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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回到身旁后,看着眼前众人整齐一致的动作,封浩微微张大了嘴。

  “你下了什么毒?”这还真是……壮观啊。

  “痒痒痒痒。”向来把毒名取得随兴随意的她,只是粗略地介绍。

  他一手指着他们,“所以,这毒会……”



  “痒。”还问?她都把名字取得那么明白了不是吗?

  趁着来找碴的人都忙着剧烈瘙痒而没空做其他事,而一旁围观的群众也只忙着看笑话时,封浩感慨万分地问。

  “除了我外,你向来对任何人都这么下手不留情吗?”已经有人不顾形象抓到快哭出来了,她到底是下手多重?

  花楚问得很理所当然,“有那必要吗?”这已经是她所制的毒里算是最无害的了。

  “那……”趁着她有问必答得这当头,他冷不防地问:“我问你,你对那位盛公子有何看法?”

  “很有钱的人。”同时还是她再感谢不过的合作对象。



  “还有呢?”将这疙瘩留在心上已久的他,颇犹豫地看着她,“你记得他的样貌吗?”

  她两手一摊,“不记得。”就连兰言她都记不得了,他指望个啥?

  积郁在心中已久的烦闷,在被她忽地一扫而空后,心情好得不得了的封浩,不禁想要更贪心一点。

  他打铁趁热地再问:“那……你又记得你的未婚夫婿多少?”

  “啥都不记得。”他当这世上有几个像他一般有那能耐能让她记住?

  “那你可不可以老实告诉我,花家究竟欠了你的未婚夫多少钱?”

  “大致上是这样。”花楚拉来他的掌心,以指在上头写了数字。“这些年来,我已还了不少。”要不是为了那个让她想起来就不愉快的卖身婚约,她哪需要那么不择手段、什么生意都接的卖力赚钱?

  远远低于他所想象中的数字,当下令还以为得再努力打拚个十年的封浩呆了呆。

  “……只这样?”是他这些年来赚得太多,还是花村里的人以为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数字?

  “嗯。”

  犹如多年来所戴的紧箍咒霎时获得了解放般,从不曾庆幸自己是这么遵照家规努力换行业赚钱的封浩,在心中感谢着自家祖先之余,更感动地拥紧了她。

  “你何时要出阁?”

  “今年中秋吧。”她实在很不想回想这事,“若我到时还不出钱来的话。”老实说,要她赶在中秋前还清债务,的确是勉强了点,但她早已作好最坏的打算了,若是到那个她不记得的未婚夫真打算逼她履行婚约的话,她定会在国门之前以全虫大餐伺候得他另择一个婚期。

  封浩在她耳畔低声轻笑,“今年中秋,你的未婚夫恐怕无缘陪你一块赏月了。”

  “为何?”花楚不放心瞅着他象是乐上天的怪模样,“你怎了?难不成你也中毒了?”

  “或许吧。”唇边泛着笑意的封浩,像是得到了全世界般地闭上眼再将她抱紧一点。

  “什么?你哪痒?”急着想要帮他解毒的她,忙想推开他回屋去取来解药,可他却不动如山地搂紧了她。

  “心痒。”

  “啊?”她看着埋首在她的颈间磨磨躇赠的他。

  “别动,不要动。”不胜感激地封浩,音调里,藏着难以察觉的哽塞,“就这样,再让我沉醉一下……”

  第7章

  留恋在奥热地南风中?香醇中带点甜意的酒香,乘着阵阵的风儿将醺人的香气盈满大街小巷,几乎要醉倒这整座位于南域边陲的小镇。

  算准了时间来到这座小镇的封浩,主要是因他打算来此开封去年他所酿之酒,并再酿制明年的新酒。在来此之前,花楚从不知道,他所酿所卖之酒可有名了,只因这酒可是有间客栈里的首席大厨独授,且获得东翁首肯,唯一能在客栈外独卖的名酒。

  她听人说,有间客栈里所卖的名酒,在具有生意眼光的德东翁限制下,是绝不允许带出客栈外的,也因此,每年冲着封浩大名慕酒香而来的品酒行家们,为了能抢上一瘫封浩亲酿的酒,几乎把整座小镇挤得水泄不通。而这座本是没落又偏远的无名小镇,为了感谢封浩无意间带来的庞大商机,甚至把每年他固定来此酿酒的这几日,就直接定为封浩日以示他们的感激之意。

  “嗝。”一点酒量也没有,也根本不懂得怎么品酒的花楚,在浑厚的酒香又扑鼻而来时,滴酒未沾的她,半醉地再打了声酒嗝。

  光闻那无处不在的酒气就快醉了的她,提不起神地趴在酒楼二楼的阳台栏边,低首看着下头为买酒而来的各方酒客们,在封浩专用的酒铺前排成数条壮观的长龙,而后,她的两眼悄悄罗织封浩那看似忙碌的很快乐的身影上。想来就很少对同一个地方有什么眷恋,为了做生意,总是不留情的说走就走的他,竟在来到这个小镇后,破天荒地对她说,他要在这待个七日。

  扣掉他酿酒只须个三日,卖酒只须一日不算,他为何要在这儿待那么久?她虽是不在乎他在回家的路程上总是因为做生意的缘故一再延误到他们赶路的时间,可她很在乎,这回在他们一踏进这座小镇后,那几乎可算是一大群,无时无刻不紧跟在封浩左右,个个都一脸想为封浩分忧解劳的模样,或是想多亲近他一点的当地姑娘。

  低首看着那些姑娘,她们在看向封浩时,那一道道掺杂了点恋慕的目光,说真的,这等情况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当她们状似十分熟稔地与封浩攀谈,不时乘机摸摸或是找借口碰碰他时,她不得不承认,酿醋的这行生意,真的远比酿酒的还难做。

  这该算是一报还一报吗?毕竟她在来这之前也拿过东翁与盛守业这二者,企图在封浩的心底酿过醋,好让他多注意她一点,或是更重视她一些。只是这班看着无意中整座着她曾作过之事的封浩,她才明白,察觉了却得隐忍着不吭声,或是得强迫自己袖手旁观,并不是件人人都能咬牙办到的苦差事。

  “早知道就不用这法子了……”害得她现下也没脸去阻止那些频频对他示好的姑娘。

  让人倍感燥热的风儿轻轻抚动她的长发,似是在嘲笑自食恶果的她,并不想下去阻止任何人的花楚仰起颈项,看着种植在酒楼外叶色翠绿的大树,满心只想着,万一,总是天涯海角四处乱跑的封浩,在别的地方也有着很多像她一样,总是等着他的小花该怎么办?

  “花楚姑娘……你没事吧?”与封浩是旧相识的酒楼老板,在她都快哉栏上睡着时,有些担心的将身子快掉下去的她给拉回来一点。

  她无力地摆摆手,“我快醉了……”为何下头的老弱妇孺们,在闻了这等酒气后全都一副没事样?该不会全镇里就他一个最不耐酒吧?

  “那就近来歇歇,别再看了。”奉命得照顾好她的老板,为她奉上一碗清茶后,深受关上窗扇以杜绝外头那快醉倒她的酒气。

  醉眼朦胧的花楚轻嘬了一口茶水后,特殊的茶香瞬间盈满了口鼻,登时醉意去了大半的她,错愕地瞧着手中这碗难得一见的清茶。

  “这是银殊茶?这镇上有银殊树?”别说她跑遍了整座苗疆和中原,都找不着几棵那种几乎快绝迹的树,这儿却浪费地来泡茶?

  “是啊。”

  她备感期待地睁亮了一双眼,“那树上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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