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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角微扬,好像有一点懂他了。这一点点的懂,让她仿佛与他亲近许多。

  言崇纲正想辩驳,回头却见她笑容一敛,皱起眉头。「怎么了? 」

  「我肩膀有点痛。」梁芝旗按住左边肩颈。「我醒来以后就常常觉得痛,有时候连头都会痛,医师开了止痛药给我,住院时我大哥帮我按摩,会好一点。」

  「哪里痛? 」



  她刚指着颈后,他便探手过来,大手按住她颈后。梁芝旗惊讶地瑟缩一下,感觉他按揉她颈侧肌肤,正好按在痛点上,她痛得呼吸一窒,他的手劲立刻减轻。

  「会太重吗?」见她摇头,眉心舒缓,言崇纲留心观察她表情,调整力道。「医生有没有说是什么问题?」

  「检查不出是什么问题,就是摔伤的后遗症吧。」

  「你现在状况怎样?」他干脆两手都放到她肩上,按摩她肩颈。

  「大部分外伤都好了,但左肩和左小腿骨折,开刀打了钢钉,疤痕很长,以后得靠衣服遮掩,还有睡不好,会头晕,不过最糟糕的还是失忆吧!」

  他听得心拧紧。倘若他在她身边,绝不会让她受伤。「看来你短期内没办法再练柔道了」。



  「反正也都忘了。我哥说我从小练柔道,得到我爸的真传,我是不太相信。」如果她真是高手,身手应该挺灵活,怎会和那个女孩一起摔下楼?

  「我没办法想象我穿柔道服,跟人打斗……」

  「我看过你穿柔道服和人交手。」

  「真的?对手是谁?我赢还是他赢? 」

  「都是你赢。」屡战屡败的对手则是他。

  「是呢……」他又按到一个痛点,她皱眉忍耐。

  他们面对面,距离很近,他的手暖得近乎灼烫,他的温度流进她身体,她敏感地寒毛直竖。

  他单盘坐,长裤在大腿上绷紧,她的目光无法不落在他结实的腿肌上。她能想象布料下的皮肤光滑而强硬,那阳刚线条在她掌心里炙热地臣服……她失去记忆,但身体似乎记得与他有过的亲密,她的掌心泛麻,耳根发烫。

  他停下动作。「还痛吗?」她垂下眼帘,两腮量红,他太熟悉这表情,她第一次意识到彼此的吸引力时,就是这无措的可爱模样,这表情引发他们定情的吻,她的唇柔软洁净,吻她的滋味却迷醉似烈酒,他忘不了……

  他喉头到胸膛都瞬间抽紧,强烈渴望她。

  她摇头,感觉他粗糙指尖停在她颈后,若有若无的抚触变成暧昧的刺激。她心跳剧烈,他们都没动,但气氛变了,他的气息侵犯她的呼吸,她虚软,并不想逃开……

  此刻,房门开了,美美蹒跚走出来。「姑姑,你在哪里……」她看见沙发上的两人,惺忪黑眸瞬间瞪大,呆滞地望向梁芝旗,又望着言崇纲,表情惊恐,想靠近又不敢。

  在他看来,小女孩的反应就像走出家门的小鬼子,赫然发现一头猛虎在门外等着吃她。他有这么可怕吗?他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啊!

  他能对儿子严厉,男人与男人之间毋须客气,可是稚嫩胆怯的小女儿简直像另一种生物。他想他就算只是打个喷嚏,她都会吓得大哭,他只得不动,暗暗沮丧。他已经尽力了,究竟是哪里做错,一双儿女都排斥他?

  幸好梁芝旗及时回神,看见小女孩,她立刻过去。「美美,怎么了? 」

  「姑姑,我做噩梦……」美美投入她怀里,哭了。

  言崇纲觉得女儿的眼泪有一半是因为他。他默然,更感挫折。

  「别怕,我陪着你,噩梦不会再来了。」梁芝旗安慰小女孩,回头道:「我先陪她一下。」

  「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你身体不舒服,早点休息吧!」比起顽劣的儿子,胆小的女儿更令他无计可施。

  梁芝旗带小女孩回房间,替她盖好毯子、哄得她收住泪水,又出来为她泡杯牛奶。不过几分钟,言崇纲已离去,屋里只余寂静。

  她走到厨房,泡好牛奶,忽觉四周有些不同。餐桌已收拾干净,门窗关好、瓦斯也切断,她走到客厅,大门落了锁,落地窗也拉上。

  是言崇纲做的。他临走前巡视一遍,留下安全无虞的空间,让她和两个孩子能安眠。

  瞥见茶几上有张纸条,她拈起,上面写了几个数字,有他的手机、他的宿舍电话、他在校内的分机号码,除了数字,没有留言,但她读出字迹以外的讯息——若有任何事,任何时间,她都能连络到他。

  她怔忡着,轻抚他的字迹,那简洁有力的笔画,好像在她心头刻划力度,薄薄的纸条,诱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度,轻轻烫着她指尖、她心头……

  第3章(1)

  隔天,梁芝旗将两个孩子托给毛秀忻照顾,前往学校。

  同事们早就知道她出院,在外文系办公室里办了个小小慰问会,热烈欢迎她回来。没人当她是凶手,大家一致认为那是不幸的意外。

  她重新熟悉环境,熟悉工作,因此想起一些事,但都是些机器操作、公文往返之类的琐碎细节,对涉及的案件仍旧毫无记忆。

  中午,她独自到校内餐厅用餐,餐后她正想打电话给毛秀忻,问孩子的情况,背后忽然有人唤。

  「芝旗,你出院了?」连志维惊喜地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嗯,昨天刚出院。」

  她大哥认为是这男人害了她,一见他就破口大骂,除了她刚苏醒时见过一面,他之后来探病都被挡在病房外。

  「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你不是失忆吗? 」

  「我在医院休息得够多了,反正记忆一时也不会恢复,有事做、接触一些人的话,说不定反而会想起什么。」

  「说的也是。所以你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连志维紧盯着她。

  她摇头。

  「把你牵扯进来,还害你受伤失忆,我不知道该怎么道歉……」连志维一脸愁云惨雾。「我没想到小芬会找你谈判,还发生意外,我得对小芬的死负责。」

  「事情都发生了,你也别太自责了。」连志维眼眶浮肿,斯文的面孔极憔悴,显然饱受煎熬,让她心生同情。她什么都不记得,是少了点良心的苛责,但想到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孩失去生命,心情同样沉重。

  她猛然想起,事件的起因是感情问题,那她和他的关系是……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我下午还要工作。」

  「晚上呢? 」

  「晚上有事。」

  倘若她与连志维是情人,情况会更复杂,她怀疑言崇纲肯退让。

  「我很需要有人听我讲讲话,我们都是当事人,只有你能体会我的感觉。我可以把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讲给你听,说不定你会想起一些事,甚至是当时的状况,你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心弦一动。「那我找个时间——」

  突然「砰」的一声,一包外带炸酱面重重用在她旁边桌面上,她转过头,看见一副酷相的言崇纲。

  「这位子没人,不介意我坐下吧?」不待她同意,言崇纲径自坐下。

  「这位是? 」连志维困惑地望向她。

  「她的前男友,新学期开始会在本校法律系教课,请多指教。」言崇纲一身浅蓝衬衫和长裤,悠闲而不失英挺,对照眼前颓靡沮丧的连志维,高下立分。

  「现在只是朋友。」梁芝旗尴尬补充。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像「前」男友,倒像逮着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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