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宁不是很想他,却也忘不掉,偶尔想起,心中总是挂念。
他是不是还是一个人,或者,身边已有另外一个人?
这些年,灿宁一直在旅游这一行中努力,除了设计行程与行前考察之外,也考上执照,成为合格的导游,意大利文与法文都有二级检定资格,目前,正朝意大利文一级检定迈进。
在她专精的路线中,她特别喜欢带纯罗马七天四夜游。
她最爱带团员去许愿池。
团员问她海神灵不灵,她总是笑而不答。
当年许的愿并没有实现,但她现在才二十七岁,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也许就在下一个转角她就跟钟澈不期而遇也说不定。
在一个人的日子里,她的心慢慢圆融,慢慢成熟。
不只是用心去看事物,而是更深一层的去体会,去想像,而后去谅解。
钟澈成了她心中一个很奇特的存在,仿佛只要不经意的想起,便能充满力量,勇往直前。
无从知道他好不好,于是,只能给予祝福。
她常常在纸上写满:祝你幸福。
尾声
下星期就要参加意大利文一级检定考试,这是灿宁上次检定惨遭滑铁卢之后的卷土重来,因为已花去许多时间,因此这几日特别紧张,同事大都知道她正属草木皆兵阶段,任她在上班时间做最后冲刺,角落那张没有电话干扰的桌子俨然变成她的,除非具有大事,否则不会叫她。
“灿宁。”小沈过来,“有人找你,我让他们待在会客室。”
灿宁合起书,他们?“哪位客户?”
“其中一个是飞航线的何资玮,眉眉匆匆忙忙去叫总经理,没想到她要找你。”小沈有点诧异,“她说你们是好朋友,我说从没听你提过,哎,难怪你对飞航线的新闻特别关心。”
灿宁笑斥,“哕唆。”。
走向会客室,心中难免奇怪,几年不见了,资玮怎么会突然来访?资玮是天生的生意人,接掌飞航线后,将公司弄得有声有色,业绩甚至比何明达时期还往上冲,不管是旅游、留学、移民或是国外置产,说起何资玮,几乎没人不知道——她这般忙碌,居然亲自来找她,也太奇怪。
推开会客室大门,就在看到资玮的瞬间,关于飞航的记忆清楚涌现,所有的经历恍似电影的蒙太奇一般,迅速而循序在脑海中闪过。“小资玮,好久不见。”
“江、灿、宁!”资玮原本很高兴的表情变得煞是无奈,“不要那样叫我啦。”
“这么好来看我。”灿宁拉起她的手,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笑意,“我下星期要考试了,你是来替我加油的吗?”
“你真吵。”资玮笑,“看看我替你带了什么过来?我先走了。”
这时,灿宁才注意到落地窗边原来还有一个人。
她并没近视,不过那人站的位置背光,除了修长的身形之外,根本看不清楚。
那人向她走近,“我没变那么多吧!”
这话一出,灿宁突然再也无法动弹,怎、怎么会——
她走过去,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啪答有声,这才确定眼前的是真人。
他笑,“不用打这么大力吧!”
灿宁一阵哽咽,“你……你去哪……里……”
一句话还没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然落下,掉得那样急,好像想把这几年忍下来的泪水一次流干似的。
他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拥住,“爱哭鬼。”
“你才……爱哭鬼。”顿了顿,她终于喊出他的名字,“钟澈,我……我很想你。”
他轻拍她的背,表情中有着满满的温柔,“我也是。”
为了从记忆中挣脱,他又重新攀爬了一次艾佛勒斯峰,不过运气不太好,第一次训练完毕后,不小心出了意外,人连车一起翻落山谷数十尺,捡回一条命已不容易,复健与重新训练又花了近三年多的时间。
而今,他终于回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看看她好不好。
她成熟了,眉眼间不再浮脱,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衣裳及装饰,仍是他喜欢的清新模样。
无论以后会怎么样,至少,他们见面了。
午后的斜阳穿过落地窗,将两人的身影拉长,轻抚着她的长发,有很多话想告诉她,不过不急,他回来了,他有很多的时间,只要她愿意听,不管自己对她而言的定位为何,他都会好好的告诉她。
这些年来,他有多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