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平时要打扮成少年的模样呢?”她明明有张皎白可人的脸蛋,明明可以打扮得很美,为什么要藏起来?
“那是为了方便外出送货,所以才会那样打扮,不过……我从小就把自己当成是我爹的儿子,打小到大也没有多像女孩儿家过。”她闷闷地看了他一眼。
“看得出来。”他揶揄地笑笑。
“你……很失望吗?”她丧气地低下头。
“坦白说,有一点。”他实话实说。
“我并不想让你失望,但是我又不想骗你……”孟君天无奈地叹口气。“你喜欢我的这种样子真的不是平时的我,这只是我娘偶尔心血来潮时才拿我打扮着玩儿的。她喜欢把我扮成娃娃,但我真的不是娃娃。”发丝落到了额前,她不耐烦地拨开来。
“所以平时和我相处的你才是你真正的个性,对吗?”
孟君天抿着嘴点头。
他想起了她和师兄弟吵架甚至打架的泼悍劲,忍不住叹气似的笑起来。“我明白了,真是一声美丽的误会。”
他给自己斟了杯热茶默默啜饮,静静地不发一语。
气氛突然凝重志来,孟君天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娘亲教了好多招数给她,要她说话含蓄一点、腼腆一点、温柔一点,但她实在是演不来。看永珹沉默地斟茶自饮,她的胸腔就传来郁闷痛苦的感受。
没救了,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永珹并不如孟君天所想的不喜欢她,他只是陷入了满心挣扎。
其实,不管是少年打扮或是眼前美丽如仙的孟君天,他都很喜欢,但因为突然要他把两种模样的孟君天合在一起,他没能那么快适应过来。
而且,在出门之前,他才跟玛法说了已经有个想要娶的对象,现在这个对象出了些微妙的变化,他还在思考是不是要那么快就作出迎娶孟君天的决定?
“永珹,多谢你今日前来赴约,误会既然澄清了,以后就……没有误会了。”她强自笑笑,无力地站起身。
永珹微鄂,见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纱绸衣,下意识地解下身上的锦袍,起身为她披上。
“穿得这么少,当心冻病了。”
“爱美就不能怕生病啊,这是我娘说的。”她仰着脸,耸肩笑道。
永珹失笑,温柔地凝视着她。
他的眸光温柔得令她想哭,不知怎么的,娘亲要她背的诗句蓦地在她脑海中涌了上来。
“永珹,你写的诗我有背喔!”她情不自禁地轻声念起来。“一度花时两梦之,一回无语一相思,相思坟上种红豆,豆熟打坟知不知?”
永珹俯视着她蔷薇色的红唇,心动地低下头覆住她的唇瓣,将她整个人用力拥进怀里。
孟君天错愕,睁大眼睛。
他……在吻她?!
永珹的舌尖挑开她的嘴,激情地探索她唇内每一寸柔软甜蜜,深入她芳唇与她缠绵。
炽热的吻瞬息间夺去她的神魂,孟君天脑子一阵迷眩,双膝发软,他及时揽住她,让她整个瘫软在他怀中。
“你的味道比我想象中还要甜……”
他捧住她发烫的脸颊,狂烈如火地侵入她的唇内,和她柔软的舌头缱绻。
孟君天轻喘的表情揉合着兴奋与困惑。他吻她!是因为喜欢她而吻她吗?
她恍惚地望着他,沉溺在他撩人的激吻中。
“嫁给我吧……”他浑厚低哑的嗓音动情地对她轻诉。
孟君天眼睛起了雾,他真的要娶她吗?是真的吗?
