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低咒一声,蜷着身子,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萨琳娜?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梵妮惊疑的问,那一连串的声音好像有点……不,是非常的不详!“萨琳娜?”
傅芝月躺在地上,脑袋的晕眩,身体的疼痛,一时之间让她无法动弹。好不容易晕眩退去,她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发现自己手脚竟然不听使唤,除了疼痛,还虚软的频频发抖。
“萨琳娜?萨琳娜?”梵妮还在那边尖叫着。
“别叫了!”梵妮高八度的尖锐声音,更让她的头痛得像要爆开,也让她一把火瞬间燃起,熊熊的烧着,“梵妮·亚当斯!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
“什么?我哪有!”梵妮抗议。
“如果你脑袋没问题,你该死的刚刚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傅芝月躺在地上越想就越火大。
“萨琳娜,你答应不生气的。”梵妮委屈的抗议。
“生气?这不叫生气,因为生气已经不足以表达我此刻的情绪,我是超级火大!”好不容易撑坐起来,右手右脚都痛得要命,可是更痛的是她的头。
抬手一摸,摸到了一些湿湿的液体,该死!她把头撞破了!
虽然还好没有非常严重,但想到之前萧文辰才拼命劝说叫她要戴安全帽,她还自信满满的说不会摔车,叫他安心,结果呢!
可恶!如果让萧文辰知道的话,一定会说“叫你戴安全帽你就不听”。这让她更加火大,忍不住又是一连串的咒骂。
“可是大家都这么想啊,如果不是你自己想留着,怎么会舍不得介绍给艾琳呢?”梵妮嘀咕的说着。
“谁说我没有介绍过!”傅芝月烦躁的动了动脚……痛!
撩高右脚已经撕裂破损的裤管,看见小腿外侧画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大概不是很深,所以血只是慢慢的流。
“其实如果你真的打算自用,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啦!不过应该坦白说,这样拖着很没意思耶!”
“梵妮,我说我介绍过了,不想信的话可以自己去问艾琳!”傅芝月厌烦了。“今天我不过去了,我会交代楼下的警卫开门,让你们上楼,你们自己玩吧!”
“咦?为什么?”
“你以为我现在在哪里?我刚刚被你害得摔车,受伤躺在路边!”
“啊!摔车了?”梵妮惊喊,她就说那串声音太不详了吧!“那下午茶的帐单呢?你说要买单的,大家都已经点餐了。”
傅芝月闭上眼睛,完全没有关心一下她伤得怎样,只担心没人买单。为什么?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体质,怎么老是交到这样的朋友呢?是傅氏千金的光环太过耀眼,还是她这个人真的一无可取?
“我会联络人过去买单,生日派对也会请人准备妥当,你们时间到再回公寓就行了,好好玩吧!”傅芝月什么火气都没了,心里一片冷寂的失望。
“喔,那就好。”梵妮松了口气。
就像那个罗斯小姐说的,除了是千金小姐之外,她有什么好?是这样吗?她真的……这么不堪吗?
“对了。萨琳娜,你伤得怎样?要不要紧啊?”
“放心好了,就算会死,在死之前也会先找人去帮你们买单,再见。”傅芝月淡漠的说完,便切断通话。
她扯下耳机,愤怒的往地上用力一丢。
“痛……”手臂的刺痛和僵硬让她行动受限,懊恼的挪到墙边靠坐着,稍稍旋动手臂,看着右手臂那一大片惨不忍睹的擦伤。
可恶!都是因为梵妮胡言乱语害的!
“真的……好痛啊……”傅芝月靠着墙,坐在肮脏潮湿的地面,忍着心里的酸楚和肉体的疼痛,咬牙眨去泛上眼眶的热浪。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还会生气,为什么还会觉得难过,明明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第7章(2)
长长吁了口气,平息自己心里的怒气,对于早已习惯的事,愤怒伤心都是多余的。也不能解决目前的处境。
望向脚踏车,看起来没什么损坏,她打算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感觉好像所有的气力都在刚刚那一阵怒火中燃烧殆尽了。
懊恼的闭上眼,完蛋了,看来她得向外求救,而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用左手捞着右边的口袋,好不容易捞到手机,庆幸手机完好没有摔坏。按了一串号码之后发送,电话很快被接通。
“我是萧文辰。”电话那端,传来萧文辰好听的声音。
傅芝月突然一愣,她打给萧文辰做什么?
萧文辰负责的是集团的公事,而负责他们傅氏人身安后的,是泰勒啊!
“芝月,是你吗?”那端,萧文辰疑惑地问,号吗确实是傅芝月的,为什么不出声?
“对,是我。”傅芝月赶紧出声。
“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萧文辰问。
“不,没什么,只是打错电话。”傅芝月说。
“打错电话?”萧文辰心里微讶。
“对,只是打错了,我要挂了。”她立即切断通话。
她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会打给萧文辰呢!?
她改拔保镖头头泰勒的手机。
电话响一声就立即被接通。
“泰勒,是我。”
“二小姐,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请你帮我两个忙……”骑脚踏车骑到摔车,让她觉得丢脸到难以启齿。
“二小姐请说。“泰勒立即说,察觉一向活力十足的二小姐声音明显的虚软无力。
“我有几位同学在我住处公寓隔壁的咖啡厅喝下午茶,麻烦你派个人去帮我买单。”这件事比较好启口。
“二小姐,第二件事呢?”
“那个……我不小心摔车了……”傅芝月无力的说,好丢脸啊!
“摔车!”泰勒一凛,“受伤了吗?严重吗?二小姐现在人在哪里?”
“不严重,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不过……咳!暂时没办法动,麻烦你派个人来接我。”傅芝月心里叹气,唉!没脸见人了。
“好的,我马上派人过去,二小姐现在在哪里?”泰勒一边说,另一手已经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拔号了。
傅芝月说清楚自己的所在位置之后,道了声谢便切断通话。
然后她又打给派对布置人员,花了不短的时间把细节一一交代清楚,确定没问题之后,她又收起手机,无力的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想到刚刚自己下意识的,没有多想就按了萧文辰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她第一个想求救的人竟然是萧文辰呢?
她该找的人应该是泰勒啊!
是因为这段日子自己已经习惯依赖他,所以有什么事,就下意识的找他,是这样吗?
为什么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好牵强?
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烦燥的闭上眼睛,察觉自己这么烦躁,让她更烦躁,全都是因为梵妮的胡言乱语,才会让她也开始胡思乱想。
突然,她听见轻巧的脚步声慢慢的朝她接近。
她心下一凛,立即提高警觉。
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帽詹压得很低,手持着铝制球棒的男孩正蹑手蹑脚的朝她走来。
是男孩吧?看不到脸,不过身型算是清瘦,大约一百七十公分左右。
男孩一看她睁开眼睛,脚步一顿,可只一下子,下一瞬间便快速的朝她冲了过来,高举球棒便朝她打下。
肾上线素瞬间激发,她反射性的滚向一旁,避开了球棒的攻击。铿锵一声,铝制的球棒重生的敲在墙上。
光听那声音,想像能制造出那样声音的力道,傅芝月就觉得头皮发麻,这家伙根本是打算置她于死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