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彤乖乖点头,噙著泪爬上二楼去。
沈语茗轻叹口气,走回门口准备重新关上咖啡馆大门,但这次同样按下一半,因有另一个匆忙的身影档住她的动作。
江靖一手抵著下降的铁门,一手敲著玻璃门,表情凝重。
无奈之余,她只能再次按下自动铁门的停止键帮他开门,没好气地对外头的人道:“你们两个再这样下去,我店都不用关了。”
“彤彤果然来了。”他松了口气。
“你说呢?”沈语茗想骂人,但她原本就是个没啥脾气的人,顶多只能软轨地刺他一记。“你计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接近她,为什么还要让她哭成那样?”
“她……很难过?”江靖揉揉额际,眉字间有说不出的担忧。
“都看到你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了,会不难过吗?”想到好友惨兮兮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相替她出口气,刻意加重“病情”。“她哭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气都差点喘不过来,眼镜又红又肿,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她在二楼吗?我去看看。”心痛如绞的江靖再也听下去,拔腿就要去找人。
“等一下。”急忙拉住他,她还没听到他的保证呢。“你不会再让她伤心?”
“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苦笑。“如果不下帖猛药,还不知道要和她僵持多久。这一回,我会和她說清楚。”
待江靖对沈语茗再三保证完,并说明他是接到单子彤的电话后,找不到人才追来,时间也过了快要半个小时,他心急的来到楼上,单子彤早已洗好澡,躺在沈语茗的床上睡着了,之时悲伤的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鼻息间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呜咽。
他先深深地叹息,接着坐到床边,抚摸她那头他最心爱的长发。
“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受得了呢?”
或许他的计划要提前收尾了,他知道她会难过,但惹她哭成这样却在他意料之外,看来若不快点将她重新纳为己有,最不好受的人会是他。
“彤彤,起来一下好吗?”这里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江靖决定先带人走。沈语茗只有一间房,他们两个若在这里占据一夜,难道叫主人去睡客厅?
“唔……”单子彤受到干扰,微微睁开沉重又酸涩的眼。“江靖……我在做梦吗?!”
“你不是在作梦。”大手覆上她柔嫩的颊,拇指不舍地抚着她红肿的眼窝。
“你……”这么真实的触感,让她一双眼瞪大,方才那种想哭的情绪又一拥而上。“你不是在和白以悠约会?”
“别哭。”听到她声音里的哽咽,还有扁起的嘴,他连忙改为捧住她的小脸,制止那令人心痛的水珠再次从那双澄澈的眼中落下。“你哭成那样,我还有心思待在外头吗?”
“可是我看到了……你对白以悠好温柔……”她擤了擤鼻子,心中仍觉得酸涩不已,却在他柔情的注视中,渐渐的能透过气了。
快被她眼泪逼到窒息的他,索性抱她坐起身,只有真实感受怀里的娇躯,他胸口才不会揪得那么紧。“我会和白以悠走得近是有原因的。彤彤,跟我回去好吗?我再慢慢地告诉你。”
“不要!”她推开他,卷起棉被翻过身,不敢面对现实,如果他告诉她,他选择白以悠,她一定会心痛而死。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谈?到我家,我们好好的谈。”他耐心地哄哄她,“否则我们就在这里耗一夜,你要让语茗没地方睡觉吗?”奸炸鬼!哀怨的眼神回头瞄向他,这分明叫人不答应也不行,语茗为了他们两们已经被“骚扰”多年,怎么能再让她连觉都不能好好睡?
江靖瞧她含怨的模样,觉得她好可爱,也知道自已半威协,半利诱的话奏效了,忍不住趁她不注意时,轻轻落下一吻在她红嫩的唇畔上。
“我保证,答案不会让你失望。”
第8章(1)
江宅是一个让单子彤既怀念又怯步的地方,从小到大每次踏入,都让她有伤心不已的结果。可惜今天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因为当江靖将车开进那个种满玫瑰的宅子里时,她正因疲倦而沉沉睡着。
将车停妥,江靖轻摇着她,“彤彤,到了。”
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螓首歪在安全带上,小嘴微微开着,脸蛋红扑扑,看起来娇弱又可人。江靖直盯着她不设防的睡容,想着她终于回到自己身边,忍不住就凑上去,印上一记亲吻。
“睡美人,还不醒吗?”瞧她轻吟一声后皱了皱鼻子,他低声笑了。反正趁人不备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索性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
她的香味蛊惑着他,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汲取她的甜蜜。或许真是哭惨了,被他这般骚扰后,她竟仍处于睡眠状态,只是本能地把头从冰冷的安全带上,移到他温暖的臂弯。
江靖几乎要被她惹笑,正要伸手替她解开安全带,车外突然有人敲着车窗,他纳闷地回头一看,一脸严肃隐隐带着怒气的江文清,正站在外头。
知道这次准没好事,也早就做好父亲会因为福乐家案子来兴师问罪的准备,今天偷亲心爱的人儿被逮到,不过多加一条罪名而已。他从容地下了车,迎接父亲的责难。
果不其然,江文清没等他开口,自己就先破口大骂,“你究竟在搞什么?先是福乐家的案子输给悠飏物流那小子,现在还在车上玩女人?”
“爸,你应该知道江梵其实很有才华,冲劲也够,你看过他接受电视的专访,他确实有成功的条件和特质。”江靖刻意略过车上女人的话题,不希望他父亲针对单子彤做任何攻击。“这次福乐家的案子,大江也推出了最优秀的人才们组成专案小组和悠飏竞争,输了是他们厉害,但我们也尽了力……”
“尽力?你出了什么力?为什么这个案子你不亲自盯着,要交代给下面的人去做?难道你真的要做缩头乌龟?”在江文清的私心里,他辛苦栽培的长子,绝不能输给那个高中念到差点被退学的顽劣私生子。“你知不知道那小子跟我说什么?他说你可以夹着尾巴逃,他不会笑你!如果你真有一点羞耻心,就不应该输!”
“我这阵子在忙拓展欧洲线的事,才会把事情交到下面,大江物流的眼光要渐渐放眼国外,至于国内市场,我们的占有率已经足够了,失去福乐家这个案子并不会影响什么。”江靖仍是耐心地解释,但语气带了丝强硬。
这几年来江靖接班后,大江物流的业绩和规模逐年成长,其实就外人的眼光来看,他已经做得够多,成就也比起一堆二世子要强上百倍,但江文清就是看不透,面子重过一切,所以在引以为傲的同时,亦无法接受一点点的失败。
“你输给江梵,还要我认同你?我花钱栽培你到现在,你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我的面子给丢光了!听说你还跟江梵的秘书搞在一起,难道车上的女人就是白以悠?”
“爸,你想太多了,我和以悠的交情跟大江和悠飏的竞争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说话的同时,江靖不着痕迹地往车内看了一眼。“而且,车里的人不是白以悠。”
“不是白以悠?”江文清难以置信。难道一向听话的儿子真的变成了花心大萝卜?“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