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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思道点头,跟着提醒,“小姐,您最近也别总是往军营跑,那里病人最多,疫情最重,您要是病倒了可怎么办?”

  她不在乎的笑笑。“没事,我自小身体好,从来没生过什么病,不在这个时候多为将士们忙一忙,这个将军岂不是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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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立下豪言壮语,丘夜溪当晚就体会了什么叫‘病来如山倒’。



  晚上从军营回来,她就觉得身上寒一阵热一阵的不大舒服,和军医探讨病情那么久,她知道这就是此次疫情的发病征兆,心中紧张,立刻吃了一些草药,希望能把病情镇压下去,但是到了深夜,这病却变得越来越重,她已经开始浑身疼痛,甚至下不了床。

  丘思道急得连连顿足,“这可怎么好?我就说不让小姐去军营了嘛!”

  她咬着牙,不忘嘱咐,“道叔,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娘,免得她惦记。就说我有事要留在军营处置,今天晚上没有回府。”

  “将军府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能满得过谁?”

  “若瞒不过,我干脆搬到军营去住,也许以毒攻毒,反而能好。”她还在安慰他。

  丘思道急忙按住她。“小姐,您就别逞能了。这样吧,您今天留在这屋内,我叫人去给夫人送话,然后要府中知道消息的人都封口,若是夫人不计较,也许能瞒得过。但是这病一来少则七八日期,多则十余日,您总不能在夫人面前一失踪就是十来天吧?”



  “能瞒得一时是一时。”丘夜溪牙齿打颤地说。

  她不能让娘知道她病了,父亲死时,娘就伤心欲绝,若是她再出点意外,娘肯定受不住这连番打击。

  最要命的是,京中已经传来邸报,说是五天之后那队巡查京官就会到达龙城,到时候,她就是病得死掉,也要强撑着处理这件事。

  时间,真的不多了……

  也许因为从来没有生过大病,所以丘夜溪不知道病起来会这样痛苦。先是浑身冰冷,无论怎样盖被子都挡不住那种寒意,然后就是出汗,汗水几乎湿透了身上身下的被褥,而那种疼痛盛入骨缝之中,让她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生病的将士,在战场上受伤都可以不吭一声,这一次却一个个面色惨白,痛苦呻吟。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为了不把病传染给别人,她不让任何人在房中服待,所以,即使想喝一口水,现在都拿不到。

  她全身蜷缩在一起,不住地颤抖着,脑海中拚命想像一些美好的东西,希望可以让自己分神。

  爹教她的那套玄武剑法,第七式她还练得不够瞧纯熟,爹说是因为她杀气太重,不会变通的缘故。可她不懂,学剑难道不就是该杀气冲冲才有所成吗?

  娘身边那双雪白的母猫,这些天该产幼崽了,她都没有时间去看一眼。她很喜欢那猫慵懒的样子,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嘴边总像是挂着笑,懒洋洋的,一副大爷的样子——好像一个人……

  还有厨房做的菜,她近来最喜欢的是白糖红果,尤其用冰糖镇过后,那种又凉又脆的口感,倒是和冰糖葫芦有几分相似……

  冰糖葫芦,若是此时能喝上一口冰糖水,该多好……

  她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忽然间,所有的片段记忆都拼凑在一起,拼出了一张人脸——

  曹尚真!

  她霍然一震,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近日来,她做事总是心神不宁,也常神游太虚,再不像以前那样坚定,原来是与这个人有关!

  她写字的时候,会想到他在她耳边唠叨叨讲着官为人之道,又帮她撰写折子的样子。

  她骑马射箭的时候,会想到他故作不懂武功,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狼狈样。

  连她吃饭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找东西替代冰糖葫芦的味道,只因为他说,那是他思念她的味道。

  真是瞎说!一个冰糖葫芦,怎么会和思念人的感觉相同?但他的话就像是让她着了道,中了魔,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那个贪官!那个祸害!怎么会把她害到这步田地?!

  “曹、尚真!”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希望借着这股子痛恨,压制住房身上又一波的阵痛。

  模模糊糊的,像是有人应了她一声似的。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依旧蜷缩着身子,眼睛都不睁开一下。

  倏然,干渴的嘴唇上有了一些清凉的触感,像是有水滴滴在上面。她如获至宝地舔了舔嘴角,呻吟道:“水——还要——”

  “再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给你水喝。”那笑吟吟的声音,鬼魅一般的响起,让原本病得死气沉沉的丘夜溪不得不惊得张开眼睛,瞪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个高挑身影。

  “你——曹尚真?!”她不敢相信,这个人不是该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吗?

  “你在病中都念着我,好让我感动啊。”他夸张地感慨,坐在她的床畔,一手端着茶杯,低下头,黑暗中只有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依稀可见。“夜溪,想喝水就再叫我一声。”

  “休、想!”她宁可渴死也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却不会曾想过自己现在坚持的是不是一种没有道理的固执。

  她的回答又惹得他笑了。“夜溪,你知道我就喜欢你的强硬,你越是拒绝我,我就越是要亲近你。”当着她的面,他将茶杯中的水喝下,像是故意气她一样。

  她盯着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怎么会来?”

  他只是默默地瞅着她笑,然后再一低头,覆住的唇,将口中原本藏好的茶汁全都哺到她口中。她猝不及防,大半茶水都被她咳呛出来,好在剩下的一点也润了唇喉。

  “你!就不能正经点?”她咳得厉害,牵动着身躯更痛。

  “正经了,你刚才就不会喊我的名字。”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那动作邪气中还透着几分顽劣的可爱。

  曹尚真一肘支在床上,将脸近贴在她脸庞。

  “说说吧。刚才为什么喊我的名字?还叫得那样咬牙切齿,难道我在梦中也骚扰你了吗?”

  她偏过头去,一方面是不想回答,另一方面,是当他的气息迎面而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原本正常的呼吸。

  “不过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开心呢。”他又有些撒娇似的柔声说:“否则我还真不敢出声说话,怕你一个冷眼,就把我丢到窗户外面去。夜溪,真不枉我千里独行跑来看你,我本来真的很怕你这两个月里已经把我忘了。”

  她抱紧肩头,背着身,闷声说:“你出去。”

  “刚说怕你把我丢出去,怎么就真的要轰我出去?”他似真似假地又像是烦闷了。

  “城中有疫病,我也得了,不想死就赶快走。”她忍不住说了实情。

  曹尚真却笑了。“原来你是怕我死啊?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只能有福同享,却不能有难同当的夫妻,算什么真夫妻?”

  “谁和你是夫妻!”她用力一转身,刚刚看到他的脸,他却一下子用手盖住她的唇,“嘘,别说话,我知道你病了,省点力气,我让你舒服点。”

  他的手忽然伸到被中,摸上她的身体。

  丘夜溪发现他居然在扯她的衣带,不禁惊道:“你又想干什么?”

  他笑着安抚,“别怕,我总不能轻薄一个病人吧?只是帮你而已。你看你出了一身汗,这衣服都湿透了,穿在身上怎么会舒服?”说话间,他已经帮她褪下了身上的中衣,手掌紧紧贴着肌肤,他手上的清凉和她滚烫的肌肤碰触,让她又是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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