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夜艳还以为自己是克丽丝汀,殊不知皇甫令眼睛的确是快要掉出来,但原因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不过,不论舞姿如何,光是她的用心和动机就够他动容了,再加上这件令他印象深刻的马甲,在身体摇摆之际,酥胸沟线若隐若现,诱人的豺纹丁字裤更让他看得口干舌燥,脑袋恍惚,忘了他临时回家是要干嘛。
“皇甫,你到底是好了没有!”门外,于修司的声音忽地爆起,皇甫令想也不想地回吼。
“不准进来!”
白夜艳这才发现原来家里头还有第三个人存在,立即羞得冲进浴室里躲起来。
啊啊,好丢脸啊!她羞得捶墙踢壁,不知道待会要怎么面对门外的,但不一会,却听到窸窣声不见,而且脚步声似乎远了。
“矣,怎么会这样?”好心哀哀叫,管不了浑身冷得发颤,抓起浴室里的浴袍搭上就快步往外冲,正好看到在玄关处穿鞋的皇甫令。
“老公。你要去哪?”她急问,开始害怕自己拿乔过头,他不要她了。
“宝贝,对不起,我要出差,最晚两天后就回来,这两天有寒流,你要多穿件衣服,知道吗?”他头也不回地交代。
不能回头,只要他头一回,就会立即化身为野兽,撕开她妖冶得要死的马甲,扯裂她性感得要命的丁字裤。
他不是圣人,所以,不能回头。
“可、可是……”
“我走了。”话落,他头也不回地冲出门。
白夜艳傻眼,呆站在玄门,想唤住他,然而喉头像是被人掐住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扬长而去。
大哥骗人,根本就没效……
穿着清凉跳艳舞的下场,就是风邪入侵。
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趟在床上,白夜艳泪流满面。感冒,让她变得好脆弱,发烧,让她变得一捏就碎,还变成爱哭的瓷娃娃,天天滴滴答答。
她不想打电话给爸妈,也不想出门,所以只找了成药吃下,把最保暖的衣服穿上,躺在没有另一个人的大床,觉得自己好惨,开始怀疑婚姻已经走不下去,眼前开始出现走马灯,只剩一口气残喘……
“你现在是在演哪一出啊?感冒而已,不要把自己得像癌末一样好吗!”忽地,孙幼翎好笑又好气的声传到她耳中。
白夜艳蓦地瞪大眼,一瞧见孙幼翎正在帮她量体温,两泡泪立即喷出。
“幼翎,他不要我了,我感冒了他也不理我~”
“这样就有点可恶了。”孙幼翎沉下脸。“你站得起来吗?”
“我不知道。”她抽抽噎噎,奋力坐起身,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痛彻骨髓。
“我带你去找皇甫。”她决定了,她要揭发这一切!
白夜艳倏地瞠大眼,忘了哭泣。“你知道他在哪?”
“当然。”孙幼翎瞪着她,忍不住叹气。“是他打电话要我来探探你的,他怕你感冒,结果你还真的感冒了。”
“他在哪?”
“饭店。”
第8章(1)
“X的!到底是谁破坏这块晶片的?!”
饭店商务套房里,传来皇甫令极为不悦的低咆,整串国骂俨然和他以往的形象严重不符。
“皇甫,你要沉住气。”叫安洁的男人就坐在他对面,抽烟喝咖啡顺便看电视,惬意到不行。
“你来修!”他恼声咆哮,青筋暴露,就连黑眸也迸发凶光。
外头寒流肆虐,套房里有中央空调,皇甫令只穿一件贴身背心,壮而不硕的肌理奋张着,摇滚风味的牛仔裤完美呈现他迷人的臀线和长腿,整体看来,简直跟先前的老八股打扮和白夜艳为他打造的贵族风截然不同。
“……唉,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要是会的话,还需要你跟修司帮忙吗?”
“最好是这样,我老婆要是跑了,我就抓你去填海!”皇甫令口吻很软,但眸中却是射出道道凌空暗箭,一箭箭地扎进那张漂亮得太女性化的脸。
“不要啦,你明知道我怕冷。”
“你再给我啦咧!”
他并非完全自愿来参与这项任务的,安洁威胁他若不配合,便要跟夜艳坦白他以往的身份。但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想知道雷震到底留下什么讯息,所以为早点完成任务,别再让夜艳胡思乱想,他才特地跟大学请假,窝在这间商务套房里,欲迅速解决这档事。
安洁举起双手先投降,再做了个上拉链的动作。
“皇甫,我这边已经拼凑起来了,你要不要再试试?”在另一头忙着的于修司拿着极微小的晶片走到他身旁。
皇甫令二话不说,抽掉电脑旁解码机里头的卡,动作飞快地进行一连串晶片组合,再装进解码机,重新开机,重新解码。
“雷到底是留了什么讯息给你?”于修司坐在他身旁,对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很头痛。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他的直觉如此告诉他。
晶片被破坏得几乎不成形,他可以想象雷震是如何用生命保护着他要传递出的最后讯息,而这里头,包裹着他深深的罪恶感。
“不管如何,先解开密码确定讯息,比较妥当吧。”于修司也认同他的说法。
“我也想,但是并不容易。”根本就读不出来!
皇甫令火大地重捶桌面,拖着额,急躁万分。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这件事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他厌恶无法掌握的状况,痛恨不能完全主控。
“还是没修复吗?”安洁探过头来。
“吵死了!”温温的口吻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你要不要先回家,让你家老婆给你惜惜?”安洁很不知死活的落井下石。
皇甫令眼一瞟,眸色森冷。“你再说一次看看。”
“干么,我又是哪里说错了?修司说你得了老婆癌,要是不准时回家,就会发病,我看干脆请人带你老婆过来算了。”
阴郁的黑眸闪烁着先杀而后快的嗜血光痕,皇甫令眨也不眨地直瞅着于修司。
于修司连忙退退退,往墙边退,往门边退,好想赶紧把自己变不见,却听见外头门铃声响起,连忙挥手,“你们有叫客房服务吗?”见两人都摇头,他不禁纳闷。“那是谁来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皇甫令没好气地吼。
叹口气,他无怨无尤地充当炮灰角色,随即去应门。
从猫眼里,他看见了孙幼翎,想也不想地立刻打开门,想给她一个火辣辣的法式拥抱,岂料这女人超没人性,一个肘击撞向他胸膛,痛得没防备的他连退数步,好让她得以登门入室,而且后头还跟了个——
“就是这里。”
她话一出口,皇甫令背后立即爆起一阵恶寒,他倏地回头,就瞧见白夜艳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宝、宝贝……”他艰涩地喊。
白夜艳的心拽疼着,目光落在丈夫坚实肩头上的双臂,再往上瞅着双臂的主人。那人有着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色……原来,他真的外遇了,可对象并不是雷震的老婆,而是个看起来很中性美丽的女人。
“对不起,打扰了。”
她心碎神伤,跌跌撞撞的转头要走,但感冒让她体虚,脚步缓慢,才踏出了一步,便让身形矫健的皇甫令跨过沙发椅背,将她拽入怀里。
几乎在揽她入怀的瞬间,他便感觉到她不对劲的体温,立即抚上她的额。
“宝贝,你发烧了?”
“对,还差点病死,要不是你要我去探视她,等你忙完,就可以去帮你老婆收尸了!”孙幼翎怒瞪他。尽管以往都是力挺他的,但这一回,她决定要迫使他说出一切,不要再躲躲藏藏,把夜艳搞得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