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出众的仪表,瞬间,飞舞的心跳又背叛她的心意,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几下。
“都准备好了吗?”樊之甚问,目光迅速打量着她——极为女生化的雪白小礼服,让他想起初次见到她的情况。
胸前系着蝴蝶结的白色礼服衬着白皙的肌肤,展现出她的素净优雅,在争妍斗艳的派对上,反倒成为一朵奇葩,摇曳独立、丰姿绰约,才让他留下了印象。
白色确实很适合她,显得她出俗脱尘,和动不动就对他摆出晚娘脸孔的那个任飞舞,简直判若两人。
“我没有值钱的首饰……这样真的能过关吗?”飞舞提高声调,藉以掩饰被他沉默盯视的无所适从。
樊之甚若有似无的牵动嘴角。“无所谓,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多余的饰品。”他由衷地说。
他预先帮她准备了一条钻石项链,不过,她现在清灵脱俗的装扮便已足够,戴上项链反而会破坏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形象,成了累赘。
“真的?”飞舞皱眉追问。他越是肯定,她就越是志忑不安,不明白他的自信究竟打从哪来?“你不怕穿帮吗?”
“我没什么可以再失去了,只剩下一条命。”他豁达的说。
听他这样回答,飞舞胸口闷闷的,她宁可听他用狂妄的口吻,说着令人恨得牙痒痒的话。“哼!都自身难保了,还说会保护我……”她皱了皱鼻头,轻声讽刺。
樊之甚睨着她,没有被挑动情绪。“任小姐,我们虽然是去地下赌场,但也不过是赌场而已,不是要闯龙潭虎穴、也不是要上刀山、下油锅,放轻松即可。”说到后来、他露出笑意。
飞舞瞪住他好看的笑脸,暗自在心里诅咒他在赌场惨输,她便可以自此和他分道扬镳,两不相干。
“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条件。”出发前,樊之甚正色道。
“你也是!”
说定后,两人搭乘计程车前往北市郊区,半个多钟头的路程,车子在一幢高级别墅前停下——
第4章(1)
占地广阔、富丽堂皇的别墅,恍若城堡般矗立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飞舞站在门外,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建筑物令她感到目眩神迷。“这里就是……”她看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地下赌场,竟然如此不避讳的设立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完完全全出乎她的意料。
在她的印象中,地下赌场应该在非常隐蔽的阴暗处,进行着见不得人的交易,怎么会是在高级住宅区里?
“真的在这里吗?没有搞错?”她向身旁的男人确认。
樊之甚颔首。“绝大多数的人都跟你有同样疑惑,只凭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判断着是非常理。”他沉稳地说道。
“爱说教。”飞舞努了努嘴,一副受不了的嘴脸。
他的目光平淡的扫过她,看了她生动俏皮的表情一眼,然后率先走向别墅紧闭的雕花铜门,接着取出一张类似证件的磁卡,对着墙上看似对讲机的机器,再按下一串复杂的数字。
飞舞在旁边看着他的举动,莫名感到紧张焦虑。“行不行鄂?”她担忧的问,明知他有十足把握才带她走这一趟,但从赌场全身而退之前,她恐怕都会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
他没搭腔,回应她的,是厚重铜制大门的“喀嚓”开门声。
“门开了耶!”她惊呼,喜形于色。
樊之甚面无表情的推开大门,进去前,他低声交代。“随时注意你的形象,不要表现得过于兴奋。”
“知道啦……”飞舞皱鼻瘪唇,答得不太情愿。“别用那种教小孩子的口气跟我讲话。”
他回头斜睨她,将她鬼灵精怪的表情尽收眼底,揶揄道:“如果你成熟点,我自然会用大人的方式对待你。”
“你的意思是指我幼稚?!”飞舞咬牙切齿,晶灿的双眸有火光在跳动,仿佛要把他宽阔的背烧出一个窟窿。
樊之甚未置一词,但答案已从他淡淡的嗤笑声中透露。
她憋着心中的一股闷气,走在他后方约莫两三步的距离。这么不懂得体贴女人的男人,绝对不受欢迎!
穿过偌大的庭园造景,竟花掉五分钟左右才抵达气势磅礴的庞大建物主屋前。
樊之甚熟稔的对着右边门柱一隅,定睛直视数秒——那里有一道先进的瞳孔侦测器,凡是入会者都要接受测量与记录,作为身份辨识的依据。
“还有一关。”飞舞仰头低喃。话甫落,眼前深锁的门扉霍地自动开启。宛如探险的情节,令她热血沸腾、惊叹连连。“这里好神秘。”对赌场一无所知的她,自然不懂得机关的个中奥秘。
樊之甚觑住她和一身高雅装扮不符合的天真笑颜,不禁莞尔。“被富商包养的情妇,是不可能笑得跟傻瓜一样的。”
他还是明着取笑她幼稚。
飞舞瞪住他,晶灿清透的星眸在奶油色灯光的照映下,昭熠生辉。“你……”
“嘘——”他连忙示意她噤口,下一秒,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使彼此的身体靠在一起,增加亲密感。
忽然间,他身上不晓得从哪传出来的宜人气味侵占了空气,飞舞吸取了满腔属于他的味道,被迷了魂般产生片刻晕眩与空白。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调整乱了节奏的心律。“放开我啦!谁准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她哇啦哇啦的抗议,一边扭动身躯,试图摆脱他冒失的触碰。
她越是激动抗争,樊之甚越是故意加重力道,不让她称心如意。“今晚你是我的情妇,必须和我形影不离,这一点,你要谨记在心。”他贴着她的耳朵,嗳昧低语。
飞舞陡然轻颤,体内似有电流奔窜,感到一阵酥麻。“你这个小人,我才不要听你的……”她低头想扒开他搁在她腰际的大掌。
“樊先生,欢迎光临。”
突如其来的粗厚男性嗓音,致使她停下动作,抬头循向音源,映入眼帘的,是一堵铜墙铁壁般的厚实胸膛,再往上一瞧,是一张冷冰冰的扑克牌脸。
飞舞不由得联想到阿拉丁神灯里,那被召唤而出的巨人。
不过,他不会实现她的愿望,倒是不如他的愿,就会被他随手一拎,扔到墙角奄奄一息。
身高两百公分、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的巨大男人,视线落在她身上,仔细地来回打量,似乎在审查她够不够资格入内。
飞舞立即安分下来,乖巧顺从的偎在樊之甚身边,喉咙干燥、手心冒汗。
“樊先生第一次带女人来。”有着巨人体格的大汉收回凌厉的目光,语气转为恭敬。
樊之甚淡然一笑,没多说什么。
彪形大汉也不敢再逾炬多问。“两位请。”他敞开门,招呼他们入内。
樊之甚走在前方,飞舞亦步亦趋,头一次自愿紧黏着他。
先是穿越一条昏暗的宽阔长廊,再拐个弯,又是一道关卡。
樊之甚在墙上装置的精密仪器上输入通关密码,走进防弹材质的不透光的黑色玻璃门。
甫踏进来,飞舞先是被一波波声浪骇住,稍微适应鼎沸的声浪后,她马上陷入视觉震撼。
眼前的空间,广大得超出她的视线范围,眼前的声色,华丽奢侈的程度超出她想像所能负载。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所处的不是台北近郊的别墅,而是赌城拉斯维加斯的某一间饭店赌场。
她觉得自己像是只井底之蛙,此刻总算大开眼界。
“这里一共有上百种赌博游戏,我带你逛一圈,随你指定五种项目。”樊之甚提醒她不要忘记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