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续道:“不是管,是我也可怜练蓠。平郡王虽然在追求练蓠,但练蓠对你也是余情未了,王爷就是感觉到练蓠心里还藏着另一个男人,才会心生不满,而练蓠一直没有泄漏你的名字,就是害怕你被王爷杀了,所以平郡王在无奈之下,只好贴出这张奇怪的寻人告示,想诱你出现,这样你就能明白寻人告示为什么会这么奇特与古怪了吧?”罗小芯不断地编着故事,要把曾文封拖进她的计划里。王爷既然对练蓠迷恋,那么她就栽赃练蓠对旧爱难忘,让曾文封去跟练蓠纠纠缠缠,她再在一旁伺机煽风点火,非要让王爷把练蓠赶出王府不可!
曾文封听到练蓠对他眷恋不舍,立即快乐得不得了。
只是,练蓠当时是不想与其它女人共事一夫,才会失望地离他而去,现在却是眷恋着他,看来练蓠改变个性了吧?对,一定是变了,否则她也不会因为太思念他而被平郡王爷感觉到,让平郡王要揪他出来泄愤。她为了保护他不被平郡王找到、伤害,因此怎样都不肯告诉王爷他的名字啊……
曾文封愈想愈得意,对自己的魅力更是充满着自信。
罗小芯凝睇着曾文封开心又得意的表情,这下子她更加容易撮合练蓠与曾文封破镜重圆,再去气坏平郡王爷,让王爷把练蓠撵出去了。
“只不过,王爷用寻人的方式引你现身,目的是要彻底铲除掉练蓠心中的男人,你怕不怕呢?”罗小芯得确定曾文封会不会不敢对抗。
“不怕。”曾文封没有害怕想逃的念头,因为平郡王虽然是尊贵的王爷,权势滔天,但他一样有着强大的靠山。第一世家可是武林响当当的第一豪门,他当时会舍练蓠就秦晴,除了秦晴对他言听计从且绝对痴心外,就是想一步步地接收第一世家的地位与名望,所以即便最后因练蓠之事与平郡王翻脸,仗恃着他是第一世家女婿的身分,王爷也会忌惮而不敢动他的。
“所以你是愿意再与练蓠破镜重圆喽?”罗小芯再问,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唆使练蓠跟曾文封走人。
曾文封突然顿了下,他当然想要练蓠,只是要怎么跟练蓠再续前缘?虽然他也曾想过要来个金屋藏娇,把练蓠暂时藏在秘境里,等他在第一世家的地位更稳固俊,再将练蓠带进第一世家当他的小妾,可是平郡王现在纠缠着练蓠,他要怎么把她弄回来?
“我是想找机会跟练蓠破镜重圆,只是我没有门路。”曾文封烦恼地道。
“我帮你如何?”罗小芯说道。
“你要帮我?”
“对。”
曾文封突然想到平郡王不是即将迎娶罗小芯,那罗小芯是怎么看待练蓠的?
“对了,你不是跟王爷情投意合,预备要成亲了,可是现在王爷又对练蓠纠缠不放,那你……你要做什么打算?你想把练蓠弄走吗?”
“你可别误会我是想为了自己独占王爷而跟你说这些喔,我帮你并非要替自己铲除麻烦。”她敛眼,平心静气地道:“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分,他想钦点谁为妻,没有人可以置喙,况且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身分高高在上的王爷想要妻妾成群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即便王爷也喜欢我,但我可不会限制王爷娶妻纳妾,我是无所谓的。我是因为恰巧遇见你,这才热心地想帮忙你跟练蓠这对有情人成眷属,你可不要以为我不能容忍练蓠,要把她赶走喔!”她表现出自己的大肚大量。
“听你这么说,我实在不该误会你的。你的胸襟真宽大,女子就该像你一样,有容人的雅量。”姑娘们真该向罗小芯学习,一旦他带回练蓠后,也得要她好好学习罗小芯的容人雅量。
“那我就来当内应,促成你跟练蓠见面,如果你确定练蓠仍然爱着你,就把她带走吧!”
“我知道。”
曾文封一想到美人要再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就开心得想要仰天狂笑啊……
第八回(1)
风软软地吹着,云轻轻地飘,美好的天候,让端木似的心情更加舒畅,脚步也更显得轻快。
他心情好到亲自上厨房监看厨师巧手烹调珍贵的养生鱼汤,也不劳奴仆侍候,自个儿亲自端着鱼汤从厨房行过小径,绕过回廊,回到“飞霞院”寝室。
为了留下练蓠,他连王爷的尊傲都不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地帮她端来鱼汤。
端木似进入寝房,先将鱼汤摆在桌上,再走到床畔,看着仍然熟睡的练蓠。
这十多日来,练蓠一直在照料他,其实他的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但他乐得装虚弱,接受她的照顾,直到剑伤痊愈。
他用伤势逼出她的柔软心,留下她的脚步。
他把跟罗小芯的恋情做了澄清,她该会相信吧?
只是,练蓠的身子与心魂经过一件又一件的震撼,似乎是累坏了。
一个时辰前,端木似从床上起身时,练蓠居然无所觉,他发现练蓠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沉睡了去,他轻唤她却唤不醒,俨然是累坏了,连他心疼地将她抱到床上休息,她依然沉睡没醒。
端木似端详她美丽的脸孔,微微笑了起来。这些日子她其实可以找机会离开王爷府的,但她却留下来,是舍不得走,对吧?他因此大大地松了口气,只是一想到他为了留下练蓠竟然如此的“委曲求全”,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端木似,是高高在上的平郡王,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活到二十五岁,这世上没有人敢冒犯他,唯独练蓠例外。
所以练蓠会不会是他嚣张太久后所遇上的“报应”?练蓠修理他,他却抛不掉,麻烦的练蓠,他却乐于把她锁在身边。
端木似坐在床边,开始脱鞋,还直接躺在她身旁,与她同床。
“唔……”练蓠嘤咛了声。眼皮好沉重,不过软软的床铺好舒服,教她直想往被窝里头钻。
这些天来她用尽心力照顾着端木似,连帮他换药时都担心他的眉头会皱起,她是这么细心且用力地关心着端木似,只要他露出一丁点儿的不舒服,她就加倍地照料他。
其实这段时间她可以找机会走人的,但她却留下,还是心甘情愿地留下,一点走人的意念都没有,甚至对他的种种怀疑也几近消失。他强硬且不计手段的强留动作确实让她动容,不再认为他只是想刁难她、报复她的恶棍。
再说,就算她走人,端木似还是有办法找到她吧?
想到每回相见的状况,真是不可思议,端木似总能在人群中看见她、捉住她。
他为什么可以精密地掌握到她的行踪?她不知道。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她就是要认命地和他在一起。
咦?床铺好像轻轻地动了下,有人上了床,是谁?她是在作梦还是真的发生了?
慢慢地,感觉到身旁有一股温热的气息,那是熟悉且安全好闻的男性气味,是……
……端木似?!
吓!练蓠倏地张开眼,侧首,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真是他!“端木似,你怎么睡在我身边?”她轻呼,想坐起。
他的手臂立刻横在她身上,压制住了她,不让她起身。
“我想睡就睡。”他答得理所当然。
练蓠动不了,也不动了,杏眸就这么静静地端详着他。他总是展现出王爷的霸傲之气以及无理作风,可却成功地将她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