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清早,俞小米怀疑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听了好友的话,放着好端端的觉不睡,跟人家出来做什么鬼运动。
一走进住家附近这间校园,她就后悔了,只是人都来了,不走个两圈,不就白来了?
只是她人都还没走到操场,就听到一阵激动的吼声传来——
“总经理!总经理!”
“大清早的,在鬼叫什么啊?”
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小米才走近,就看到操场那头似乎有人倒在地上,一个年轻人在一旁紧张地喊着。
“有没有搞错?头一天出来运动就遇上这种事?”虽然感到不耐烦,小米还是走了过去。
操场这头,阿灿完全乱了方寸,拚命地喊着倒在地上的老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吵死了!人没死也给你吵死了。”
阿灿猛一回头,见到小米,就像遇到救兵似的激动地拉着她不放,“怎么办?怎么办?总经理突然晕倒了,现在要怎么办?”
小米看他惊慌失措的死拉着自己不放,一巴掌狠狠地往他脸上招呼过去,“安静!”
他顿时傻住。
“马上打电话叫119。”
小米吩咐完,已无暇再理会他,直接蹲下检查晕倒在地的人的情况,嘴里还忍不住埋怨,“搞什么东西嘛,难得出来做个运动也不得安宁。”
直到小米在确定对方没有呼吸开始进行急救时,一旁的阿灿才如梦初醒般,连忙掏出身上的手机拨打救护专线。
在等待的时间里,阿灿焦急地看着小米不断对老板进行?CPR?急救。
不久之后,救护车终于赶抵现场,医护人员接手后,小米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累死我了,改天我要再听仪萱的话就是个猪头。”
难得一早出来的小米,这会早已没了运动的心情,只想回去睡大头觉,便径自离开,早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
阿灿因为忙着关心老板的情况,压根就没有察觉到救命恩人已经离开。
第1章(1)
VIP病房里,病床上的石靖言已经清醒,石母正焦急地在一旁向医生询问。
“医生,我儿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医生尽责地解释道:“刚才我已经详细地为石先生检查过,也问过他的生活作息,应该是工作压力太大所导致。”
“压力太大?”
一旁石家的大家长,石老爷子听了也不无意外。
“石先生每天凌晨一两点才睡觉,又一大早出门运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又习惯喝咖啡,加上工作量大,才会导致心脏一时负荷不来。我建议他应该要尽量休息,放慢工作步调,还有暂时最好不要再喝咖啡。”
听了医生的说法,石老爷子跟石母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石靖言的情况没有大碍,忧的是他过于拚命的工作态度。
“我知道了医生,非常谢谢你。”
“别这么说。其实主要还是当时的急救得宜,否则我们医院方面恐怕也无能为力。”
等到医生离开后,石母随即转向儿子,“医生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妈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就是听不进去,这回要不是刚好有阿灿在,我跟你爷爷要怎么办才好?”
“我已经没事了,妈不需要担心。”
“都已经晕倒送来医院了,还说没事?”看儿子这样漫不经心,石母如何能不担心,“妈知道你在乎公事,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明白母亲忧心,石靖言不再答腔,怕说太多徒惹母亲不开心。
石母转向一旁的司机,“阿灿,谢谢你,少爷这次发生意外,要不是有你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太太千万别这么说。”
“应该的。”石老爷子这时插口,“阿言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没敢居功的阿灿澄清道:“不是这样的老爷,其实救少爷的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
病床上的石靖言亦感意外。
“是一个刚好也去做运动的小姐,是她救了少爷。”
阿灿接着说起当时的情况,说到自己因为慌张过度还被对方甩了记巴掌才冷静下来时,忍不住一阵尴尬。
听完了他描述整件事情的经过,石家三口也不免诧异,尤其是那小姐让人冷静下来的方式。
只是诧异归诧异,石母听完也不忘追问:“那个小姐呢?”打算亲自登门去道谢。
“当时因为担心总经理的情况,没有多加留意,等到回头要跟那个小姐道谢时,她已经走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当面道谢了。”石母的语气里不无遗憾,毕竟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
石老爷子跟着吩咐,“还是阿灿,你明早同样的时间过去学校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小姐。”
“好的老爷。”
“记得跟那位小姐留下联络数据。”
“我知道太太。”
“不过阿灿,还是要谢谢你,不然阿言恐怕没有办法这么顺利度过这次危险。”
“老爷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最后石老爷子才转向病床上的孙子,“医生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照医生的话做。”
“我没事——”
“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找人来管理公司。”
听出爷爷这回是铁了心要干涉自己的工作,石靖言没有再开口争辩,一方面也是不想家人太过担心。
星期五的晚上,照理说,小米这会应该是吃完饭窝在自个的房里,结果她却被迫出现在餐厅,而且连晚饭都还没吃。
约她在餐厅碰面的好友范仪萱一见到她,忍不住嚷嚷,“你看看你!”
头发随便扎成一束,穿着宽松的T恤跟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脚下踩着夹脚拖鞋,邋遢的模样,简直让人不敢恭维。餐厅门口的服务生肯放她进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平常在家穿成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以这副德行跑来相亲?亏我还特地放着老公在家不管,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在努力。”
小米听了,可是没有半点的感激。“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多嘴跑去跟我爸妈胡说些什么,我会被逼着来这里?”
“我们是为了你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好了?”吃得好、睡得好,还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哪里不好了?
“你都已经二十六岁了。”范仪萱忍不住提醒好友。
“我自己的年纪我很清楚。”
“那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要心急?”
“要不要心急是我自己的事。”对父母跟好友的好意,她心领了。但可不可以放过她?她才二十六,不是六十二,还不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见小米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范仪萱索性提醒她,“要是俞爸俞妈知道你穿这样来相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只要你不再出卖我,我爸妈根本就不会知道。”她是故意这样打扮的。
说不动好友,范仪萱接着注意到她未施胭脂的脸庞,“不是叫你运动吗?你看看你自己的脸色。”
小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反而是好友这一提醒,才联想到——“原来你缠着要我去运动是这个目的?你到底是在催我去运动还是在触我霉头?”想起那天一早出门,却累得半死才回家,不禁抱怨。
触霉头?范仪萱被指责得一头雾水。
“我肯定是疯了,才会被你缠得没办法真跑去运动,要是我再听你的话,就真的是脑残。”可每次好友一发动“念力”,她还是只能投降。
“我也是为了你好。”
“不必了,你还是留着对你老公好吧!”只要别再给她添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