“像我唯一动念头想娶的女人。”他激烈地吻她,饥渴得像要吞下她那片温柔甜润的唇。
她娇软轻喘的模样,让永珹的欲火高涨,身躯亢奋地发烫。
他的手滑向她柔软圆润的胸脯,所有理智与礼教在他浓重的呼吸下一点一滴地消失,欲望如火般凶猛地在他体内焚烧。
“你为什么选择了没有床的茶馆和我幽会?”他啮咬着她的耳垂,沙哑低喃。
孟君天神情迷惘羞涩,他埋在她的颈弯密密吮吻着,她浑身兴奋发软,本能地抱紧了他,身上每一处都被他点着了火,热得要融化了。
“没有床……就不行吗?”她迷离轻语,气息紊乱。
永珹猝然倒抽一口气,仿佛得到了她的鼓励,猛地将她拉倒在地,迅速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
夜又深又静,天地间只剩他们喘息的声音,还有他们交缠的身躯……
第6章(1)
白云如棉絮般悠游在蓝天之上,暖暖的冬阳把冰凉的脸蛋烤暖了,也把心烤软了。
“孟氏香烛店”的后院内,孟君天躺在凉榻上,仰望天上的浮云。
有双男人的手,温柔地替她沐发,修长的手指穿棱在她柔滑的黑发里,细致优雅地与她的发丝缠绵。
“好舒服,比我娘帮我洗时还要舒服。”孟君天放松地微笑着。“我最讨厌做的一件事就是洗头发了。”
永珹坐在她的头顶前方,微笑注视着她光洁素净的脸蛋。
虽然没有敷粉,也没有搽胭脂,但白里透红的肤色让她看起来更为自然可爱。
“等你当了我的夫人之后,就会有很多婢女服侍你。”
他微微俯身,嘴唇轻吻了吻她的前额。
“你不能帮我洗吗?”
她咕哝着,仰眸看他。
永珹听了,黑眸漾着愉悦的笑意。
“你胃口愈来愈大了。”
“那,礼沿往来嘛!你帮我洗,我也帮你洗呀!”孟君天轻轻笑了。
“等你嫁过来以后再说吧!”
他炙热的唇轻啄着她的,游戏般地舔吻着她的唇瓣,相反角度的吻让他吻得不太顺利。
“你的舌头呢?”
他探索着她的舌与齿,与她柔软的舌尖戏耍。
自从那日在茶馆激情缠绵之后,永珹才慢慢发现更多多的孟君天,发现得愈多,他愈感到惊讶。
孟君天的生活里除了蜡烛还是蜡烛,寻常女子该要学会的东西她一概没兴趣学。
她的脑袋既不机伶也不聪明,学东西的速度还比一般人都慢,不过虽然她的脑筋纯了点,但是她有倔强又不服输的脾气,又有别人没有的巧思,正好掩盖了她的不聪慧。
而她说起话来直截了当,从不拐弯抹角,不管快乐还是发愁,动气还是烦恼,她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甚至明明白白地对他说出口。
她和他所见过的贵族千金完全不同,和她相处的感觉如沐春风,舒服且又自在。
好比那日激情过后,她的羞涩反应只有一点点,更大的反应却是雀跃和期待。
“我是不是已经怀孕了?”她天真地如此问道。
“这要好几个月后才会知道。”他大笑。
“原来使人怀孕是这么有趣的事。”
她睁眸轻快地笑着,好像发现什么奇异的宝藏。
“多有趣?”
“很兴奋、很刺激、很快乐。”
他被她的坦白和直接逗笑了,他更喜欢她脸上生动活泼的表情,看久了也不觉得腻。
就像此刻的孟君天,仰高着脸蛋接受他的吻,自然得就像风和云的嬉闹,快乐得就像畅游在水中的鱼。
“你不怕有人偷看?”
她轻笑着,爱极了和他唇齿间亲匿的游戏。
“看就看,你怕吗?”他懒洋洋地尝着她甜美的唇舌。
“当然不怕——”
她笑着伸长手臂揽住他的颈子,热烈回应他的吻。
后方厢房转角边上,果真躲着好几双偷窥的眼睛,一双双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们亲得还真久啊!”趴在最正文的端午不可思议地叹道。
“这真有这么好玩吗?”压着端午双肩的七夕好奇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