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拿以前的印象来评断一个人,毕竟好人有可能被污染成坏人,坏人也有可能改邪归正做好人。
“怎么了?你没事干么问起这个人?”邵耿修好奇的问向官泽韬。
“最近……”官泽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因为景谊说是大学同学,所以我想到可以问问你们,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并不是钱的问题,只是……我觉得很突兀,说不出来哪里怪,就是感觉不对劲。”不过,显然没什么收获,他们都对周全辉没什么印象!
“的确很突兀。”闵尚军也有同感。
“还真敢捏,一开口就三十万。”卫允翰摇了摇头。
“不,应该说景谊还真凯咧,一点头就给三十万。”邵耿修嗤笑调侃单纯的乔景谊,其它人听了也都笑了出来。
“照理说,如果不是交情很深的朋友,再怎样也不会好意思开口借那么多钱。”官泽韬说出自己的想法。
虽然,他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周全辉或许真的有困难,但保护妻子是他身为丈夫的责任,再加上世俗的眼光中,官家并不是寻常人家,所以他必须敏锐小心。
“说不定就是知道景谊嫁给你,生活富裕优渥,才会试着说说看,有的话最好,没有也没损失。”卫允翰推测道。
倘若有这种心理,那就很可怕——认为你有钱,你就应该借钱给我;因为你有钱,所以分一点来花花也没关系……
闵尚军听卫允翰这么讲,突然也未雨绸缪了起来。
官泽韬的身价众所皆知,身为他的妻子自然娇贵,就怕有心人……
“要是担心的话,就查查他的底吧!”闵尚军提议。
“我正打算这么做。”官泽韬果断决定。
要是有人敢打景谊的歪主意,那就走着瞧吧!
第9章(1)
一周后的某一天,官泽韬委托的征信业者带来了调查周全辉的资料,此刻,业者正在总裁办公室里报告调查结果。
坐在办公桌后的官泽韬,靠着椅背,双肘靠在扶手上,双手交迭在胸前,听完最基本的数据后,开口询问重点。
“他的母亲呢?”
“周全辉的母亲在两年前就因病去世。”业者王先生迅速翻到记载他母亲的那一页,以备应付他的问题。
“两年前就去世了?”官泽韬再次确认,得到王先生肯定的答复。
这周全辉果然有问题,母亲两年前就去世,现在还向景谊扯谎,说他母亲癌症住院,用这种理由博取景谊的同情心!
“他从那时渐渐迷上赌博,这两年已经败光他母亲的保险金,以乡下的农地向银行贷款的利息也已经有三期没缴了。现在他的财务状况很糟糕,银行信用卡的额度几乎每张都快爆掉,还跟地下钱庄借款,以他目前的工作,不太可能清偿得完,要落跑只是早晚的事。”王先生继续报告。
官泽韬愈听,眉头皱得愈紧。
“他最近的状况呢?”他想知道周全辉把三十万骗到手后,做了什么?
“最近……”王先生连忙翻阅资料,接着说道:“他有还一些钱给钱庄,但是就在前天,又借了另一笔……”
“继续赌吗?”官泽韬挑眉问,王先生点了点头,他不禁嗤哼了声。
感觉上,那家伙根本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赌徒……要是拿了三十万去还债那也就罢了,结果居然又继续赌?!
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没被逼到绝境是不知道要悔改的!
他一定会再跟景谊开口,所以他得告诫景谊,教她如何拒绝周全辉的要求。
毕竟,就算要行善做好事,也得把钱花在值得帮助的人身上,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还有,他得再想办法确保景谊的安全,否则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就像一颗未爆弹,不知道何时会突然爆炸,太危险了!
“王先生,我另外还有件事要委托你们……”
星月在天幕里放光,虫儿在树林里鸣叫,惬意的夜晚,乔景谊在自家的温泉池里泡汤。
她上身趴在岸边石头上,侧头枕靠着手臂,闭着眼,享受着温热泉浸泡身体的舒畅,热气氤氲,熏得她昏昏欲睡,浑然不觉无声的脚步正在接近……
水流波动,一双炙热大掌覆上她肩膀,温柔的揉捏。
“你也来啦!”乔景谊缓缓掀开眼帘,柔荑覆住那手背,转过头微笑凝睇,不似刚出院时,在这儿撞见他,惊吓得像看到鬼一样。
官泽韬和她并肩而坐,健臂横放在她背后。
“居然丢下我一个人上来泡汤!”他睨了她一眼埋怨。
“你在开视讯会议嘛!”她嘟嘟嘴,当个不吵闹的小女人他还嫌!
“我后天要到内地工厂一趟,妳也一起去吧?”知道了周全辉的状况之后,他实在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在台湾。
“要去几天?”她问道。
“三天。”
“三天哦……”她思忖着还有没有未完成的工作。
“当初跟你们总编说好是兼职的,只要手上负责的不是有时限的工作,就可以暂时离开。”不想听到拒绝的答案,官泽韬等不及她慢慢思考,忙不迭强调之前同意她复职的约定。
“我又没说不好,你那么紧张做啥?”乔景谊失笑的轻推他一记。
“所以就是好喽。”
他一把将她搂近,让她枕在他肩窝,自己则仰首望向漆黑夜幕,看着繁星点点,如钻石般闪耀,感受这一刻的温馨宁静。
“好~~我明天就去跟总编请三天假。”纵然再热爱工作,她还是以老公为主,因为他才是她最爱最重要的人。
蓦地,她拍拍他手臂,心血来潮地说:“你转过去趴着,我帮你按摩。”
“我老婆对我真好。”俊颜扬笑,趁着转身捏捏她脸颊。
“我老公对我也很好哇!”乔景谊笑咪咪的由衷说道,随即将柔荑放到他肩上,认真的揉揉按按,希望能替他舒压,缓解疲劳。
因为他的疼宠,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失忆对她而言,并不是遭遇什么不幸,相反的,更能确认他对她的爱有多坚定,也因此,她想将自己满腔的爱回馈给他,感谢他始终如一,深情守护。
“景谊,妳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吗?”说话的同时,官泽韬仍旧闭着眼睛享受爱妻的温柔体贴。
“喜欢啊!主题会一直变换,所以新鲜度高,而且挑战性高、成就感也高……我大学的时候就是希望毕业之后能够当记者呢。”她直率地说着。
她之前从事这份工作的资历,正好就卡在她空缺的七年记忆中,所以对目前的她而言,等于是全新的尝试,正处于对这份工作充满热情的阶段。
听她这么喜欢的形容,官泽韬实在开不了口,说他希望她能暂停工作,那无疑是泼了她一盆冷水。
“那和同事主管相处得好吗?”因为顾虑太多,担心她烦恼、担心她困扰……所以他难得的拐弯抹角,试探问道。
“当然不错啊!”乔景谊始终噙着微笑,换了个手势,继续以拇指替他按压经络,打趣自嘲:“拜托,人家只要知道我是你官泽韬的老婆,就应该不会跟我交恶了吧!”
官泽韬笑了笑,肩膀抖动着。
在宁馨气氛中,他们沉默了几秒,官泽韬思索后才又开口。
“景谊,妳太单纯,有时候交朋友要谨慎一点,表面好的人不见得就是好人,不能全然相信,以免自己吃亏。”他意有所指,不想揭露出丑陋的事实让她心灵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