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敲了敲门后,她推门进去,风映蓝和PUB老板早已在里面等着。
「黑人,别说你的委托我没认真处理,这位可是我最信任的调酒师,有了她,包准你这段空窗期的危机迎刃而解。」笑着拉过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向乐之,风映蓝拍着胸脯保证。
别说乐乐是调酒高手了,她风映蓝接下的案子,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她相信她手下的人绝对都是最好的。
「映映……」向乐之不习惯她在外人面前这么吹捧自己,扯了扯她的衣袖,一脸尴尬的低下头。
调酒是她以前在学校社团里学的,后来越学越有兴趣,她才又自费往这方面学习,但是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业余,哪有像映映说的那么厉害。
吹了声口哨,穿着一身嘻哈装扮,名唤黑人的年轻老板,有点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向乐之,「妳是说妳找来这个清纯得像是小白兔的女生,要来我的店里当调酒师?妳确定她真的会调酒?」就他看来,她说不定连啤酒都没喝过。
风映蓝瞇起眼,陡升的怒火在眼里燃烧,「黑人,你不相信我介绍来的人?」
看来他是太久没上门了,才会忘记她有求必应小铺的顾客守则第一条就是——不准怀疑她介绍的人选。
「不是啦……虽然只是临时找个代打的,但也要让我先测测看实力,否则我怎么敢让她进调酒台啊!」知道风映蓝的脾气,黑人连忙举手解释着。
哼!说到底还不是不相信,才会啰哩巴唆一堆!
风映蓝冷哼了声,「好吧!那就到外面的调酒台去,让我们乐乐好好的露一手。」她转头拍拍向乐之,「乐乐,把妳的绝活全都给我使出来,让这个外黑内黄的烂香蕉知道妳的厉害。」
向乐之好笑的看向那个被骂做烂香蕉,一脸无奈的老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三人来到吧台,向乐之娇小的身子站进吧台,发觉即使踮了脚尖还是有点矮,连忙拉来一个平台放在脚下,才能够直视坐在吧台前的他们。
「一杯B52轰炸机。」风映蓝率先出题。
「长岛冰茶。」黑人接着开口,这是店里很受欢迎的调酒,虽然是每家夜店必有的酒,但要调得好喝需有一定的功力。
两个人点的都是酒精含量超高的调酒,互相拚酒的意味相当浓厚,不过向乐之没想那么多,记下两个人的酒单之后就开始进行调酒的工作。
首先是B52轰炸机,她先拿下一口杯,在最底层放入咖啡香甜酒再加入贝礼斯奶酒,第三层则是用香橙酒,精确快速,毫不迟疑的动作让人目不暇给。
将调好的酒放到风映蓝面前,她从柜台中拿出点火器具,在酒的表面上点了火,瞬间蓝色的火焰炫亮了每个人的眼。
风映蓝不吝啬的给了乐乐激赏的眼光,她的表现太棒了。
暗暗吹了个口哨,黑人挑眉看着向乐之自信利落的动作,心里对这个一开始被他定位成小白兔的女生彻底改观。
接下来,她拿出一个柯林斯酒杯,依序倒入量好份量的伏特加、琴酒、兰姆酒、龙舌兰、白柑橘香甜酒、柠檬汁……不到一分钟,一杯透着迷人红色的烈酒直接摆上黑人的桌前。
「那个……请试喝。」向乐之怯怯的说着。
风映蓝优雅的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乐乐,宝刀未老,调得不错!」
黑人也喝了一口酒,轻挑眉,看向局促不安的向乐之,咧开了笑,「向乐乐小姐,妳有没有意愿直接到我这里当正职的调酒师?我这里福利好待遇优,还有我这个帅哥老板可以看,可以慎重考虑……」
话还没说完,他马上被风映蓝给推开了脸,还不忘低啐了声,「有够不要脸,在我眼里连根草都不是,还敢在我面前自称自己是帅哥?」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妳,不过这个案子就让她接了吧!我第一次看见能够把这些酒调得这么快又这么准确好喝的调酒师。」
「这是当然,不过你们明天休假,所以乐乐从后天开始上班。」风映蓝讨价还价的说,因为等会儿她要严刑逼供任务进度如何,可没时间让她窝在吧台里。
「知道了!知道了!风大小姐开口,小的当然没问题。」跳下吧台前的高脚椅,黑人老板挥了挥手要她别担心这种问题。
「要聊天的话到老位子去吧!那里比较安静一点。」
坐到了角落舒适的沙发区,风映蓝终于可以和向乐之好好深谈。
「所以呢?妳现在跟那个苦情自虐男发展得怎么样了?」风映蓝才一坐下,连忙切入正题直接问。
「哪有怎么样……我们就……很正常。」向乐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敷衍过去。
但是风映蓝岂是这么一个可以被随便敷衍的人?
她柳眉微挑,眼神中有着锐利的探索,「什么叫做正常?正常的谈恋爱?正常的上床做爱?还是正常的受虐?」
她问得直接,也让本来就脸皮薄的向乐之顿时涨红了小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就害羞了?不要告诉我妳现在还是用管家的身分混在他身边,然后妳还在搞什么柏拉图式的暗恋?」那她会先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没长眼,没看见一朵娇羞欲滴的小花就在身旁,喔,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他因为重大创伤而性情大变,他变得只爱男人不爱女人。
「我们不是……」小小声的否认,她还张望着怕被人听见。
「不是?」风映蓝打量着她,「看起来没有特别被滋润过的感觉,还没回到本垒?」
「呃……」她吶吶的不知道该怎么响应才好,总不能要她说不只已经奔回本垒,还已经跑了球场好几圈了吧!
见她不敢回答,风映蓝心中也有几分了然,不在这个问题上苦苦追逼,话锋一转,她慵懒的问:「那这个案子妳打算什么时候结束?」
结束?向乐之一愣,傻傻的看着她。
「难道这个情妇的案子妳要做一辈子?成经山那家伙在日本也躲得够久了,妳难不成也要他在那里躲一辈子?在那里永远不回来?」
「我……」敛下眉,她哑口无言。
结束!是啊!他们两个人只是因为一件情妇委托案才有所交集,但是她却放纵自己将这些习惯变成了自然,忘记了其实这段交易有个期限……
「我知道妳现在的心情,但是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袐密,也没有不会被拆穿的谎言,妳要想清楚,这件事情妳越早抽身对妳自己越好。」风映蓝难得苦口婆心的说着。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向乐之困难的挤出这些话,心却像遭受了最大的凌迟,闷闷地痛着。
「一点时间是多久?」风映蓝实际的问。
多久?她需要多少时间来酝酿勇气,才能对他说出她是成经山租来给他的情妇?她茫然的看着映映,不知道该如何订出一个期限。
风映蓝看着她茫然又脆弱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低咒起远在日本的成经由,都是他拜托这什么鬼案子,才会让她向来开朗无忧的学妺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这么憔悴。
知道她无法说出个明确的时间,风映蓝索性帮她决定,「要不然就这样吧!我前几天跟成经山联络过了,他在大后天一早就会回到台湾,在他回来之前,妳要把事情跟苦情自虐男讲清楚,否则不是成经山要不就是我,会帮妳把事情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