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向人弯腰、忙得三餐不正常,累到犯胃病,还因为忙碌,失去他们第一个孩子……
思及妻子惨白的小脸,李佑立就忍不住衍生一股对自己的愤怒。
“查得如何?”他脸色阴郁的坐到倪震身旁,盯着监视屏幕上那一群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眼神盯着坐在一旁,一脸无辜的之伶,不自觅的微笑:心想着她大概又被她表姊亏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人,很狡猾。”倪震啧啧有声:“好像知道你老婆的电话在你手中似的,这几天都没有任何动静,安份了一点。”
“我问的不是这个。”李佑立揉着太阳穴,最近事情太多了,其中让他觉得碍眼的,就是那个暗中破坏他老婆对他信任的藏镜人。
以现在的法令未说,要调通联纪录不是难事,但只限于拨出去的电话,但拨打进来的电话,是无法查到的。
为了查到那通神秘电话到底是何人,只好让倪震透过一些“管道“调查,至于那些管道合法不合法,得付出多少代价──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他只要答案。
“要知道,十四秒要追查到一通电话,以我目前的仪器来看,根本就办不到嘛,好在我现任老板是电信业大亨,有一些特特的管道……啧!不能让我神秘一下吗?拿去拿去。”倪震眼见好友拳头抡了起来,连忙把藏起来的东西丢给他。
李佑立飞快拆阅,看着上头的每一通通话纪录,每一通拨打出去的电话,以及,列表最上头,这支手机号码的持有人……
他双眼大睁,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这个人完全不在他的怀疑名单之内,让他疏忽了──敌人,就在身边。
第7章(1)
被迫休假数日后重回工作岗位,许之伶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许多急迫的大案子有老公和小璇代她处理,但要做的琐事还是不少,让她一回来就忙得团团戟,忽略了办公室内的紧张氛围。
“伶姊,我出去了。”准备出去跑客户的小璇向上司说一声。
“好,路上小心。”许之伶忙得只能抬头看她一眼,话筒夹在肩颈忙碌得不得了。
“叩叩──”敲在口板上的声音让人不容忽视。
抬眼望去,李佑立倚着门,皱眉的神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的不赞同。
她瞄到桌上的电子钟,时间是下午一点二十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在不开心什么。
“我马上休息、马上出去!”在他开口前,她立刻回答,当然免不了要抱怨一下。”你很罗唆耶……”可心里其实是甜甜的。
“呃,唔,老大,我……出去了,掰!”平时很爱闹老板,对老板发花痴的小璇,现在看见李佑立就像老鼠看见猫,咻一下就溜了。
许之伶见助理快被吓死的神情,不禁笑出声来。”你上回探班跟她开的玩笑,把她吓坏了。”
李佑立锐利的表情一松,嘴角上扬。那是玩笑吗?
为什么她相信他对小璇没有非份之想,却被那神秘女子几句话给摧毁了信任和自信?
“我是来提醒你,别忘了要好好吃饭。”他倚着门板瞅着她。
“好──”她从善如流地回答,说着他想要听的答案,一边将计算机关机,拎着出门需要的数据以及随身包包,就要出门了。
“等一等。”李佑立拉住她,迫使她站在自己眼前。她挑了挑眉,那神情似在无声询问,“又怎么了?”
“你──”他伸手触及她的脸,她五官柔和娇美,但个性却好强不认输,做任何事情都要第一,她的座右铭没有失败两个字。
这要求完美的个性,让他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我跟你说过,我会照顾你,所以,你别太逞强好吗?身为你丈夫的我,这么不可靠吗?”
所以告诉我,把你的不满说出来,对我,发泄你的委屈、不满、怀疑,我是你的人,如果你在乎,请你站出来大声对我说──
“你……”许之伶没听出他的话中有话,与他对望了好一会儿,她也叹息了。
“阿佑,我只是小小胃炎而已,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她拍拍他肩膀,给他一个自信、活力、精神百位的笑容。
看起来一点都没事!
“我出去了。”她笑着对他挥挥手。
而她前脚离开,李佑立脸上温柔的神情立刻改为严肃,转身走向开放办公室,对着一群低头躲避他怒火的下属眯了眯眼。
“接下来……阿德。”点名从工作室创立至今,一同打拚的伙伴。”我们聊聊。”
阿德脸色微僵,表情严肃,离席前对着计算机萤慕上的MSN窗口打了最后一句──
祝我好运,你哥的“整肃行动“延烧到我啦!
跟亲亲女友诉完苦,阿德带着上断头台的心情,走进好友兼伙伴的办公室……
☆☆☆
电梯一直停留在二十楼的位置。
等得也太久了吧?
许之伶有些烦躁,她知道今天有新公司搬到楼上,但占用电梯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一点?
“算了,当运动。”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她决定走安全梯,反正才八楼,当做运动吧。
才转进安全梯──
“呕呕……呕……”
不意听见令人心惊的呕吐声,激起了她的恻隐之心,她想到公司有一个人让她很担心……想也没想,她走迸女厕,瞧见一扇虚掩的门底下,有人影晃动。
“哈罗?”她轻敲门板两下,礼貌性的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干呕声。
“小净,是你吗?”将两手提着的东西格放在干净的洗手台上许之伶走向那间厕所。
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个瘦弱的女人跪倒在马桶旁呕吐。
“小净!”许之伶立刻把她扶起来,放下马桶盖让她坐好,拿出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喂她喝下。
可喝进嘴里的水,小净全数吐了出来,弄脏了她白色衣裙。
“对不起……”小净声音沙哑,带着惶恐。”对不起,伶姊,对不起……呕……”
许之伶看她吐成这样,心中着实不忍,无法怪小净吐了她一身。
那……只是胃里的酸液,小净没东西可吐了吗?这样子怎么可以?
“小净,职位会为你留着,你去住院好不好……”忍不住心疼这女孩。
小净是公司里的文案,工作室创立一年后扩编教才,小净就是那时进来的,三年来许多人受不了长期的工作时间,以及老板李佑立的严格,当初扩编时征来的人走了一半。小净待了三年,是最少被李佑立退稿、责备的员工,当时他俩一同面试小净,觉得她感受力不错,就录取了。
三年来,小净写出非常出色的文案、广告词,是李佑立非常倚重的员工,她非常少言,很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不时拿着本子纪录,她有一本非常札实的笔记本,记录下她觉得冲击、完美的广告台词以及字句。
“不要,我没事。”小净摇头,“我只是……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许之伶很想架着她之医院,治疗她的厌食症──短短一年,小净瘦成了纸片人,她原本圆润、可爱,有着让人感觉温暖的笑。突然之间,她变了,先是不笑了,但对于文字的雕琢更为精致简洁,感受力更深,随着她文案越写越好,她就越来越瘦,直到有一天,她吃了许之伶带回公司给大家吃的下午茶点心竟吐了,然后在厕所里崩溃大哭。
许之伶只约略知道,小净因为情伤而把自己的身体搞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