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合碁殿摸不着头绪,傻傻回应。
「经此次相亲之后,若你们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与她交往吗?」陆守禹俨然一副发言人的姿态,下给恩绮开口的机会。
「当然愿意。」合碁殿听到能与美女交往,热情和精神都来了。
「你今年几岁?」陆守禹接着发问。
「三十五岁。」合碁殿雳慑于他的气势,乖乖回答。
「从事什么职业?」
「研发工程师。」
「谈过几次恋爱?」陆守禹犀利出招,整个场面他最大。
「一次。」合碁殿窘迫地扯扯格子衬衫上的领带。
「有没有发生过一夜情?」
「呃……没有。」合碁殿连忙摇头,一夜情是帅哥的特权,他们这种宅男级的根本没分!
「有没有香港脚?」陆守禹「玩」得很起劲,原来质问情敌这么好玩。
「这题太过分了,侵犯了个人隐私。」恩绮忍不住插话,出声制止他的霸道行径。
「相亲若是成功,接下来不就是结婚吗?」陆守禹耐心解释。「婚后当然是两人生活在一起,为了减少生活上的磨擦和冲突,事先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难道有错吗?」
恩绮被陆守禹的歪理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简直是来闹场的。
「我……有香港脚。」合碁殿硬着头皮回答。
陆守禹拿出PDA,调出资料,随手拿了张便条纸,抄写下一串数字递给他。
「这是我朋友开设的皮肤科门诊,专治香港脚、过敏和各种皮肤问题,最近他的诊所也增设医学美容的服务,如果你有雷射磨皮、治疗秃头等问题,也可以找他看诊。」
「谢谢。」合碁殿恭敬地收下名片,下意识摸着愈来愈往后退的发际线,最近他才在烦恼额头掉发这块亮亮的地方,是要用洗发精还是洗面乳清洗?
恩绮看合碁殿一脸憨厚样,面对陆守禹的挖苦还一副感恩的表情,彻底放弃解救他的念头,迳自在一旁喝着咖啡,好像这场相亲完全与她无关。
陆守禹接着发动第二波快问快答的犀利攻势。
「你睡觉会不会打呼?睡前有没有刷牙?上厕所前会掀马桶盖吗?」陆守禹想到什么就乱掰什么。
「睡觉太累就会打呼、睡前偶尔会忘记刷牙,没有掀马桶盖的习惯。」合碁殿一脸认真地作答。
恩绮微微地皱起眉心,偷偷在心里打个X,完全没有办法接受邰碁殿的卫生习惯,更遑论和他亲密生活在一起。
陆守禹愈玩愈起劲,口气逐渐变得轻快起来。「现在进入经济观念题,你有没有资产或负债?」
「有资产,没有负债,股票被套牢当中……」合碁殿十分配合的回答着。
「对于夫妻婚姻财产分开制有什么看法?」
「我还没有想过那么深入的问题。」邰碁殿老实承认。
「汪恩绮小姐,对于上述问题,你还有要补充发问的吗?」陆守禹将问题丢回正在一旁看戏兼暍咖啡的人。
「咦?」她轻轻一愣,游戏结束了吗?
「你觉得合先生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陆守禹再问。
合碁殿推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一脸期待地等待答案。
「那个……」她看了合碁殿一眼,表情十分抱歉。
陆守禹侧过脸面对她,炯亮的黑眸无比认真。「你真的觉得透过相亲可以替自己找到幸福吗?他的客观条件符合你的择偶标准,你就真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吗?」
「我……」恩绮怔愣住,完全无法反驳,因为陆守禹说的话太有道理了,也许有些人适合用相亲的方式进入婚姻,但并不表示她也适合,尤其她的心态与方法都太过盲目。
合碁殿观察着两人微妙的互动,终于醒悟过来,口不择言地脱口而出。「原来你们有奸情!」太过分了!
「合先生,注意你的用词。」陆守禹提醒他。
合碁殿气不过,冲动地拿起水杯泼向陆守禹,他抄起Menu挡住,但是额头和头发还是沾上了水珠。
「你怎么那么没风度?」恩绮没料到合碁殿看起来忠厚老实,生起气来却像进化不完整的原始人。
「你还不是一样很没品,有了对象还来相亲。」合碁殿冷啐,担心高他半颗头的陆守禹会动粗,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恩绮叹口气,从皮包里掏出手帕,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水渍,两人的目光交缠,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氛围。
她的手碰触到他的脸,意识到彼此的距离太过亲密,赶紧将手帕塞进他的手里。
「你自己擦吧!」她别开脸,不敢迎视他过分炽热的眼神。
陆守禹拙住她小巧的下颚,柔声地说:「没有爱情做为基础的婚姻也可以吗?一个人的真实脾气在相亲中能看得出来吗?你确定还要继续和不同的男人相亲下去吗?」
她轻咬红馥的下唇,没有搭腔。
「婚礼是一天的事,但婚姻却是一辈子的约定,它很平实也很现实,甚至会让生活变得很琐碎。没有爱情为基础,只会让婚姻从甜蜜的负担,变成责任的枷锁。」
她反覆思付着他的话,他犀利的观点指出她对相亲的盲目与天真。
自从遇见陆守禹之后,他霸道地入侵她的生活,不仅打乱了她的相亲计划、逐渐改变她的想法,还吹皱了一池春水,让她平静的心湖漾出了涟漪,更击溃了她用倔强筑起的心防……
第7章(1)
依照陆守禹对女人的了解,「女人」是一种非理性的动物,心理性的生物,十分情绪化,而汪恩绮还多加了倔强与固执。
随着两人逐渐熟稔,他常用各种理由约她,而她也已经非常习惯生活中多了他的存在。
他们常常在下班后或假日腻在一起,有时候像现在这样吃吃喝喝、偶尔会约去棒球练习场打棒球、玩游戏机。
虽然现在她已经接受他的想法,不再继续马拉松式相亲,但只要她一天不肯接受他的感情,他们的关系就一直停留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逼得他只好想出各种名目霸住她的时间,不让其他男人有机可乘。
恩绮拎着手提包跟着陆守禹来到「西尔饭店」附设的酒吧里,重低音喇叭播放着爵士风格的钢琴乐音。
陆守禹和调酒师打了声招呼,调酒师走出酒吧,悄悄地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留给他们俩独处的空问。
「你们饭店的生意不太好哦,酒吧里居然连个客人都没有。」恩绮环视室内,冷冷清清的,只剩他们两人。
「在老板面前说生意不好,这样很让人伤心耶。」陆守禹无奈地浅笑。
其实是他吩咐调酒师今天晚上七点过后就别收客人,他想和她单独在一起,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将手提包放在空位上。
「要不要喝点什么?」陆守禹边问边进入吧台内。
她将手肘撑在桌面上,纳闷地问。「奇怪,调酒师怎么不见了?」
「生意差,由执行长兼任调酒师为你服务不好吗?」陆守禹发觉她外表看起来很精明,但有时候却又很迟钝。
「我看一下喝什么才好。」
她很认真地研究起Menu上面的酒类。
陆守禹从冰箱里取出松露巧克力放在吧台上,她一看到是自己最爱吃的甜点,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她忍不住拿了一颗巧克力送入嘴里,脸上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好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