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么?」她没好气的回瞪他,抬起下巴的模样充满挑衅。如果他敢为刚才的事责骂她笨的话,他就试试看!
「你在搞什么鬼?」
「我搞鬼?」她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尖声叫道:「你也不想想看,到底是谁害我惹上刚才的麻烦的?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会和那种人扯上关系吗?他们会无缘无故的盯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你最好给我道歉,跟我忏侮,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害我扯进这样的麻烦里的,快点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她连珠炮似的朝他怒吼,气愤不已。
柳蓝斯则耐心的等她吼完,这才面下改色的看着她。「说完了?」
他八风吹不动的模样,让连夕葳看了就有气。
「还没!」她大声应道,怎知他却点了点头,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看她,一副「好,我等你说完」的死样子。
真是气死人了啦!
连夕葳气得说不出话,气得不想再看他,冷冷地朝他哼一声,转身就走。
不对,她的机车还停在便利商店前,她走错方向了。走了一小段距离,她才突然想全,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怎知却一头撞上一面肉墙,差点没跌倒。
抬起头看见他,她忍不住朝他怒骂,「可恶,你到底想怎样啦,干么跟着我啦?」
「你的东西。」他手上提着被她遗忘,刚刚在便利商店买来的东西。
她一把将它抢过来,连句谢也没有,直接绕过他,继续大步往前走。直到她走到停放机车的位置,翻出钥匙,跨坐上车,却感觉有人跟着她跨坐到后座。
她回头一看,那家伙面无表情的坐在她身后回视着她。
「你干么?下去。」她命令。
「如果你不怕他们去而复返,随后跟着你的话,我就下去。」
闻言,她浑身一僵,脸色泛白。「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找上我?」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会注意有没有人在跟踪我们。」
连夕葳飞快的点头,早忘了生气的事。
她迅速发动车子,离开现场,并照他的指示往反方向骑去,迂回的绕了一大圈之后,再从其他弄巷的小路骑回家,还把车子停在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巷子里。
连夕葳一直到走进家门,用力的锁上大门门锁之后,这才敢大口的呼出一直闷在胸口的那份紧綳与害怕。真的好恐怖!
「你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再到那间便利商店附近去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讨人喜欢的话语响起,她这才想起那个家伙也跟着她上楼了。
「我现在还因为心有余悸而全身发软,没力气和你吵架。」她先瘫坐到沙发上,才有气无力的对他说。
「你以为我在和你吵架?」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不可思议。
她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又想骂我笨了?也不想想这一切都是谁害的,还敢骂我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罪魁祸首!」
「我若忘恩负义,刚刚就不会到那里去救你这个笨蛋了。」
「不要讲得你好像是特地为了救我才到那里去的。」
「我就是。」
「骗谁呀?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去哪里?」
「因为你是个笨蛋,只有笨蛋才会傻傻地隔天就回到事发现场去自投罗网。」
这话真是令人生气,但却又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她真是个笨蛋。但是她也有话要说。
「我哪知道他们竟然会认出我来?如果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自投罗网再到那间便利商店买东西好下好?」
她才不是笨蛋,只是没想这么多而已,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和流氓扯上关系,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忍不住的,她又瞪了他几眼。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她瞠愕的叫道:「哪来的以后?」
「你以为他们只认得你的人,不认识你的车吗?以后他们只要守在你的车子旁边,就不怕等不到你的人。所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连夕葳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吓得面无血色。
怎么办?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这种事,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呀?重点是,他说的是认真的吗?以后那些混混还会找她麻烦?
呜~她到底招谁惹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好想哭喔。
第四章
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柳蓝斯就这样住进她家,做起了她的保镖。
连夕葳认真的回想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为了以防万一,车子由他暂时骑走。
她说没驾照不准。
结果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才刚考到两天的新出炉驾照递给她看,让她因此得知了他的名字叫柳蓝斯,以及他两天前才满十八岁。
他的话虽不多,但是说服力超强,让她不知不觉就同意他的提议,将车钥匙乖乖交给他。
车子被他骑走许久之后,她这才反应迟钝的想到,少了车子,她要怎么赶场工作呀?而且,她凭什么相信他不会一去不回,而把车子放心的交给他?最惨的是,她竟然连大门钥匙都忘了拿下来,直接将整串钥匙都交给了他。
呜~~她是笨蛋,她是笨蛋,她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啦!
她的自责与懊恼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不到,睡着就全忘了,然后隔天醒来时,他已坐在她隔楼套房里的客厅沙发上,脚边还放了一袋疑似行李的东西。
「在确定那帮人对你没有威胁之前,我会保护你。」他坚决的说。
「保护我是很欢迎啦,但是那一袋东西是什么?」她指着他脚边的东西,怀疑的质问。
「这段时间我要住在这里。」他讲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有必要吗?」她不解。
「你觉得我和你谁比较了解那帮人?」
意思就是他比她更了解那帮人,如果他觉得没必要,就不会这样做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先见之明,因为隔天晚上,那些混混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住在这儿,竟然毫无预警的找上门来,不仅在门外叫嚣,还用力的敲打门板,害她一度以为他们会破门而入,吓到心脏差点没停止跳动。
就从那一刻开始,她便不再觉得他小题大作、大惊小怪了,更不敢嫌家里多住了一个人有什么不习惯或不方便的地方,因为保命要紧呀。
时间在与他同居后,迅速地往前推进了两个星期。
这两个星期让她对他了解了不少,毕竟他刚满十八岁,虽不能称之为未成年少年,但也差不了多少,她一定得搞清楚他的家人对他离家外宿的反应才行。
事实往往是伤人的。
虽然几度见他半夜不回家,在外头遛达,和人打架,已大致猜出他的家庭可能不是那么的正常,但是私生子,爸不爱,妈不疼,还有一群「家人」拿他当眼中盯、肉中刺……
他的表情淡漠,言词中却充满了讥屑与嘲讽,说明了他其实不如表面上所说的,他早已习惯,早已看开。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很想照顾他——虽然事实上都是他在照顾她比较多。
因为打从心里的接受,她迅速的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家里多一个人的感觉;习惯了买东西吃时要买两份,而且其中一份一定要加量,这样他才吃得饱:习惯有个随行保镖,而且那保镖长得还不是普通的帅,走到哪儿都会让附近的女生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