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呵!”轻轻浅笑,勾魂抬手轻抚着她脸上的红肿,那举措温柔而诱人。“告诉我,怎么伤的,会在脸上伤个大巴掌印?”
“不过是小伤,过两日便好了,不需深究。”别过头,她拒绝为他的笑容所迷惑。
伸手挑起她下颔,逼她转过头直视着自己,这才开口,“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人家骗我?”
前一次,他姑且念她初犯,也念在她肚里的孩子的份上饶过她,可那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一再的欺骗。
“我不想说。”
那是个很长,而且很伤人的故事,不说也罢。
锐利的眸子看透她清澈眸间的哀伤和悲痛,两道斜飞入鬓的眉微挑,他的心竟奇异地为着她这样的情绪隐隐泛疼。
她怎么了?
为什么感觉起来这么哀伤?
突然,他好渴望抚平她的伤痛。
“是吗?”清浅呢喃划过秦弱水的心田,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仰首,她主动送上红唇,因为不知怎么说好,只好通通都不要说。
佳人投怀送抱的举动让他知道她不会说,但,无所谓,她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这暮源居就这么丁点大,谁有这个胆子动她,他心里会不清楚吗?
没立时发作,完全是因为他心中存有疑问。
为什么二娘对于她仿佛很有意见,从小便是如此,这回甚至还不顾他的怒气硬生生地甩她巴掌。
而弱水明显是在包庇她,为什么?
她们之间,究竟存在什么秘密呢?
“专心一点。”她臊红着脸,软言要求。
因为总是将他放在心中,所以对他的一举一动,秦弱水都心知肚明,为了不让他深思下去,她忍不住地开了口。
“哈哈,面对佳人的如此要求,勾魂朗朗纵笑。如佳人所愿呵!
反正,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以前只是他没心思理会那么多,就连朱雀儿的事也一样,而如今国家大事已成,他将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去搞懂这些事情。
要不然,每次都是她拼了命为他做尽一切,这怎么行呢?
她可是他孩子的娘啊,他自然也要替她做些什么,才说得过去吧!
眼中带着浓浓的怯畏,冷艳非望着眼前那一颗颗色彩艳丽的结晶,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液。
“姨娘,这样好吗?”饶是她再天真,都知道若是在这关头动了秦弱水这女人,只怕表哥绝对不会善罢罢休。
“要不是除掉她,你以为你还能获得你表哥的心吗?”她当然还有别的办法,不过除掉秦弱水是誓在必行。
“姨娘好像真的很讨厌她呢!”从不曾见过慈蔼的她有过这样的狰狞神情,冷艳非天真地说着。
“那丫头总是坏了我的好事,何况这次若不铲除她,你想成为勾魂的妻子,终生无望。”
当年,她本已快要取得勾常天的信任,要不是那丫头坏事,她相信至宝凝血玉环早就为她所有了。
“姨娘,可要是杀了她,表哥会善罢罢休吗?”
“这个你放心,姨娘早就想好一切!”薛丽花冷冷勾唇。这次她要斩草除根,而且也已经准备好对付勾魂的法宝。
只要小小一只可供驱使的蛊虫,就算他有着绝世的武功,只怕也得听命于她。
这个方法当然是招险着,因为她可没忘了那个人称一代鬼医的令狐魄,幸好这蛊毒不好解,得要有那东西才行,为了她和艳非的未来她只能赌上一赌了。
她算计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就算不能得到凝血玉环,勾魂的所有身家也够本了。
棘手吗?
虽然结果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可倒也不至于让他束手无策。
“你打算怎么办?”
“不打算怎么办。”只差没两手一摊,勾魂闲适得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闻人翻云方才所说的那些事。
“你的意思是,继续让她胡作非为?”闻人翻云真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该是这样的!
以勾魂的性子,那女人甚至应该活不到见着明天的太阳才对。
毕竟她很可能是杀了勾魂一家门的元凶耶!
“你以为她会承认吗?”那女人能够蛰伏在勾家十几年,绝对不是个易与之辈。
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她甘心蛰伏在勾家这么多年,就连他爹走了之后,都不愿离去……
究竟勾家有什么是她想要,却还没取得东西吗?
“我想,她现在的目标应该会是你和秦弱水。”闻人翻云道出自己的臆测。
薛丽花一直要勾魂迎娶冷艳非,无非是想在勾家争得一席之地,本来他们都以为是为了勾魂的财产,如今看来,似乎不是如此,那么勾魂要娶别人,她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嗯!”点点头,他是不担心薛丽花能动他分毫,但……“闻人,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听闻勾魂的郑重请托,闻人翻云不得不感到诧异。
他这个兄弟,帮人向来跑第一,但是开口有求于人,还真的是遇上秦弱水才一再让他破了戒,所以,虽然不知道他要拜托他什么事,可绝对跟秦弱水脱离不了关系。
果然!
“不论将来发生任何事,你愿意替我保弱水母子周全吗?”他唯一的挂心。
“所以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却为了秦弱水对我开口求助?”真是转性了,他这个好友。
“是的。”坚定而毫不迟疑地点头,即使迎着闻人翻云那不赞同地眼神,他不曾改变心意分毫。
要揪出薛丽花的狐狸尾巴这计划中,他唯一忧心的,便是怕那女人又干出什么傻事。
“她对你很重要?”既受重托,小小刺探一番并不为过吧!
“我已经开了口。”意思是那答案应是不言可喻。
“爱上了?”闻人翻云再问。
“爱不爱很重要吗?”只知道自己欠得不少,托人护她不过是最基本的。
闻言挑眉,对于勾魂死鸭子嘴硬的个性,闻人翻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从不为自己的事情请托,然而关乎她事总是如此慎而重之,那不是爱是什么?
“倒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你的答案关系我用力的程度。”
既是奸商,当然有办法三言两语之间逼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这种逼迫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对兄弟的关心。
“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于他这种三言两语便想刨心的举措,颇是不以为然。
勾魂抿唇不语,但闻人翻云的话却在他心中放肆地翻转起来。
爱吗?
这字眼未免太过沉重。
或许说在乎更为恰当些,因为在乎,所以才会为她那些笨得可以的行为生气,而且心疼!
那女人难道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薛丽花那女人那样对她,她居然该死的忍了下来。
因为那女人曾经是她的义母!
“所谓周密要如何周密?我对她的保护本就视你对她的在乎程度而定,你可别忘了,我是个奸商,奸商一向锱铢必较。”
朗朗笑谈,闻人翻云擅长于轻松言谈间逼人入瓮。
“她是我孩子的娘。”这样应该够了吧!
“随便一个女人也能是你孩子的娘。”生孩子这种事可也不是只有秦弱水一人能做,只要勾魂想,这世间多得是没名没份也愿意替他生孩子的女人。
“她替我做过很多事,我不喜欢亏欠。”启口,再给了好友一个理由,偏偏闻人翻云不是普通人,兵来将挡。
“心甘情愿,我想她并无要你回报之意。”
“你……”两道剑眉几乎连成一线。今儿个闻人怕是铁了心想要逼出他的真心实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