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这是有些迁怒了,毕竟说起来悠飏仍算是一个有效率的工作团队,否则如何能在物流界迅速崛起?可是一想到白以悠现在可能和某个男人约会,培养亲密关系,他就毛毛躁躁地捺不住性子。
以前还有白以悠会在身边负责缓和他冲动好强的个性,现在她不在了,他只能靠自己压抑这些情绪,简直别扭到要爆炸。
面对乱七八糟的文件,办公室再也坐不下去了,江梵起身想到外面走走,但才开门出办公室,一位员工便诚惶诚恐地被众人推到他面前。
“总裁……”他在心里哀号,为什么是他抽到笺王啊!“请、请问一下,白秘书要请假到什么时候?”她一不在,好像整个世界都翻了过来。
“她不是请假。”江梵臭着脸,“她辞职了!”
“什么?”一干人等差点没跳起来,面面相觑地说不出话来。才一天众人就有快阵亡的感觉,看来大伙儿会有好一阵子的兵荒马乱了。
那名负责发问的员工背后又被推了两下,只好再硬着头皮问:“请问白秘书为什么要离职?”
“她……”江梵有些为难该怎么说,难道说白秘书去寻找她的春天了吗?
“她是因为大江输了福乐家的案子,没脸面对江靖,所以辞职的吧?”凉薄的女声由众人身后传来,方淑文暗自庆幸着除掉一个强敌,这下总裁的目光应该会开始放在她身上了。
“方经理,你在暗示什么?”江梵攒起眉,怀疑自己听错了,居然有人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摸黑白以悠?
方淑文得意地从后头现身,“庆功宴那天大伙儿都到了,只有白秘书偷偷去见江靖,这不是很明显了吗?她办事不力,向敌对公司总裁请罪去了!”
“方经理,我发现你时常针对白秘书,有什么理由吗?”他按捺住掐死眼前女人的火气,咬着牙问。
哪有什么理由?纯粹个人因素而已,不过方淑文当然不会笨到这么说。“我只是为了公司着想,拔除公司的毒瘤罢了。上回她和江靖密会时,我就在怀疑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只好辞职不干喽!”
“公司的毒瘤?”江梵冷笑,“你看过公司的股东名册吗?”
“股东名册?”方淑文没料到上司会突然问这个,讷讷的答不上来。
“你知不知道,公司股份除了我之外,持股第二大的人是谁?”
“该不会是白秘书的亲戚吧?”她有些讽刺地猜测,因此江梵才会那么看重白以悠,不敢动摇她的地位。
“就是白秘书本人。”他阴狠的蹬着方淑文。“当年公司成立,白秘书也投入了所有的存款,现在她的股份加上每年股利,老早可以在家里享福,却宁可只做一个小秘书在公司帮我,这样的白秘书,可能出卖公司吗?”
方淑文脸色发青,想不到有这层内幕,而员工们开始小声地议论,甚至有些人开始用谴责的目光看她。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白秘书不像那种人……”
“对啊,白秘书为公司那么尽心尽力,谁都看得出来嘛!”
“其实一直攻击白秘书的人,好像也只有方经理而已……”
一群人谈论的声音渐大,方淑文的脸色也更加难看。
瞧她一点悔过的样子也没有,江梵火气渐旺。“还有,你以为那些黑函和谣言是你放出来的,白秘书会不知道?她只是念在你工作能力尚可,才没有和你撕破脸,你居然一再地欺到她头上来?!”
“我……”没料到自己做的好事早被人看在眼里,方淑文只觉难堪。
“方经理,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挑拨离间的员工!”大刀一挥,江梵决定帮白以悠讨回公道。
“不!这不公平!你不能……”方淑文尖叫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我是总裁,自然可以开除不适任的员工。”今天他真是豁出去了,走了一个白以悠公司已大乱,他不在乎再走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方淑文。“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公平?白秘书没有理由的被你污蔑就叫公平?我若不开除你,将来你看谁不顺眼就可以随意摸黑别人,公司还有公平正义吗?”
他这番话得到众员工的鼓掌喝采,有些平时就看不惯方淑文趾高气昂的小员工更是偷偷欢呼,这女人老仗着自己是经理就对人呼来喝去,早该受教训了。
所有心机被揭发的方淑文,只觉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再也待不下去。“哼!敢叫我走,以后就别后悔,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语毕,又急又愧地快步离开。
直到看不见方淑文的身影,众人才回座工作,可是刚刚威风了一阵的大总裁,却仍是失落地看着大门。
他帮白以悠赶走了图谋不轨的女人,可是她并不会因此回来。悠飏物流这个她协助他建起的城堡,成了绊住他追寻她脚步的工具,即使能在里头得到一次又一次事业上的成就,指挥一个又一个的员工,却不再让他感到骄傲。
少了她,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第8章(1)
才撂下话要重新学习爱另一个男人,一个星期后,白以悠和江靖的绯闻便搬上了报纸的版面,连续好几天。
听说江文清十分不满两个人在一起,听说,江靖为了美人已和父亲决裂,又听说白以悠是为了江靖才由悠飓物流离职,接下来准备跳槽到大江……
一切都是听说,但两个当事人都老神在在,没有出来澄清的意思,于是绯闻越滚越大,什么光怪陆离的猜测都出笼了。
“你这个人真是老奸巨猾,我开始怀疑配合你的计划究竟对不对了。”
白以悠坐在副驾驶座,由江靖载她从山上的江宅下山,刚刚才参与一场亲情伦理大激战的她,心情都还没平复,当事人之一的江靖却一副神色从容的样子,唇角的微笑奸得令人想开扁。
“我也没想到你那么有种,居然正面和我老爸杠上。”想到刚才的画面,江靖仍是发噱。
在绯闻压不下来后,江文清终于采取行动,叫江靖带白以悠回家,原本这个江家的前掌门人就对白以悠相当不满,认为她和小儿子江梵狼狈为奸搞了一家公司,扯大江物流的后腿,想不到她离职后,居然把目标转移到大儿子头上。
心高气傲的江文清当然不能忍受两个儿子都栽在同一个女人手上,于是想正面会会她,想看她的手腕究竟厉害在哪里。
然而当两人联袂出现,他都还没开骂,江靖已经先解释了两人并无报载的暧昧关系,而白以悠更绝,在他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先大力的指责了他一顿。
她把江梵从小受的委屈及磨难告诉他,更痛陈了江梵这些年来的努力与辛苦,并指责他这个父亲不仅不认同,还一股脑的偏心,想搞垮小儿子的事业,江梵才会更积极地想打倒大江物流。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江文清从未看清江梵的个性,江梵也从未得到想要的鼓励,所以父子斗争越演越烈,关系也越来越差。
她的态度理智而冷淡,疏远却有礼,居然也将江文清教训得无地自容,江靖现在回想起父亲吹胡子瞪眼却又回不了嘴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笑。
“至少我把想说的话全说了,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看着江靖十分笃定的模样,她不禁怀疑今日的一切是否全在他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