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前几次,这家伙还凶过她耶。
就在她拿捏不定湛驭坡心里的想法时,管家来向湛永丰表示,「老爷,有位小姐要找您。」
一行人原本已经准备前往饭厅,因为这突来的访客而暂时打住。
一会儿,元瑛琦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穿着时髦的女人走进来,年纪看来跟自己相差无几。
她还在纳闷对方的来意,湛永丰已经开口问:「是你要找我?」
原本和善的语气被凌厉所取代,让元瑛琦意外地回头看湛永丰,不能理解他的转变。
女人脸上流露出与年纪不相仿的世故,一开口竟是——
「我怀孕了,是湛家的孩子。」
元瑛琦一惊,压根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劲爆的事,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因此她没有注意到,在场除了她以外,似乎没有人对此事感到惊讶,像是早猜到女人的来意。
下意识地将矛头指向最有可能的嫌疑犯——湛驭坡,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谁教他随便污蔑她,还对她那种态度。
只是应该是当事人的他,脸上非但不见一丝紧张,反而还沉下脸。
这家伙有没有搞错?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居然还敢摆出一张臭脸,一点都不觉得心虚
元瑛琦才在心里谴责他,就听到湛驭坡开口,「我爸不知道你过来吧?」
一句话问得元瑛琦莫名其妙。人家现在是上门找他负责,难道还得挑他爸在场才行?
像是被湛驭坡说中,女人微微变了脸色,「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只是上门来争取我应有的权利。」
原本女人只需要稳稳地等着湛展图接班,就有大笔的金钱供她花用。
如今湛展图不可能接班了,女人自然要趁湛驭坡接手一切以前上门争取,免得将来落得一无所有。
湛驭坡厉眼一眯,像是洞悉女人心里的盘算,「就凭你的肚子?」
元瑛琦又是一诧,无法相信这可恶的家伙居然说出这种话。
女人既然会找上门来,也不是好惹的。「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弟弟或妹妹呢。」
正在心里替女人抱屈的元瑛琦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湛驭坡冷哼一声,「你确定?」
女人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硬着头皮说:「当然!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父亲的孩子。」
什么
元瑛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怎么可能?眼前这个女人看来也才不过二十来岁,而湛驭坡的父亲少说也年过五十,都已经活过半百了,还跟足以当自己女儿的女人乱搞,她似乎能明白湛驭坡之所以脸色难看的原因了。
但他似乎在女人进门时就明白会发生什么事,这太奇怪了。
湛驭坡冷冷对着女人道:「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找上门,像你这种愚蠢的女人,我见多了。」
一席话解答了元瑛琦心里的疑惑,显然这不是湛驭坡头一回处理这种事。
突然之间,她竟有些心疼他,一个老是得为拈花惹草的父亲善后的儿子,未免有些可悲,难怪他会这么不信任女人。
预期外的回答让女人乱了方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现在还不明白。」湛驭坡的语气里满是对女人的嘲弄。
女人不禁有些急了,「把话说清楚!」
「一个结紮多年的男人,还可能让女人怀孕吗?」
「什么」女人大惊,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难怪她处心积虑都无法怀上湛展图的孩子。
看着女人惊恐的表情,湛驭坡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现在看来你的怀孕最好是假的,否则……」
将女人惊慌的表情看在眼里,连一旁的元瑛琦也猜到发生什么事,显然这女人是跟别的男人珠胎暗结,想赖到湛家头上。
「我……你胡说!」女人在偷鸡不着之余,慌乱地转身跑走,全然不复来时的志得意满。
一场闹剧便在女人狼狈离开后谢幕。
元瑛琦这才注意到湛家上下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习以为常,无怪乎湛永丰会在女人进门时一改和善的语气。
只不过女人离开后,她发现自己成了在场唯一的局外人,还凑巧撞见人家的家丑。
突然之间,她的处境变得很尴尬,如果她还继续留下来,就显得白目了。
「呃、湛爷爷,我想回去了。」
基于待客之道,湛永丰该开口留她,但是眼下的情况确实是不太适当。
明白他的难处,元瑛琦在他回应之前先表示,「那我走了。」
「让司机送你吧!」湛永丰开口。看她平时大剌剌的,没想到也有心思细密的一面。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婉拒,不想在这种时候还麻烦人家。
「那好吧,改天有空再过来玩。」
「好。」她嘴上这么说,心里直喊苦。
天哪,今晚她要住在哪里啊?
第4章(1)
站在公车站牌前,元瑛琦怀疑自己今天是走霉运不成?
面试遇到湛驭坡、被母亲赶出门、原想借住湛家却不得不离开,甚至就连现在等了半天也不见公车来。
「搞什么鬼啊?人背的时候,连公车都欺负我。」
这时,一辆汽车向她驶来。
湛驭坡因为心情烦躁才开车出门,想找个地方宣泄郁闷的情绪。
不意瞥见在公车站牌前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原本不想理会,却还是在驶近时停了下来。
元瑛琦意外看见一辆银色跑车在她面前停下,降下车窗。
「上车!」
居然是湛驭坡,她不禁诧异。
见她仍站在原地不动,他不耐地说:「要不就继续等。」
一句话提醒了元瑛琦,都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还不见公车来,她还要继续拗下去吗?权衡之下,决定先上车再说,即便得和湛驭坡共处在一个密闭空间。
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谢谢。」
湛驭坡踩下油门,没有开口回应她的道谢。
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元瑛琦并没有责怪他,毕竟自己的父亲成天跟年轻女人乱搞,任谁都会心情不好。
一路上她都保持沉默,免得让他感到尴尬。
因为太过在意湛驭坡的反应,她没有注意到车子前往的方向,直到他们在一家PUB前停下。
「这里是哪里?」她看着车外问,这时才想起,从她上车,湛驭坡都没问过她要去哪里。
湛驭坡不发一语,迳自推开车门下车。
「喂!」她连忙跟着下车。
他直接走进PUB,并没有招呼她,教她愣在车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否该跟上。
他不会整夜都窝在里面不走吧?迟疑了几秒,她决定跟着他,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PUB里,湛驭坡选了张桌子坐下后,便向侍者点了酒,当元瑛琦找到他时,他早已喝了起来。
湛驭坡只是看她一眼,便迳自喝着侍者送来的酒。
元瑛琦看着桌上的几瓶酒,他该不是想醉死自己吧?
站在湛驭坡面前,她犹豫着是否该就此离开,问题是人都已经跟他进来了,何况他刚才还好心的停下车来载她,就这么丢下他,有点不够意思。
唉!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不会上车了。
反正现在回家也是挨骂,乾脆就等晚点母亲睡了再溜回去,她这才在湛驭坡对面的椅子坐下。
湛驭坡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仍兀自喝着手中的酒。
虽说父亲拈花惹草的行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也以为自己应该已经麻木了,但心情还是无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从有记忆以来,就看着爷爷为父亲收拾他的风流债,出国两年,如今回来,父亲依然如昔,教他如何不感到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