿岳也下车帮忙追。
“不要追我,救命——”乔景谊惊慌失措,乌漆抹黑的田间,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她不敢停下来。
可是,她好像听见泽韬叫她的声音!他来救她了吗?
“泽韬是你吗?”她稍微放慢速度,颤声确认。
“是我,别再跑了,很危险。”官泽韬出声回应。
听见是他,乔景谊放声大哭,又往回跑,想赶紧回到他身边。
没想到,就在这危险解除的时刻,意外发生了——
“啊!”惊叫声发自乔景谊,她跌落田间,撞到田埂,昏了过去。
第10章(2)
一样的医院,一样的头等病房,一样是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响着,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病房,映照着床上昏睡的人儿——
乔景谊。
她双眼紧闭,面容苍白,头上裹着一圈纱布,平躺在病床上,这一次,撞到的还是脑袋,不过,比起之前,这次的伤轻微许多。
官泽韬坐在床边,大掌包覆着她的手,虽然没有上次的担心,但还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倒霉遇上了周全辉这赌徒,平白招来一场无妄之灾,真是流年不利。
看来,他得带景谊去收收惊、改改运才行,以免老是碰到这种鸟事。
蓦地,掌中柔荑有了动静,他心口一震,目光定在她秀妍的脸蛋上,静待她清醒过来。
须臾,她缓缓掀开眼帘,同样的,目光还是先没有焦距的望向天花板,凝聚焦距后随即看了看四周。
“景谊,妳醒啦?”他欣喜轻唤。
听闻叫唤,乔景谊把目光挪向他,对上他的视线,瞧见他眼底的欣喜与关切,本来有点恍惚的神智,这会儿完全清醒过来。
她平安的回到他身边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继续迭声关问,在她脸上东摸摸、西摸摸。
“没有。”她反射的欲摇摇头,忽然感觉头痛,小脸不由得皱成了肉包子,痛呼出声。“嘶噢……”
“妳又撞到头了。”官泽韬很无奈地说。
她瘪起嘴,在自己头上摸到肿包,然后瞥见他很心疼的表情,顿时之间,一个念头闪进脑海——
“别摸!”官泽韬见她伸手去摸伤处,不禁拉开她的手制止。
乔景谊却像是被脏东西碰到似的闪开他的碰触,防备的看向他。
心里打了个突,他纳闷地问:“怎么了?”
“先生,请问你是谁?”乔景谊一副更纳闷的模样。
轻声疑问却恍如雷殛,劈向官泽韬。
现在是鬼打墙,还是他在作恶梦?
为什么几个月前经历过的事,在这几个月后又发生一次?
“妳又把我忘了?!”他轻问,心里有一股要把她捉起来,捧住脑袋Shake的冲动。
乔景谊故意无辜的眨眨眼,没有正面回答。
他的表情好好笑,像被雷打到、被鬼吓到,随时就要抓狂的样子。
“好,妳等等,我去叫医生来。”有过一次经验,他麻痹了,虽然又要伤一次心,但不得不冷静。
瞧他备受打击的模样,乔景谊心一软,结束顽皮的恶作剧。
“泽韬,不用叫医生啦,我是开玩笑的。”她扬声叫住他,露出俏皮笑容。
官泽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懈,心情有如洗了回三温暖,咬牙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
“乔景谊小姐!我应该好好的教训妳。”他走近病床,扳过她身子,朝她俏臀拍下去。
“噢!”她不敢抗议,谁教她捉弄他在先。
他双臂抱胸,睨着她问:“妳知道,我官泽韬活了三十三年,最最最最怕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她好奇的瞠眼问。
“那就是——先生,请问你是谁?”他嫌恶撇嘴,吐出这句话。
乔景谊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记住啊,以后可别再吓我了!”他点点她鼻尖,觉得自己早晚会被吓出心脏病。
她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珠子,打趣道:“如果是真的又把你忘记,那你怎么办?”
“没关系,不管妳把我忘记多少次,反正最后都一定会再爱上我的。”他自信满满,很有把握。
“我要量量你脸皮有多厚。”她笑他,伸手蹂躏他英俊的脸皮。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任她在脸上捣蛋。
“对对对,就算再失忆也还是会再爱上你,因为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宠我的老公了!”她勾住他的颈项,轻轻献上一个吻。
“不过,尽量还是别失忆比较好。”他睇看她,就算再有经验、再有心理准备,刚刚被她一骗,还是很受打击。“我对妳的爱愈来愈深,但是妳对我的爱却得一直重来,把我对妳的好都忘光光,这样很不公平。”
“欸,没有忘光光捏……”她侧着头,觉得记忆思绪好像有些不同,于是试着厘清一些记忆。
“什么意思?”官泽韬一愣,见她似乎在寻思什么,不禁安静等待,以免打扰她。
“我想起来了……”乔景谊面露欣喜,眸光湛亮。
“妳是说之前失忆的部分吗?”他诧异。
忘了头上有伤,她点头如捣蒜,一阵疼痛袭来,赶紧捧住脑袋,停了停才接着开口。
“我都想起来了,我毕业后做过两、三份工作,后来才进了杂志社,没多久周全辉也成了我同事……我还记得他妈妈两年前就过世了,那时候杂志社的同事们还一起凑了一包奠仪呢!”
“没错。”官泽韬眼睛一亮。“那家伙的妈妈老早就过世了,还撒谎骗妳说癌症住院。”
“咦?你怎么知道?”她疑惑的眨眨眼。
“我请征信社调查,知道他谎话连篇后,我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就委托征信社继续派人监视他……也幸好如此,他绑走妳之后,跟监的人回报地点,我才能赶紧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