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陆丞轩也不解的看着她。
“什么有什么不对?是大大的不对啊!那衣服洗干净还可以穿。你倒干脆,直接丢掉!”王巧巧摇头叹气,亏他还花了两百两。
对于那些被随意花掉的银两,王巧巧只觉得心痛不已,她这辈子还没摸过银票呃!
“我不会洗。”陆丞轩平静的回答出让王巧巧翻白眼的话。
“不会洗?不会洗不会学啊?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常常离家出走,你连洗衣服都不会,还敢出来行走江湖?”王巧巧认定他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瞄了一眼陆丞轩的包袱,怪不得她老觉得那包袱有日渐缩小的情形,原来是衣服都丢光了,难怪他要一次购买那么多套衣服。
“我没有离家出走,我爹说我不用洗衣服,脏了丢掉就好。”那是因为他的衣服常常为了采药草而沾得肮脏、褴褛,洗也洗不干净、缝也缝不整齐。
“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巧巧喃喃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陆丞轩听见了,他没想辩解的意思,反正对他来说,洗衣服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于是他们没再开口,两人一前一后,默默的又走了一段路。
第4章(1)
他们又走了八日,愈近冬至,气候愈是严寒,寒风吹来教人发颤,呼气时总会出现缕缕白烟。
每晚睡觉时常常冷得受不了,王巧巧总会忘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把自己塞在陆丞轩的怀中。
每每她用冰冷的身子靠近他,就会发现他是热呼呼的,简直像个天然暖炉,根本不是靠什么集中体温来产生热力。
一阵冷风吹来,王巧巧瑟缩起来,躲到陆丞轩背后。“大夫,我们休息一下。”拉拉他的衣角。
天候愈寒冷,体力就消耗得愈快,连日的赶路让从没出过远门的王巧巧感到愈来愈吃力,他们的行程也被她拖得更慢。
陆丞轩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牵马到一旁,那儿有颗大石头,王巧巧顺势坐下,揉着发酸的脚。
“喝吧!”陆丞轩打开皮水袋仰头灌了几口,然后递给王巧巧,再从包袱里拿出草粮喂马。
王巧巧接过,用衣袖擦了擦瓶口,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
望着还十分明亮的天色,王巧巧垂头丧气的叹气,她已经累了,不想再走了;转头看见陆丞轩在喂马吃草,她突然灵机一动。“骑马吧!”
这马什么都没做,每天就只知道吃草、喝水。
陆丞轩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她。
“我们骑马吧!”反正他们每晚睡觉时都有“亲密接触”了,骑马那点碰触又算什么?
思及每晚她躲在他的怀中,他用双手环抱着她,王巧巧的脸上就出现一抹红潮。
“嗯,那就出发吧!”陆丞轩收好东西,准备动身,他先将王巧巧抱上马背。
从没骑过马的王巧巧害怕的看着离自己好几尺的地面,加上他们第一次骑马时因为她的吵闹而摔马,让她的心里更是恐惧。
但自尊让她不敢喊怕,只是大气都不敢喘的僵直着身子坐在上头。
“我要上马啰?”陆丞轩试探性的看着王巧巧。
他也没忘记第一次骑马时的惨痛经验一一那一次,他才一上马坐在王巧巧背后,她马上大呼小叫的破口大骂,扭着身子又踢又打的乱动,吓得马儿往前奔后将两人甩在地上!
