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吗?」
他摇头。
恭卉无奈的跺脚,拔腿就往贝勒府冲,她得回去找那男人问清楚,不然问问德兴也成,起码要知道兰姨到哪去了,否则她不放心。
「什么?贝勒爷还没回来?」一路由大街上奔回府邸,都过了乍时了,下人们竟告诉她,那男人还没回来?!
万岁爷留他一天一夜了还不放人,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恭卉开始忧心忡忡。「贝勒爷有传话吗?」她问向秀娥。
「没有。」秀娥摇著头,也觉得不太对劲。「不过应当不会有事的,贝勒爷可是进宫去,又不是外出远游,不会有事的。」她随即安慰。
「可是……为什么连德兴也没有消息回来?」恭卉还是觉得不安。
「小总管若真是不放心,那让人去探探好了。」她建议。
「嗯,就派个人进宫去问问吧!」她点头,说不出为什么,心卜通卜通的跳得厉害,就是有股不安搔著她。
随即有个人快马进宫去,可这一去就直到夜深子时才回来。
「怎么样?贝勒爷怎么说?」恭卉急得团团转,立即抓著人问。
那人快马奔回,抹著汗。「我没见到贝勒爷,但是在宫门前等了好久,终於有消息传来,原来过几日是勤妃娘娘的寿辰,万岁爷有意大肆庆贺,但勤妃娘娘无子嗣,所以才留贝勒爷在宫里帮忙策划,贝勒爷这几天大概都回不来了。」他把听到的消息赶紧回报。
「原来如此。」恭卉这才稍稍安下心。
如果是帮勤妃娘娘祝寿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万岁爷宠溺贝勒爷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他待在万岁爷的身边,能出什么事,干么瞎紧张一整天。
「好了,累了一天,你也去厨房吃喝点东西,歇息去吧。」她体恤的说。
那人退了去後,她才慢慢走回自个房里,回房的路上经过永璘紧闭的房门,发现这宅子少了这讨人厌的家伙,还真让人不习惯。
她默默回到房里,失神的坐到妆台前,想著那男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自她住进贝勒府後,两人鲜少超过一天一夜以上没见面的,但这会已近两天没见……原来思念是这种滋味,真不好受啊!
那家伙还是快快回来的好,她期待著他霸道又温柔的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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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越来越冷,恭卉套了件袄子就匆匆出门。
她现在天天上街四处找人,希望能见到孔兰,就怕她真出了什么意外。
耐著寒风,她大街小巷的去找,见到有人屈坐或睡在街上,就紧张的上前查看,跑了一个上午,却始终都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恭卉格格吗?」突然,有人喊住她。
她讶然回身。已经很久没人称她格格了,这人是谁?
「你忘了我吗?我是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西宝,约莫六、七年前曾陪勤妃到过简王府作客,见过你与简福晋一面的。」眼前的女人道。
「我想起来了,你真是西宝,我还曾经与你下过棋呢!」遇故人,她挺高兴的。西宝棋下得好,勤妃老要她献宝,於是额娘要她陪著下,这才对西宝有这么深的印象。
「是啊,格格的棋艺也不错,那回我是惟一『出征』给娘娘丢面子的一次。」那回她西宝可是吞了首败。
「西宝,我不再是王府格格了,你……别再这么叫我。」
西宝同情的瞧了她一眼。「我知道简王府出的事,这些年真难为你了,听说你跟了永璘贝勒,他待你还好吧?」
「他对我很好。」这回她笑得很甜蜜。
「那就好。」过得好,西宝也为她高兴。
「对了,勤妃娘娘寿辰将近,你该很忙碌吧?这趟是为娘娘出来办事的吗?」她瞧西宝穿著宫女的服饰出宫,猜测定是寿辰近了,为勤妃出来采买些东西吧?
「寿辰?你记错了吧,娘娘的寿辰在五月,现在都九月,早过了。」
「早过了?」恭卉脸色一变。「可是昨儿个我才派人去问过,贝勒爷是因为娘娘寿辰的关系留在宫里筹办才没能回府的,怎么你却说娘娘的寿辰在五月?」
「咦?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可以确认娘娘寿辰过了,而且宫里最近也没有任何一个娘娘过寿啊!」
她一愕,整个人凉飕飕,耳中轰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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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地走进永璘一尘不染的房里,这房间因为太乾净的关系,若主人不在就显得极没有人气,所以他若不在府里,恭卉很少会主动进来。
可这会她开了门,坐上他的床,不到一刻又移坐桌前。
怔怔地看著他桌上整齐划一的笔墨、文书摆设,最後视线落在桌案上头的一包东西。这包东西摆得随便,像是还来不及处置先搁著,又像是正要交给某人,暂时放著的。
她好奇的打开那包东西,又是一阵错愕。
这些是……额娘的首饰?!是当日她见到孔兰戴在身上的东西!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他房里?」
莫非……他由孔兰那取走後没缴回国库,而是带回来了,想要物归原主,还给她?
她顿时湿了眼角,抱著那包已成额娘遗物的珠宝,哽咽著。
「喂,你这臭男人,都五天了,怎么还不回来?究竟发生什么事,好歹也让我知晓啊……」斗大的泪终於哗啦啦的滚下。
自从巧遇西宝得知勤妃并无办寿後,她急坏了,人也迅速瘦了一圈,像只无头苍蝇般找人、探消息,但用尽法子就是没消没息,她还私下请了西宝到各宫去帮她打听,却依然毫无所获,那男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真的音讯全无,消失无踪。
这几天她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会传出他为勤妃娘娘办宴而留宫的风声,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这消息是谁传的?又为什么要骗人?骗人的目的是什么?
一堆谜团让她无助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可在外头她又不能表现得太惊慌,生怕吓著大家,以为主子真出大事了,只能强迫自个镇定,带著大家等消息。可消息在哪儿?那可恶的男人为何不传一丝消息给她?
「小总管,小总管,不好了,有人来接您,您要不要去厅上瞧一瞧是怎么回事呀?」秀娥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
「有人来接我?谁呢?又要接我去哪儿?」
「不晓得,所以才要您赶紧亲自去问个清楚。」她一脸著急。
贝勒爷一进宫就失了音讯,这会又有莫名其妙的人要来接定小总管,这事情越来越不寻常了!
「你们是谁?」厅上,恭卉板著脸问向陌生人。
「回恭卉格格,咱们是来接您的人,请您收拾好简单的行李跟咱们走,至於缺带的东西,咱们那儿都给您备好了,这点您不用担心。」说话的男人是中年人,身材粗壮,轮廓也极深。
她听著他的话,眉越蹙越深。这人知道她过去的身分,而且以格格之礼待她,让她益发觉得有异。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要去的地方,您到了那儿便知,这会软轿已帮您备好在门外,请您趁著天色还亮,趁早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