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这一套!”珊瑚这回没上当。
“看来这套失灵了,得换被套才行。”格日勒逗弄地说。
“你还有别套?”珊瑚眼泪怒嗔。
“跟你开玩笑的。”格日勒低头亲吻她,安抚珊瑚的怒气。“皇上真的赦了我的罪,不过要咱们立即离开京城回蒙古。”
“皇上这么做是想要救你。”珊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格日勒笑了笑,“恩,皇上也是万不得以才下这道旨意,不过也只准咱们离开两年,两年后还是得回来,他还亲口把你指给我当福晋。”
“真的吗?”
“这种事我那能哄骗你。”格日勒将她娇软的身子紧紧的嵌在怀中,“你终于是我的福晋,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恩,恩……”珊瑚哭得说不出话。
“咱们还得赶路,想说什么以后多得是机会,你先把你带走的东西准备一下,我到前厅去。”格日勒想着还有许多事情得先做好安排,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跟毓谨他们道别,就怕时间不够,那会是他的遗憾。
待格日勒回到前厅,却瞥见三个相交数十载。情同兄弟手足的男人已经等在那儿,看得出他们赶得很匆忙,还喘着气。
“你想就这样偷偷离开吗?太不够意思了。”毓谨徉装抱怨地笑说。“要不是伊尔猛罕还留在宫里,一得到消息就赶紧来通知咱们,恐怕还不能跟你道别。”
伊尔猛罕在心中祝福他,“我听皇上说,他只准你离开两年,只不过短短两年,很快就会过去了,咱们会等着你回来。”
“格日勒,你要多多保重!”哈勒玛红了眼眶说。
格日勒最舍不得的人,除了皇上,就是他们三个,但分离不就是为了期待下次的相聚,“我会的,两年后我就会回到京城,你们也要保重。”
四人含笑的互看着彼此,期待两年后的重逢。
“贝勒爷,都准备好了。”阿敏布进厅说。
伊尔猛罕,毓谨和哈勒玛跟着格日勒步出了贝勒府大门。两辆马车已经停在外头,虽然大家心中难掩离愁,但是两年的时光可不会折损四人之间的情谊,只会更加坚固。
“一路顺风!”
“珍重!”
“两年后再见!”
格日勒先扶珊瑚上了其中一辆马车,才回头看着毓谨他们三个,不需要言语,他们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颔了下首,格日勒坐上马车,马车一前一后的转动车轮,驶向远方。
“咱们真的可以去蒙古了。”珊瑚偎在格日勒的胸前,经过这么多波折,还有点恍如在梦中。
“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格日勒闭上眼皮,浅浅笑了。
“我早就喜欢上那里了。”珊瑚语气笃定地说道。
车轮喀啦、喀啦的转动,让人想睡。
“格日勒……”珊瑚忽然开口,她想去尼姑庵跟额娘道别。“没、没事。”想到不能再给他惹麻烦了,何况皇上有旨要他们即刻离京,不能耽搁了,反正只有两年,两年后她就能回来看额娘了。
格日勒掀开眼皮。揭开布帘的一角,望着那座象征皇权与至高无上的紫禁城的方向,心想太皇太后若知道皇上就这么放了他们,只怕会很生气,身为臣子,让皇上如此费心为难,这份恩典,他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两辆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远了,正往那片辽阔的蒙古大草原前进……
在很久以后,格日勒才知道当天天还没亮,皇帝便去了慈宁宫,就这么跪在太皇太后的寝宫前请罪,太皇太后知道了原委,气得连着好几天都不跟皇帝说话,祖孙两的关系可说是降到了冰点。
接下来数日,皇帝只要处理完朝政,便会来到慈宁宫跪求祖母原谅,就算国事如麻,还是会移驾慈宁宫,只求祖母跟他句话,对一个疼爱孙儿的命的祖母来说,再恨再气,也会被这番举动消磨掉,太皇太后终于愿意开口,祖孙两也和好如初,看着孙儿成为一代明君,那些以为打不开的心结也随着时间过去,太皇太后也不在计较了。
之后,格日勒收到毓谨捎来的信,说阿克敦在他们离京一年之后在禁所里抑郁而终,当他把这件噩耗告诉珊瑚,珊瑚只是悲伤地说,或许这对她的阿玛来说是最好的解脱了。
两年后——
今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那达慕盛会,这个盛会每年都在夏季举办,可以让骁勇善战的蒙古勇士彼此较量博克,骑马和射箭等才艺,也能锻炼强健体魄,更是蒙古勇士扬名立万的竞技场。
这时,将要开始举行博克比赛,所有的族人更是热血沸腾,不断的为参赛的人加油打气,笑声响撤云霄。
在湛蓝的天空下,蒙古草原依然生气怏然,浩瀚无际,就像不变的真理。
“格日勒!”穿着蒙古的娇小身影努力挤到人群的最前面。然后叫着要开始比赛的夫婿,要吸引他的注意,“只要你赢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件事!”穿着召德格格(参加博克比赛的服装)的格日勒,虽不像其他人有着肌肉累累的体格,但精壮不失威猛,特别是他俊美带着邪气的脸孔,可让族里有不好姑娘暗自倾慕,不过格日勒从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心里、眼里只有他的福晋。
“要告诉我什么?”格日勒的脖子上挂了好几条吉祥带,带得越多,表示他的战绩越辉煌。
“等你赢了再说。”珊瑚故作神秘。
“好!看我的!”格日勒可不想在心爱福晋面前漏气了。
当比赛开始,格日勒挥舞双臂,跳着鹰舞步入场,珊瑚也跟着其他人不断地喊着,快要把喉头扯破了,当她看到对方想用力拔山河之势将格日勒打倒,紧张都忘了呼吸,幸好对方没有成功。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格日勒抓住时机,用一招过肩抱摔,让对方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倒下了。
“赢了!”珊瑚大声欢呼。
格日勒朝她张开双臂,珊瑚便如同过去每一次,投入他的怀中。
“我赢了,福晋可以告诉我什么事了吧?”
“跟我来!”
珊瑚牵着夫婿的手离开比赛场地,走向抱着孩子的中年妇人年前。笑吟吟地伸手从格日勒的额娘,也就是她的婆婆怀中将儿子接过去,然后让儿子小小的双脚站在草原上,再对夫婿比了下手势,“你先站远……”虽然不明白,不过格日勒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
珊瑚接着对着双颊红扑扑,穿着小小蒙古袍的儿子轻轻细语,然后指了指格日勒,“赛因吉亚,快去你阿玛那里……让你阿玛抱抱……”
才刚满周岁的小娃儿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看着高大的阿玛,有些站立不稳地晃了晃,身边的大人先是想扶,但还是放手让他自己来。
当小脚丫终于往前跨了一步,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阿玛正用骄傲的表情看着自己,于是更努力地往前走,走了几步,有些体力不支,小屁股就要坐下的那一瞬间,格日勒已经感动得将儿子抱起,举得高高的。
“我儿子会走路了!”格日勒兴奋的大叫,少了过去在京城里受到的层层礼教的束缚,以及勾心斗角,在蒙古大草原上,热情的笑容比太阳还炽热。
小娃儿也开心地挥动手脚,跟着阿玛一起咿咿呀呀的叫着。
“过来!”格日勒一手抱着令他骄傲的儿子,另一只手伸向最爱的女人,将珊瑚也一起拥在怀中。“你准备好跟我回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