幸亏他临危不变、身手矫健,才避免两人摔戍重伤。
“嗯。”王巧巧紧张的抓着鬃毛随口回应。
听到她的回答,陆丞轩才一跃而上,前胸贴着王巧巧的后背,双手绕过她握着缰绳,同时也保护她以免身体不平衡。
感受到身后的热 源,王巧巧顿时觉得安心不少,但仍是僵着身子。
“上半身挺直,全身放松,以腰背的力量坐稳。”身前的人儿全身僵硬,于是他在她的耳边轻声教导。
耳边的热气让王巧巧心跳加速,羞红了脸。“你别这么靠近我。”
她转头瞪他,谁知一回头,陆丞轩的脸就在离她不到几寸的距离,吓得她连忙扭回头,陆丞轩也马上将头转向他处。
“下……下次别乱在别人耳边说话。”摸着通红的脸,王巧巧嗔怒的说。
“我是怕风吹散了我的话。”
“那你用喊的不就成了。”
“上回我用喊的,你骂我嗓门太大,把别人当作是聋子。”
“你……懒得跟你说。”待她下马,一定会狠狠踢他几脚。
就算再气恼,王巧巧还是只能乖乖的坐在马背上,不敢回头,也不能乱动。
经过一阵吵闹后,王巧巧的身体不再这么僵直,陆丞轩让马儿慢步走了一会儿,见她没有抗拒,这才加快速度。
迎面吹来的冷风让王巧巧本能的紧贴着陆丞轩,缩在他的怀中撷取热 源。
从陆丞轩身上传来的薰香味让她感到心安,不禁全身放松,昏昏欲睡。
王巧巧乌黑的发丝随风飞扬,淡淡的花香味也飘进陆丞轩的鼻中。
一匹快马呼啸而过,留下满天飞扬的尘土。
马背上一男一女,男子悠然自得,熟练的驾驭着马儿;披风里,女子则安稳自在的沉沉睡着,仿佛这不是一匹正在奔驰的快马,而是柔软舒适的床。
突然出现一条银线横越在道路中央,银线细如丝,若是不屏气凝神注意看,在马匹经过时,肯定会被绊得连马带人摔落。
陆丞轩一眼就看出路中因光反射的银线,随即操作缰绳,让马匹轻松跳过银线。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用麻绳编织成的网从天而降,很明显的是要将这马与上头的人一起困住。
几支银针从陆丞轩的袖里滑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绳网,头顶上的绳网马上四分五裂。
接着又落下四、五张绳网,陆丞轩皆以相同的方式破解。
但最后落下的一张绳网,上头披着各种不同的兵器,有小刀、匕首等,若是将绳网划破,那么那堆兵器肯定会往下射来。
陆丞轩从衣袖中拿出更多的银针,但念头一转,他收起银针,抱起还在睡梦中的王巧巧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翩然飘落在一旁。
马儿被绳网困住,网上的兵器滑落,并没有伤害到它。
“唔。”感到震动的王巧巧悠然转醒,半眯着眼,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陆丞轩柔声说,让王巧巧缩在他的怀中继续睡。
他默默的将披风拉上,把她从头到脚盖住,冷眼看着从例林两侧围上来的大汉。
“值钱的东西全放下!”一名看似领头的大汉站出来吼道。
强盗们人高、马壮,各个留着落腮胡,手持大刀,不怀好意的看着被包围的猎物。
“各位大哥,我们只是过路人,身上并没有什么盘缠。”说着,他空出一手,将包袱扔到中间。
一名大汉拿起包袱仔细察看,发现里头只有衣裳和些许干粮,其余什么都没有,他回头禀报。“老大,什么都没有。”
“值钱的他一定都收在身上。”
“他手上抱了个东西,一定是宝物!”
“搜他身、搜他身。”
强盗们鼓噪起来,大刀互相撞击,发出铿锵的声响。
“姑奶奶在睡觉,吵什么吵?”被吵醒的王巧巧紧蹙柳眉,一手翻开披风,怒瞪着前方。
这一瞪,她傻了一一哪来的一群鲁莽大汉?每个人都长得贼头贼脑、獐头鼠目。
强盗们也傻了一一哪来的小姑娘?明眸皓齿,宛如出水芙蓉。
“这群凶神恶煞是怎么搞的?你闯到人家的地盘啦?”怎么她才眯个眼就被团团包围,王巧巧不明就里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