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驭坡毕竟是已经喝醉酒的人,除了偶尔的几拳外,泰半都是处于挨打的劣势。
甚至,他的还手让三个年轻男孩更加愤怒。
突然她听到酒瓶被敲碎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赫然见到其中一个男孩正握着敲破的酒瓶要往湛驭坡砸去。
「不要!」元瑛琦一惊,奋力地从围观的人群里冲了过去。
本该砸在湛驭坡身上的酒瓶应声砸到了她的额头,她痛得跌倒在地,接着一股热流从额头流了下来。
下一秒,围观的客人发出惊叫声。
三名本来打红了眼的男孩像是意识到做了什么事,惊吓地抛下酒瓶后,跟年轻女孩四人匆匆推开人群跑走。
元瑛琦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你没事吧?」老板这时赶忙过来,帮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同时指示两名侍者帮忙搀扶湛驭坡。
「我没事。」她摀着受伤的额头,有些晕眩的说道。
「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们可以替你报警。」
其实老板很不乐意,担心事情如果闹大,会吓跑想来店里消费的客人。
只是基于维护客人的权益,老板仍不得不这么问。
「不用了!」顾虑到湛驭坡的身分,元瑛琦赶紧婉拒。
老板松了口气。
「我先让店里的服务生送你去看医生?」
元瑛琦知道自己需要到医院包紮,不过不是现在,得先把湛驭坡的事情处理完才行。
「不用麻烦了,是不是可以先借我一条乾净的毛巾止血?」
「好的,稍等一下。」
老板忙指示一名侍者去拿毛巾。
一会,侍者拿了条乾净的毛巾过来,元瑛琦用毛巾按住伤口,再打电话给湛佑坦,告诉他湛驭坡喝醉酒,请他吩咐司机过来接他回去。
电话那头的湛佑坦虽然意外她会跟哥哥在一块,但显然她并不打算多谈,所以挂断电话后便赶忙吩咐司机去载人。
当司机抵达PUB门口时,元瑛琦跟湛驭坡已经在外头等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湛驭坡就靠在她身旁。
司机下车见到她的模样,讶异的道:「元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他喝醉了,麻烦你载他回去。」
司机不放心,「我先送你去看医生吧。」
「我没事,你先送他回家,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可是……」
「我没关系,你不需要担心。」
由于元瑛琦的坚持,司机最后只得扶起湛驭坡上车,先行离去。
她忍不住感叹,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
好端端被人家打破头不说,结果始作俑者还早睡得不省人事,真是没天理。
她今天怎么这么倒楣?
第5章(1)
一早,湛驭坡在头痛中醒来,昨晚自己真的是喝多了。
待他下床进到浴室,从镜中才发现自己嘴边有块明显的瘀青。怎么弄伤的?
因为还在宿醉,他决定暂时不去想它。
梳洗完换妥衣服下楼,进到饭厅时,湛永丰跟湛佑坦已经在餐桌坐定。
「爷爷早。」
湛佑坦也跟着问早,「哥早。」
「醒啦?」湛永丰在他坐下后问起,「身体没怎么样吧?」他当然注意到他脸上的瘀青。
「我没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爷爷问的是脸上的瘀青,「没什么。」他现在头还有些疼,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去细想。
「还没什么,瑛琦都受了伤。」
湛驭坡深感意外,「她也受了伤?」
「你不知道?」
湛驭坡原以为自己只是喝多出了点事,没想到会把她也扯进去。
湛佑坦为他解释,「昨晚瑛琦姊打电话给我,说哥喝醉了,要请司机去载你回来,司机说看到瑛琦姊额头流血。」
「什么?」湛驭坡没想到她伤得那么严重。
「哥怎么会跟瑛琦姊碰在一块?」以哥哥之前对待瑛琦姊的态度,湛佑坦实在想不透。
「没什么。」湛驭坡随口带过,心里还在为她受伤的事感到疑惑。
「没什么瑛琦怎么会受伤?」湛永丰无法认同他的说法,「司机说原本要送她去看医生,但她坚持让司机先送你回来。」
「她伤得怎么样?」
「我们没亲眼看到。」湛永丰表示,跟着转向小孙子,「佑坦,晚点你去练琴的时候看看要不要紧,顺便问清楚瑛琦是怎么受伤的,爷爷也好上门去道谢。」
「我知道了,我会问瑛琦姊的。」
「不用了。」湛驭坡突然出声。
湛永丰跟湛佑坦同时回过头来。
「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
湛佑坦很意外听到哥哥这么说,倒是湛永丰想想也对,事情既然是跟他有关,由他出面把事情弄清楚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这样也好,记得跟瑛琦道个谢。」
湛驭坡点头向弟弟表示,「等会我送你过去。」
稍后两人一块坐上司机开的车。
一路上,湛驭坡慢慢回想昨晚在PUB里发生的事,也记起自己因为心情不好,态度颇差。
印象中,元瑛琦对他的恶劣态度并没有动怒,让他感到意外,明白她其实没有必要留下来陪他。
脑子逐渐回复清醒的湛驭坡,开始拼凑起昨夜的片段,他喝醉了。
他记起那个搭讪的女孩,想起自己后来还跟她找来的几个男孩打了起来,脸上的伤应该是这么来。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听到元瑛琦大喊一声冲过来挡住他。
那她应该是为了帮他挡掉攻击,额头上才受伤的,他对她的态度很差,她为什么要要救他?
湛佑坦的声音在这时打断了他的沉思,「到了,哥。」
回过神,湛驭坡看了元家一眼,才说:「进去吧!」
「哥不进去?」
湛驭坡其实只是要知道元瑛琦的住处。「我还得去公司。」
「那我下车了。」
湛佑坦看着司机开车离去,心里不明白,哥哥到底是为了什么特地绕过来?
湛佑坦一进门,便在客厅里搜寻起来,替他开门的元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老师,瑛琦姊呢?」
「她回来了吗?」
湛佑坦意外元母的反应。
「她还敢给我回来!」
元母说着,就要往女儿的房间走去,房门正好在这时打了开来。
她正要为昨天的事情重新开骂,却猛地见到女儿额头上贴着纱布。
「怎么回事?你头怎么了?」
湛佑坦摇头看清楚瑛琦的伤势。
才一出房门就看到母亲,元瑛琦直觉感到头疼。
「没什么,只是碰巧遇到有人在打架,我不小心被打到。佑坦,你来啦。」她懒得细说从头,才会随口交代了事。
「哪有这么巧的事?」元母直觉驳斥。
湛佑坦心里怀疑,瑛琦姊口中说的有人在打架指的是哥哥?所以哥哥脸上才会也带着伤。
只是她怎么会那么凑巧出现在那里?
元瑛琦的话打断他的思绪,「还不都是妈害的,要不是妈要打我,我也不会跑出去遇到这种事。」
「你还敢跟我提这事」元母心中的怒气又起。
她连忙改口,「好了啦,妈,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了。」立刻搬出哀兵政策。
元母仍忍不住念道:「成天只知道忤逆我,老天爷才会惩罚你。」
她摀住头求饶,「头好痛,妈就别再念了。」
「你以为我喜欢念你?都怪你不长进。」
「是,是我不长进。」她实在懒得跟母亲争辩。
「你的伤还好吧?」
「只是缝了两针,没什么事。」就是皮肉痛罢了。
元母一惊,「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
「医生已经用美容针缝合,没什么事的。」她不想母亲又大惊小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