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最忙碌的是她父亲,晚上在饭店席开上百桌,崔挚鹤穿梭全场招待宾客,还把女婿介绍给亲友,确实是累坏了。
邵克庸算是见识到崔家的人脉了,真的非常广,许多他一直想见的人,在这一天通通一起见到了。即便这不是他答应结婚的原因,但是因为崔挚鹤的关系,他倒是被这圈子给接受了。
婚宴结束,景袖先在饭店房间梳洗,把妆都给卸了,这才跟邵克庸开车回到市区的新居。
「累了吧?」邵克庸拥着她走进大厅,把所有灯都给点亮。「这里整理好后,你还没机会完整看一次新家吧?」
「我想看,可是脚好痛,穿了一整天高跟鞋。」她一脸倦容,嫉妒身旁的男人在一天的折腾之后,居然还能容光焕发。
他站在原地凉凉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反应。
景袖不满地噘起嘴,朝他伸出手去。这次她懒得暗示,乾脆明示了。
他挑了下眉,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她耍赖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他是不是不该太顺着她,以免把她宠坏呀?
但是景袖哪是那种可以随便打发的人,她跺了跺脚,放下伸出去的手,大有随地要坐下的架式。
「像个孩子似的!」他摇了摇头,终于弯身将她打横抱起。「以后要是养了孩子,难道要跟小孩子争宠吗?」
她喜孜孜地圈抱着他的脖子,开心地说:「那就不要养孩于,你只要疼我一个。」
「果然是独生女的霸气呵!」他好笑地说。「这是客厅,你看过了。下面这个是你的工作室,很大一问,随便你要在里面画画还是打滚都可以。」
「哇,晚上用这种灯光一打,感觉就像艺廊。我们走一圈!」她催促着。
这刚上任的苦命老公只好化作忠实的车夫,抱着她绕了偌大的工作室一圈。当他站到落地窗那侧时,她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两人的身影,不禁看得出了神。
「克庸……」她轻声喊。
他随着她的目光落到玻璃上映现的画面,一个高大的男人横抱着一个纤细的女人,女人的小腿光裸地晃在他的臂弯外,看起来纤细而动人。她一头漂亮的发丝披着,头顺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顿时间,他有种奇特的感觉,好像自己孤独的生命已经彻底改变,现在的他不再是一个,而是一对了。
「我现在才深深的感觉到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轻轻地说,然后仰头亲了他下巴一记。
「那么我应该给你更深刻的感觉才对。」他说着便低头吻住了她。
一吻方休,他眼底的眸色变了,在幽微的光线中炯炯发亮。她看出他眼底的欲望,脸顿时间红了,只能将脸埋进他胸口。
他没再犹豫,抱着她笔直踏进彼此共用的主卧室。一推开门,床头上那张结婚照就映入眼帘,让他们更清楚地感觉到婚姻生活的开始。
他将她放到床上,她的发丝披散开来,即便脸蛋还是有点羞赧地晕红,还是不掩她性感的姿态。他凝望着她,缓缓解开西装外套,随手搁在旁边的椅背上。
原本还在东张西望掩饰羞赧的景袖,在目光扫到他身上时,竟然就没办法移开了。于是她只能红着脸欣赏这一场只为她表演的脱衣秀。
虽然已经看过他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模样,但此刻看着他结实的肌肤逐渐裸露出来,她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这男人即便脱了个精光,站立的姿势依然那样充满霸气,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否有衣衫遮掩。她很喜欢看他走路,总觉得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霸气,让人无法不被他吸引。这是一个即便在困境中,也能保持脚步往前行的人。而她喜欢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我先跟你说实话,我……」她有点忐忑地坐了起来。
浑身只剩下一条贴身内裤的他坐上床,一手拉起她的手,一边还回答着:「你要说你没经验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她太过惊讶,完全没发现到他灵巧的手正在解她的上衣,当然也不会知道要害羞了。
「上次你跟我去南部出差,我就看出来了。你紧张的模样都写在脸上,只不过过没多久,你就忘记紧张,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他笑着说,手一扬,她的上衣飘然落地。
「我……那个我是知道你不会随便碰我,所以我一放松就睡着了,而且前一天晚上我根本几乎没睡。」她说着忽然停下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半裸的身子,脸又整个胀红了。「一定要……一定要脱衣服吗?」
他好笑地看她一眼,倾身亲了亲她的嘴,再亲了亲她额头。「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可以等你。」
看到他眼底的欲望痕迹,以及他温柔的话语,她的心里涌上一阵温暖。她老爸不知道,这男人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对她却一直很体贴。她听说男人一旦被唤起,欲望没能释放是很痛苦的,可他却愿意为她忍耐,即便是在这新婚夜。
她终于不再矜持,伸出手去按住他赤裸的肩膀,然后跪坐起身,也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她轻柔的吻沿着他眉骨落到闭上的眼皮上,然后顺着那挺直的鼻梁,最终落到他有型的唇上,力道从轻到重,然后她的舌轻巧地探进他嘴里,试图翻搅连她都陌生的情欲之门。
他的反应是立即的,轻微的呻吟后是更具侵略性的回吻。
「克庸!」
当他的唇落到她胸口,她的手指穿过他浓密的发丝,只能仰起头,厌觉到自己身、心完全敞开了,毫无保留。
但是当他温润的吻用那温柔的风暴席卷而至,她也只能选择迎接这风暴。陌生的情欲混合着种种陌生的情感,她在这肢体的接触间不断体验到新的、从没见识过的情感经历。
当他的一部分侵入到她的身体时,她感觉到自己的感情也被占领了。在包容他的同时,她的心也跟着将他收纳进了。
*
景袖身上穿着晨褛,厚实的将自己的身子包裹着,但是微微敞开的领口还是露出一点欢爱过的痕迹。
「又没看到你头发乱乱的样子了,你怎么老是比我早起?」她手里握着马克杯,用暖烫的咖啡煨着发冷的手。
她靠在更衣室的衣柜上,看着他着装。这间更衣室紧邻着主卧房,里面的柜子四分之一是他的衣物,其他空间都是她的。
「你又不用上班,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了,回去睡吧!」他边打领带,还探过头去亲了她脸颊一记。
她把杯子递出去,让他喝了口咖啡。
「你好可怜喔,结婚也不能放婚假,马上就要去上班。」她怜惜地拍了拍他脸颊,同情地说。
「有什么办法?我这个月就只能压缩出这些时间结婚,有个女人就是等不了,非要赶快结婚。」他笑谑地说。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邵先生。」她咬他一口。「哇,你这张图表是什么?」她好奇地推开他衣柜,看着上面贴着的图表。
那张表将他所有衣物都列档编号了,还把所有搭配的方式通通用编号注明,相当仔细。
「是卢秘书整理的,这样我只要按照建议搭配就好,不用花太多时间想哪条领带要配哪件衬衫。」他敲了敲那张纸说。
她闻言脸色有点怪。「秘书做的事情这么细呀?那你出差的行李也都是她收拾的吗?」
想到另一个女人可能因为业务关系,在形式上跟他有某种亲密的接触,让她顿时觉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