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自己穿成那样上报看看。」
「那种事可遇不可求。」
哈!他果然是在挖苦她。元瑛琦狠瞪他一眼后继续低头吃东西,不想再理会他。
湛驭坡替自己倒了杯酒,心里的抑郁似乎淡了些。
元瑛琦虽然不赞成他喝酒,但多少明白他为什么喝,想开口安慰他,又担心弄巧成拙,让他觉得没面子,毕竟有那样的父亲,也不是他愿意的。
她心里的想法全写在脸上,湛驭坡感到一股暖意,却故意逗她,「这么想喝?」
「谁想喝了?又不是酒鬼。」元瑛琦不自觉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湛驭坡笑笑喝着酒,想藉以淡忘父亲在股东会上的作为。
有她在,他可以毫无顾虑地放纵自己,不需要再压抑、克制自己。
见他又喝了一些,为了避免他又像上回那样喝得不省人事,她开口制止,「该回去了。」
「再等一会。」
「不行。钱包呢?」她刚才接到电话就出门,身上根本就没带钱。
湛驭坡看了她一眼,才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交给她。
结完帐,她原本想像上回那样叫司机过来接他,但是考虑到此时湛永丰身体不适,可能随时需要用车,加上她又不像上回额头受伤,最后决定自己送他回去。
「走了。」她自然的过来扶他。
湛驭坡原本想拒绝她的好意,但转念一想,他让自己靠着她走出酒吧。
监于他喝了酒,元瑛琦要他明天再自己过来开车,决定坐计程车回去。
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对她的话变得言听计从。
于是两人在酒吧外上了计程车。
第7章(1)
计程车里,湛驭坡跟元瑛琦一块坐在后座,一段路后,她感觉到身旁的人向她靠了过来。
「干什么?」她耸肩,把他推开。
湛驭坡没有应声,身体又向她靠来。
她再次推开他,他又靠过来,这样来回几次后,她放弃了。安静的车内,她明显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平稳的呼吸声。
她的脸莫名的热了起来,心跳的速度也好像快了点,两人靠在一起,感觉好像情侣喔——
她在想什么回神、回神。
她不是他的枕头或抱枕,而且他们也没有这么熟好吗?
她应该要讨厌他的,可每次一碰上他,最后老是得帮他善后,难道是她上辈子欠他不成?
一时气恼,她想把肩膀移开——
「别动!」
元瑛琦一怔,他既然还醒着,干么要靠着她?
不过她并没有移开身子,任由着湛驭坡靠着她。
也许是心底的某个角落,悄悄为他感到心疼,心疼他一个人得一肩扛起所有的负担,但像在说服自己没有喜欢他,她努力的挑着他的缺点。
「老爱麻烦人、说些讨人厌的话,就是因为这样才讨人厌吧?」她嘴里嘀咕着。
但耳际却传来一句,「你说谁讨人厌?」
「呃……你睡你的觉,干么偷听别人说话!」心漏跳一拍,她忘了当事人就在身边。
湛驭坡依然靠着她没有睁开眼睛,「有人吵得我睡不着觉。」
有没有搞错?她大方借肩膀给他靠,他还怪她太吵?
她想侧身跟他争辩,他立刻说:「坐好别动。」她又乖乖的挺直腰坐好。
咦,她干么这么听话?
就连稍早接到他电话也是,一听到他人在外头,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她到底是在干什么?
难到只是因为同情?还是说……
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最好早点打消念头。心里冒出一个声音阻止她。
是啊!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从他的言行举止,和受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的影响,看得出来他讨厌女人,所以就算她对他有异样的感觉也不能说,因为那不仅得不到回应,只怕还会让他鄙视她。
当计程车抵达湛家,她扶着湛驭坡下车。
一如稍早离开酒吧时,湛驭坡并没有拒绝她的搀扶。
管家泰伯前来应门。「元小姐?大少爷!」
泰伯想上前帮忙,但湛驭坡仍靠着她说:「我没事。」摆明了不需要他。
元瑛琦对泰伯一笑,认命的扶着酒醉的人进门。
一进到大厅,她发现湛佑坦也在。
「瑛琦姊,你怎么会跟哥一块回来?」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她扶着湛驭坡到沙发想让他坐好,却反而被他拉住,两人一起跌坐在沙发上,她想起身,他却赖在她身上,害她动不了。
湛佑坦见状不免讶异,哥哥为何还不放手?怕场面尴尬,他随口问:「哥跑去找你喝酒?」
「不是,是他自己想喝,我只是刚好送他回来而已。」她试着想离开,无奈摆脱不了他。
「哥是在哪里喝酒?」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全看在湛佑坦的眼里。
「一家酒吧,车先停在那里,我们坐计程车回来。」
湛佑坦听了,更为疑惑。「瑛琦姊怎么会在那里?」
「只是凑巧。」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看着哥哥和瑛琦姊两人坐在一起,湛佑坦心里满是惊讶,哥哥一向讨厌女人,现在他居然靠着瑛琦姊,简直不可思议!难道……
担心他继续追问,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湛爷爷身体没事吧?」
「爷爷是高血压,吃过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啊,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元瑛琦真的很怕他继续追问,她已经辞穷,只想快快离开。
原以为醉死的湛驭坡突然出声,「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
「你身上有钱吗?」醉了的他似乎比她来得清醒。
她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带钱包,「不然先借我——」
「司机会送你回去。」语气里透着坚持。
「我去吩咐司机。」
泰伯都这么说了,元瑛琦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湛佑坦越看心里越明白。他们最近似乎常碰在一块,哥哥对瑛琦姊的态度也变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讨厌或排斥,反而有股明显的占有欲。
湛驭坡不是没有注意到弟弟的目光,但仍赖着她不放,在场只有元瑛琦一人坐立不安。
「车子准备好了。」泰伯进来通报。
「那我走了。」湛驭坡终于松手,她才得以起身向湛佑坦道再见,却不敢多看他一眼。
待她离开,湛佑坦才想扶哥哥上楼,就见到湛驭坡迳自起身,一点都看不出来像喝醉酒的人。
湛佑坦这下更肯定了,如果他们之间迸出花火,他绝对乐见其成。
这些天因为指导湛佑坦练琴的关系,元瑛琦白天虽然没有出门,元母也没啥机会念她。
直到这会元母接完电话,也顾不得还在帮湛佑坦上课,特地从琴房出来找女儿。
「明天晚上把时间空出来。」
元瑛琦见母亲上课到一半突然出来吩咐自己,心里纳闷,「做什么?」她边问边吃着东西。
「刚才你杨阿姨打电话来,要帮你介绍对象。」
「什么?!」元瑛琦差点噎着。
「对方条件不错,我听完后已经答应了。」既然女儿不能好好找份工作,如果能找个不错的对象也行。
元瑛琦一听,「妈怎么可以这样?」居然擅自帮她答应相亲!
从琴房出来找老师的湛佑坦,听到瑛琦姊要相亲的消息,一脸诧异。
「什么叫我又怎样?」见女儿又有意见,元母忍不住叨念,「帮你安排乐团的工作你不去,现在有不错的对象帮你安排相亲你又有意见,你生下来存心要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哪是!是妈不讲道理。」明明是母亲插手干涉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