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不轻易让别人走进内心的男人,骄傲自信而霸道的男人,终于在爱情的面前谦卑。
「我觉得自己太过任性了,因为舍不得放开你,一直拚命勉强你原谅我……我后来才了解,你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冰冷地对待我,是因为你内心的伤痛无法平复,而我却不了解,一再让你受这个苦……我好难过,你带给我幸福,我却给你无限的伤痛……」她趴在他肩膀上哭着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扫住她的脸,稍稍推开她,让她坐在他敞开的双腿之间,轻轻抹去她的眼泪。「是我自己太傲慢,只看到自己的苦,却一点都不懂得为你着想。你对爱情还懵懵懂懂,我却要求你一开始就懂得怎样爱别人,我对你没有多一点体贴,只想到我自己。事实上,我也不懂得怎样爱你,没有用你需要的方式来爱你、包容你,我才是该说抱歉的那个人。对不起,我的老婆,我应该好好珍惜你这个我唯一愿意敞开心门接受的女人。」
她趴在他胸口,大哭出声,哭得心都快碎了。
「克庸、克庸!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她可怜兮兮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很爱你,原谅我这么晚才让你知道。」他拍着她肩膀,真怕她哭到岔气。
她笑着看他,伸手抹了抹他的脸。「我们两个像两只小花猫。」
他望着她狼狈的模样,笑了。
那笑容是那么动人心,她看得都痴了,温暖的爱意回荡在胸口,她忍不住亲了他,这一刻,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辈子只会爱他一个。
他回吻着她,轻轻的一啄、再一啄。然后这个吻蔓延成更久的接触,更深的抚触。每一个接触都带着叹息,那种失而复得的欢喜跟感动,都表现在他的吻中。 无限温柔,深情缠绵,透过他的吮吻,她能清楚感受到他内心的真切情意。
「我们两个在这一团眼泪跟鼻涕中接吻,会不会太狼狈了?」她笑出声说。
「那去洗一洗吧!」他一把横抱起她。
想到一起梳洗后会演变成什么情节,她的脸又红了。
一看到她羞赧的模样,他忍不住又低头亲了她。
他亲吻她的样子,就像她是珍贵的宝贝,而不是满脸眼泪鼻涕的狼狈女人。他舍不得放开她,舍不得不碰她,因为他需要真实的拥抱,好教自己相信她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昨夜分离的煎熬,此生都难忘怀,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承受一次!
他倾注更多的爱与温柔,在每一个肢体的接触中。
她在这些个吻里迷醉,脚步不稳,意识虚浮,沈醉在爱情的漩涡中,半点不愿意清醒。
吻一个接着一个,两个人光在踏进浴室前就耗了不少时间,最后怎么踏进浴室的,都已经不记得了。
两人皆忘情地投入彼此的怀抱中,陶醉在激起的热情之中,一遍一遍缠绵缱蜷,将之前的折磨苦涩全都抛开……
第9章(1)
景袖在幽微的晨光中醒来。
睁开眼,她就看到克庸沈静的睡颜近在眼前。他侧身面对她,她也侧睡,脸正好与他相对。她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可以感觉到胸口被温暖的、平静的幸福感盈满着。
她用目光描摹着他深刻的五官,睡觉时的放松让他冷硬的神色缓和不少。她发现他的表情变化其实很细微,不过只要有心,还是看得出来。
她爱上一个习惯隐藏自己的男人,但是她知道他的心。
看着眼下的阴影,知道他之前肯定为了她整夜没睡。昨天,两个人谈开之后,温柔缠绵了好久,他还是不肯合眼睡觉,好像有点担心。昨天晚上,她从身后紧紧地圈抱着他,让自己的体温煨着他,他才逐渐放松,让超过四十八小时没睡的自己落入沈沈的睡眠中。
离开他的那一天,她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全部的悲愁跟不舍全都充塞在她的心中。但是昨天,她像是从地狱被拉上天堂,感觉那么不可思议。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让人为它哭、为它笑,为它憔悴流泪,为它欢喜欣悦。
她以前不懂,但是从痛苦中她学会了该怎么看待爱情、延续感情,她慢慢了解到包容对方的重要。其实,她跟克庸一开始就是因为爱彼此才会结婚的,但是他不习惯敞开自己,而她是个对感情迟钝、对爱懵懂的人,于是这一路走来虽然感受到许多幸福,却也吃了不少苦。
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对方回报的苦涩,他跟她同样彻底地感受到了。幸运的是,他们其实是相爱的,最终还是突破了困难,交出了自己的心。人总是只看得到自己的受苦,却看不到别人的。所以觉得自己在爱情中受尽了委屈,却不知道对方也一样遭受挫折。如果不能多替对方想一点,那么虽说是爱,也太过狭隘跟自私了。
「想什么想得出神?」克庸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冥思。
「你醒了?」她摸了摸他额头的发,倾身亲了他眉心。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地看着。「瘦了呢,连脸都变尖了。」
「瘦了也好,我老要你抱我,这样你省力一点。」她笑着说。
「我喜欢你长点肉。」他说着手往下滑,落在她颇有肉的胸前。
她红着脸瞪他,他还是依然故我,那只放肆的手一点也没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昨天不是请假了?」
她知道他的工作其实很忙,一天没去公司,肯定堆了满山的事情等待处理。虽然她也很喜欢他陪着赖床,但是想到多偷懒一天,去上班时苦的还是他,她就舍不得。
她是个有米虫信仰的人,但他却是个严苛工作的人,为了他,她愿意少当点米虫,多体谅他一点。
「可恶!」他呻吟着。「我要请病假。」
「病假?」她摸了摸他的脸。「看不出来感冒了,有发烧吗?」她调侃地说。
「嗯,有发烧,不然你摸。」他握着她的手,先是搁在胸口,那儿果然是一片温暖。
「温温的,但应该还不到发烧的程度。」她笑着说。
「还有,你没仔细。」他将她的手往下挪,这下子她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发着烫的部位。
她的脸整个都红了。
「快点,打电话帮我请假,就说你老公发烧了。」他亲了她嘴角一记,低沈的嗓音引诱地说。
「我才不要!」她红着脸推他。这个人放肆起来还真是可怕,还要她打电话,她恐怕会先脸红而死。再说他不是最爱工作了,现在居然这么不正经地说要请假,真不像他。
「那你得先帮我退烧才行。」他说着一把抱住她。
她尖叫着,一下子格格笑出声,一下子又尖叫,两个人在清晨天未透亮的时候,展开一场追逐战。
最终,情火蔓延,无可收拾。一向严谨出了名的他,在无端旷职之后的一天,又首度上班迟到了。他想,偶尔当只米虫也不错,因为这样可以好好地抱抱老婆,不用离开家去工作。
再醒来时,已经早上九点了。
邵克庸已经起床换衣服,她还是穿着睡衣赖在被窝里。
「克庸!」她坐在床上喊着。
「嗯?」手里拿着一条领带的他,穿着衬衫跟西裤走到床边看她。
「我要起床。」她伸出双手,要他抱她。
「起床就起床,干么张开手?」他好笑地问。
「可是我冷啊,脚会冷。」她微微噘着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