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后的世界,她有一萝筐的问题,但是找不到任何答案。
无数的战争,使得伟大的大清帝国灭亡,因为禁鸦片而在虎门销烟,最后引发战争,从此走向亡国之路……
她想起了在旗袍店前遇的那个外国男人,她不认识他,但是他的话令她不安,他似乎在说一件很恐怖的预言。
但是雷予辰不愿多提,就连比尔都暗示她不要多问……她以为他们已经很亲近,但似乎他还是有她所不知道的角落。
突然红光乍现,她的双眼因为惊讶而大睁,她心急的巾在玻璃窗上,想要看得更仔细,但是没了……不再出现。
她感到怅然,她从没想过回到过去的可能,毕竟回去也是一无所有,在这里至少还有他,只是她真能留在这里吗?
她的心浮现焦虑,如果她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那道红光,难保哪一天那道红光不会突然打在她身上,又把她带回去……她忍不住的打从心头发寒。
微微下眼眸,她不清楚现在的时间,不过一定很晚了,可她没有半点睡意。打着赤脚,她悄悄地走出房间。
雷予辰的房间门未完全合起,她站在门口几分钟,最后轻轻的推开门,靠着床畔微亮的灯光,安静的走到床前。
她眼眸复杂的掠过他,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很近,但是却又好象永远跨不过去。
雷予辰突然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微惊了一下,然而脚步却没有移动。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我睡不着。”久久,她幽幽的说。
他对她伸出手,她注意到他被单下的赤裸,犹豫了半刻,她才握住他的手,在床沿坐下。
“又作恶梦了吗?”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黑发。他发现她常常作恶梦,梦醒之后总是惊慌失措。
“没有。”她低声说道:“我只是——一直在想你……”
他对她挑了挑眉,手探入她浓密的黑发之中。
这应该是错的,但是她的心中生起的却是明显的期待。她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
她轻轻的挨近他,低下头,贴上他的双唇,她的心怦然剧跳。
他的手压着她的后脑,用力的回吻她,在这一瞬间,他听到她惊讶的轻喘,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方,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起初她的目光有些迟疑,最后她放弃了,窝在他的怀中,任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他的手也放肆的滑进她的衣服底下。
她遇到他,他给了她温暖与热情,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发颤,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感觉。
透过微光,她模糊的看着他,他身体强壮而沉重的覆在她身上,她想,她喜欢他温暖的重量。
第7章(1)
安朝云睡着了,但是她睡得很不安稳。隐约之间,有个高大的黑影一直站在床边注视着她……
若有来生,盼能与你再系手足情,只可惜今生缘尽。叹道义之心常存,却遭毒手伤心,愤恨堆积,善恶终有报,就算化为厉鬼也定会讨回——生生世世定会讨回……
“哥!”安朝云惊醒,猛然坐起身来,全身冒冷汗,心跳如雷,呼吸急促,她狂乱的看着四周一片漆黑,“哥哥,你在哪里?出来啊!你出来啊!”
没有任何回应,空气中回荡的只有她的喘息声。
她把脸埋在手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兄长死亡前的不甘与诅咒不停的在她的脑中盘旋,他应该不要管她,放下她触自逃走,但是他没有,他救了她,却赔上了自己的命。
“你怎么了?”听到她的尖叫,雷予辰神色凝重的从外头冲了进来,坐到她身旁。
“我看到了我哥哥1”一看到他,她立刻哭着抱住他。
“你哥哥?!在哪里?”他空出一只手,将电灯打开,房间的摆设一目了然,除了他们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中,没有办法回答。
雷予辰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比尔,“她只是作了个恶梦。”
比尔谨慎的将房里检查了一次,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在雷予辰的示意下离开。
“别怕!”雷予辰抱着安朝云,轻轻摇晃着她,“只是作了个恶梦,没事,有我在这里。”
“可是我……”她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真的听到他的声音。”
“别傻了。”他抬起她的脸,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有时候人太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便会出现幻想,但那不是真实的,而是虚幻的影像。”
正如他也常用梦到予恩,他的笑容依然灿烂、爽朗。但是醒来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他的生命早就消逝,这份痛苦更是深刻得令人难以忍受。
“对不起。”她微抽开身,这才发现他的衬衫前襟敞开,她的脸颊贴着他赤裸的皮肤。
雷予辰在她睡着之后,因为怕吵到她,所以到隔壁房间工作。
“打断了你的研究。”她小心翼翼的说。
“不用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他轻轻的将她的黑发给拨到身后,轻叹了口气。“不如告诉我你哥哥的联络方式,我去找他过来,就算他人在国外,我也有办法可以联络到他。”
她屏息的坐起身,将睡衣给拉好,“不可能,你找不到他的。”
“为什么?”他轻声的问,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他想找却找不到的人。
虽然他的研究因为她而延迟,他讨厌的记者也来到这里,但是为了她,他还是决定留下,就算理智要他尽快离开,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她——有生以来,他无法理智的处理一件事。
他不想要伤害她,虽然事情的发展超乎他所预期,她绝对不会是个随便的女人,她却把自己交给了他,可她并没有要求承诺要他负起责任,只是他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宽心。
“我想帮助你,”他柔声劝诱,“向我坦诚一切,我才知道要怎么帮你。”
“我确实没有你说的身份证明。”她幽幽的道。
如他所料,“然后呢?”
“乾隆二十年,朝廷关闭了福建、浙江、江苏三处海关,广州城是中国唯一对外通商口岸,规定所有进出口物品必须由十三行行商办理。广州是当时最热闹的城市之一,当时城里洋行、商行四处林立,热闹非凡。”
雷予辰看着她的目光中写着惊奇,“你对历史挺有研究的。”
“历史?!”她的笑容显得苦涩,“对你而方是历史,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我爹是十三行行商之一,我们从国外进口了许多洋货也出口茶呀,一直以来都滑问题,直到遭到陷害,跟我们家往来近三十年的商家,竟然在商船里的货品里夹带鸦片,被官府查获……“她抬头看着他,话语在看到他的神情而缓缓隐去。
“医生早检查过,你爱伤的时候并没有摔到头。”雷予辰慢吞吞的说,语调中带着不以为然。
理智要安朝云闭嘴,不要再说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当然没有摔到头,你觉得我疯了,是吗?”
“我并不认为你疯了,”他轻叹一口气,“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从何而来,我都不会把你丢下,我会对你……负起责任。”
听到他的话,她微微一笑,“你真是好心,但是我并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因为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可是关于我的过去……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你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