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吞着面的点头。
「果然够交情,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待会跟以前一样,不醉不睡!」
「好!」他急忙吞下最后一口面了。
拿了酒就要和她干了,他很希望她醉的。
巴美也爽快的干了手中的红酒,再为自己斟满一杯。
「那家伙欺负你了吗?」他随手压扁空啤酒罐。
「嗯。」她点头。
这让正在开新罐的手顿了一下,季树人表情危险的绷起,「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算了啦,反正这些年我也常被甩,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自我解嘲道。
「那不一样!」他咬牙切齿起来。
「哪里不一样?」她落寞的又喝了口酒。
他脸上扭了扭。当然不一样,因为这次他还没出手!
「别罗唆,快告诉我那家伙做了什么?」他一扫懒散的态度,臭着脸问。
她感动得拍了他的胸膛一记。「我就知道受了委屈来这里就对了。」他的地盘永远是她最好的疗伤处。
「这是当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开心的时候尽管来找我!」他很有义气的。
「嗯。」两人把酒言欢,没多久就干光了桌上的酒类,又回屋里搜出一瓶威士忌,继续喝。
「你知道那家伙有多恶劣吗?以为是建筑师就了不起啊!得过无数世界级建筑大奖就臭屁了吗?他真的很过份,居然在第三次约会时将前任女友带来,还『诚恳』的对我说,他们忘不了彼此,所以决定复合,希望我不要介意……不要介意个头!我如果不是修养好,当场就拿刀砍人了!」
巴美使劲的挥拳,一腿还豪放的跨上椅子,看起来很有大姊头的杀气。
但他注意到的不是这股杀气,而是她豪放动作下的养眼春光,这时他就恨起自己高大的身材了,T恤买这么大件做什么,再小一点的话就可以看见了——
「王八蛋!」桌子被拍得砰砰作响。
他以为是自己的色眼被逮个正着,赶紧缩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等着被踹出十一楼的阳台外去,不过紧张了半天,迟迟等不到她的下一步动作,偷偷抬头才看见她又在灌酒了。
原来她没注意到他的贼眼嘛,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这些年面对她时,自己这两颗眼珠子越来越难控制方向了,真糟糕啊!
看着她猛灌酒的动作,其实她平时酒量还不错,但是心情不好时就另当别论,现在的她应该有七分醉了。
呵呵……
「那家伙这不是污辱人吗?」巴美喝光一杯威士忌后,用手抹着嘴角的酒渍,怒气冲冲地发泄道:「如果不想交往,他打电话说一声就好,干么将自己女人带来示威,这分明是让我难看嘛,他以为他有女朋友,我就没有男人吗?靠,我当场也撂话,下个月两对一起吃饭!」
季树人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你想回头找David还是James?」他谨慎的问。
「这两个混蛋都不是好东西,我才不想回头再找他们罗唆!」这两人都是劈腿让她当场捉奸在床的家伙,她才不想吃他们的回头草,腥!
「那你哪来的男友可带?」他小心的再问。
她美眸瞟向他,让他心跳加快了一下。
「就你喽,我帮你这么多回了,这次换你帮我扳回面子。」
「我吗?」他呈现出某种程度的惊傻。
「你不愿意吗?」她醉眼睨向他。
他俊眼一睁,立即点头如捣蒜。「愿意,开玩笑,你帮我的次数都数不出来了,我还没回报过你,这次就让我当你的男人……呃,我是说这是小事一桩,我、我愿意。」他发现他没那么讨厌那个男人了,那家伙这次算是「欺负」得好,有贡献。
「够意思,好,下个月的第四个星期六空下来吧,我们连袂去修理人!」
「好!」他爽快的答应。
「那个男人去死吧!居然还敢当着女朋友的面,说我嘴唇很柔软,亲起来很有感觉,他也很舍不得,但是割舍不了对前女友的感情,对我很抱歉,不过我身材火辣,胸部有D奶,要找男人很容易,我去他的——欸?你怎么了?刚才喝那么多脸也没这么红,现在怎么有要冒烟的感觉?你是不是喝太多了,会不会休克啊——」
「我没喝醉!」季树人发狠的再猛灌几口酒。
那家伙死定了,他不会放过他的!.
「没喝醉也不用喝得这么猛来证明呀!」巴美身子倾向他,玉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好似这样他就会比较舒服,殊不知——
一对令人垂涎的D奶就在他眼前晃动,虽然包得很紧,但还是可以在近距离下瞧出它的弹性有多好。
幸亏这件T恤是圆领的,若是V字领,他可能已经重伤喷鼻血了。
「要命,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脸都变紫色了,你酒量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以前都是我先醉你清醒着照顾我的,今天怎么回事啊?」逊这么多?
他想说,其实只要她的D奶不要再在他的眼前晃,他就能恢复正常的脸色了。
「呃……你今天还没醉吗?」她喝得不少,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还好啦。」没想到刚说完,她就软软的倒在他身上。「应该还没醉吧……」她赖在他身上,说话有气无力的。
醉死前的前兆。
季树人双手搂着她的腰,怕她跌出他的怀抱然后亲吻大地去。
果然不到三分钟,怀里就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她睡着了,他露出浅浅的微笑。
此刻清明无醉意的眸子带着慵懒的愉悦,抱着她,姿势不变的看着东京的夜景,从他家阳台可以看见远处高速公路的车道,夜晚婉蜒的路灯加上飞驰的车灯,形成了一条灯河,更像是一条巨龙在奔行。
「嘿,你说这栋公寓的夜景最美,要买就买这,你喜欢吧?喜欢的话,我天天陪你看……」他抱着她,很是满足。
低头瞧着她毫无防备熟睡的容颜,此时眼角下的那颗黑痣,不再张牙舞爪的散发野味,而是一种含蓄的引诱,这个妖精,连睡觉都不放过勾引人!
季树人的笑容更大,轻轻吻上那性感之处,眼角瞄到了她的唇——
那个男人去死吧!居然还敢当着女朋友的面说我嘴唇很柔软,亲起来很有感觉——
可恶,才见面几次就亲到了,他与她认识二十几年了,才——他恨恨的瞪着她的唇,大有一口咬下的打算!
第二章
茶道源自中国唐代,却在日本发扬光大。
日本茶道世界闻名,还代表上流阶层的身份表徵。
今天是季氏家族四个月一次的茶道大会,所有的季家人以及亲友都获邀参与,非常的正式,尤其是季家成员,若无要紧的事绝对不能缺席。
季家的大家长季寿山正依循礼节,在茶室像表演似的将繁复的茶道功夫流畅的展现,所有的动作完美、优雅,完全依照日本茶道的安雅精神,将自身的修养发挥得淋漓尽致。
此时的气氛清寂而严肃,是日本人视为修身养性、学习礼仪的极道时刻,就在这么肃穆的时分,一只懒骨头第十次倒向巴美,她用手肘顶了顶他,他勉强又移了
开身,不到三分钟,又来了!
这次整颗头都枕到她的肩上,还在这安静到连蚊蝇飞过都听得见翅膀震动声音的场面给他打呼!
这笨蛋,他完了!
一双充满皱纹的老眼,立即严厉的扫过来,巴美头皮一麻,顾不得动作毫不秀气,立即狠狠给了身旁的人一个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