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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这女人从中作梗,相信贝勒爷不会连一眼都不瞧她们,她们嫉妒她,也恨这女人,要不是她私心太重,她们也不会落得被赶出门,甚至得上青楼求生的地步!

  「住口!」秀娥听闻这两个人还没走,甚至进了小总管的房,气恼的赶来,正好听见她们的话,立即跳出来出头,「哼,要被扫地出门的是你们,再不走,那日本女人就会亲自来『送客』,到时候你们就看著办!」她威胁的说。

  嫣红与桂花闻言,脸登时绿了一半。那女人可是比恭卉还要泼辣,而且说话矫揉造作得令人作呕,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够狠!

  昨儿个那女人亲自到了後院,将所有人召集,一声令下就要人滚蛋,不滚者她另有安排,所谓的安排就是将她们卖到下等娼寮去卖身,卖身钱还归她,後院的其他女人都是好人家出身,光听到这话就吓坏了,昨儿个夜里便迅速走光。



  而她们俩还没走,是因为听闻恭卉也要住进後院,这才刻意留下等著挖苦她。虽然她们原就打著下海卖身的主意没错,但若拿不到钱,岂不是白卖了?当下脸一变,仓卒走人。

  只是嫣红走没两步又回头,不甘心的恶劣撂下一句。

  「喂,你那孩子真是贝勒爷的吗?我瞧不是,葛尔沁郡王的身躯也挺俊拔的,怎么,与贝勒爷比起来,如何?」

  恭卉脸色骤变。「滚!」

  嫣红这才得意的大笑离去。

  「小总管,你别气了,她们的话都是狗屎,听不得的!」秀娥见她气得发抖,急忙出声安慰。



  可她眼眶还是气得火红。「秀娥,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对我说实话。」她绷著声音,脸色凝重的说。

  「嗯……您问吧。」其实她多少猜得出来小总管想问什么。

  「秀娥,是不是……大夥都疑心我已不洁,配不上贝勒爷了?」她颤声问。

  果然!秀娥暗叹。「这……」

  「你说吧,我承受得住的。」瞧见秀娥的表情,她已能得知几分,心渐渐在往下沉。如果众人都这么认为,那么永璘……

  「这……小总管……您确定,那孩子……真不是葛尔沁郡王的吗?」迟疑了半天,秀娥硬著头皮反问。

  恭卉眼前一暗,一阵晕眩。

  果然,是她想得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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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渐渐西落,外头落雪已停,恭卉披了件短袄披肩,一个人走上街头。

  那男人又三天不见人影了,这是一种煎熬,在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的情况之下,她的心情是说不清的沉重。

  後院已被少福晋清空,异常冷清,她无法承受那份清冷,所以出府了。走走也好,让寒风吹吹脑袋,也许能让她感到舒服点。

  人说,爱字像毒药,让人上瘾却戒不掉,时间越长越是难戒,五年了,这毒至少深入她骨髓五年,怕是根深蒂固,去不了了,但是如今永璘已有了个名正言顺的少福晋,可比起自己这个清白早受质疑的女人……终究略胜一筹吧……

  她低著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忽然,在街角瞧见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形,她蜷缩在角落,天冷,她却只穿了件单薄的袍子,冻得直打哆嗦,十步之外的她,几乎都可以听见那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一面朝那人走近,一面脱下自个的短袄披肩,走近那人背後,将披肩披往她

  身上。

  有了暖意,那人惊喜的抬头,两双眼睛这一对望——

  「兰姨?!」恭卉惊呼。

  孔兰也一脸错愕。「恭儿?」接著像羞於面对人似的,拔腿就要跑。

  见她要逃,恭卉在愕然回神後,急忙追上去。「别走!」

  遮著脸,孔兰奔得更快,身上才披上的披肩又落下,只是她连日饥饿受冻,早就没什么体力了,跑没几步便喘得瘫在地上,再也跑不动。

  恭卉见状,拾起披肩便跑至她身边。「你……我找你很久了,想知道你过得如何,为什么见了我要跑?」她不住喘气。

  「我……我没脸见你。」孔兰掩面啜泣。

  顺了顺气後,恭卉蹲了下来。「别哭了,我……已经……已经不恨你了。」现在的兰姨一身褴褛,从前珠围翠绕的模样早已不复在,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以上,看起来憔悴苍老,连头发都近半灰白了。

  见了兰姨这惨状,她也高兴不起来,毕竟当年在简王府还风光时,兰姨也曾待她极好过,牵著她的手、喂她糖、说故事给她听……曾几何时,这一切都已遥远,成了过眼云烟?!

  「你当真不恨我了?」孔兰惊喜的抬眉。

  「是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人的心装不了那么多恨,恨多了,只是负担。你起来吧,别坐在地上,地上都是冰冻的雪,坐久了会生病的。」恭卉拉她起身,重新又将披肩帮她围上。

  孔兰激动的热泪盈眶。「谢谢你……过去都是我的错,没能坚持要王爷带著福晋一块走,我是自私!我是没有良心!福晋当我是妹子,对我那么好,我却……」她泣不成声,愧疚得说不下去。

  「够了,额娘不会记恨的,如你说的,她当你是妹子,又怎会苛责你?所有的错事,都是阿玛一个人造成的,他才是罪魁祸首,是最让人不能原谅的一个。」

  「他……唉,他对你额娘真的很狠心,对我却……我恨不了他,他对我的情,我一辈子不能忘怀。」拭著泪,孔兰无法跟著责怪自个的男人,那男人对她至少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恭卉轻叹。人就是这样,总无法不自私,不私心,对爱的人可以有情有义,对不爱的人却可以绝情绝义,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了一个,另一个就只能落泪,这道理她逐渐能体会。永璘若有朝一日不要她了,那悲伤定会伴随著她一辈子,可会有另一个女人在他身边欢笑,就像之前後院的女人们,当她笑倚著永璘时,有多少人正在悲泣?

  爱与不爱,尖刻无情,半点不由人啊……

  「罢了,他是你的男人,你恨不了他也是应该的。」

  「恭儿……我听说,王爷不会被砍头了,这应该都是你的功劳吧?谢谢了!」羞赧一笑,孔兰朝她猛道谢。

  「是贝勒爷去求万岁爷饶过他的,不是我。」她不想居功。

  「还不一样,没有你,他不会出手的。」

  「嗯……」恭卉没再争辩,因为确实是如此。只是看著她狼狈的模样,她忍不住低斥,「永璘太过分了,怎能这样对你!他不该——」

  「我这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只要王爷能活著,我就算在街上行乞也会活著等他出狱的,等他出狱一块回山东……这些年,我习惯住那里了,我想与他一起回去。」孔兰腼腆的说。

  「我明白了……」她霎时明白,兰姨与阿玛两人的感情有多深刻,不禁佩服起她来。「对了,这阵子你都住哪儿?」

  「我……住破庙。」孔兰红著脸说。

  「破庙?!天这么冷,你住破庙怎生挨得住?」她心惊。

  「没办法……当时贝勒爷派来的人将我身上的钱全数搜刮殆尽,我一点钱也没有了。」

  「那吃呢?你三餐如何解决?」

  「我……」孔兰更加羞於启口。

  见状,恭卉更是心疼。除了乞讨还能怎么样呢?她沉下脸,拉紧眼前人的手。「走,跟我回贝勒府,你跟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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