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让她进来这儿?!她惊讶不已。
屋里的壁炉正燃着火,而她则躺在屋里唯一柔软的地方——一座沙发上身上仅盖了一条薄被。
四周让她比较能够确定这是哪儿的,不外乎是那些背对着她、靠在墙上的画板。
她看了眼茶几,上头有一杯开水,突然间口干舌燥了起来,她拿起杯子仰头喝尽。
就像初饮甘霖般,她满足地哈了口气。
一阵冷风朝她吹了过来,她抓紧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竟然……光溜溜的!
“啊——”
“你这个白痴!”
她连忙住口,瞪大眼睛看着阎罗尘。“你你你你居然扒了我的衣服!你……你有没有……我们有没有……”
“你这个白痴!”一身黑衣的阎罗尘在茶几上坐下,修长的腿就摆在她眼前,害得她眼睛不由自主的就会想飘向“那个地方”。
她赶紧抬起头。“我的衣服呢?”
“你这个白痴!一身的衣服都湿了还穿在身上,难怪你会感冒。”
“哪有!我换过衣服了!”骗人!一定是他另有所图。
阎罗尘挑眉露出危险的笑容。
“那么你是说我骗你了?故意扒了你的衣服?”
容纤纤全身寒毛竖起,连忙往沙发里面缩。
“没,我没这么说。”
她害怕死他现在这种笑容了,在山洞里,所有一切的开始都起源于他这种暧昧又危险、掺杂了怒意的笑容,她才会被他调戏。
“那么你究竟认为自己的衣服是湿的还是干的?”该死的女人!
“干……湿……湿的……”她原本想诚实回答的,但最后还是臣服于他吓死人的恐吓。
“那很好……”阎罗尘点头,然后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痴!你要寻死就别死在我附近!到头来没死成,还要连累别人!”
看着阎罗尘额际蹦跳的青筋,容纤纤笑得很难看。
“我哪有寻死,我……”
“你没有?”他眯起眼睛。“那么请问你倒在湖边是什么意思?戏水戏得太过兴奋而休克吗?”
她愣了一下。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火大?
从见到他开始,他给她的感觉一向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老是以眼角眯人、以鼻孔对着她,一副唯我独尊的狂傲样。
现在,怎么都不一样了?
“你发呆啊!”
她美丽的肌肤被火焰照得红通通,还闪闪发着亮光,看起来柔软极了。
意外发现自己沉迷于她的美丽,阎罗尘连忙移开视线,摊开手,几颗白色药丸就包在他手心中。
“把药吃了。”
看见那几颗药,容纤纤感动死了。
从来就没人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她总是自个儿来,如今冷傲的他居然特地弄来几颗药给她。
容纤纤吸吸鼻子。“你特地帮我拿药?
被她这一问,他倒尴尬不已。“不是特地帮你拿的,我只是不想你病死在我门前,污染我这里的住家环境。”
就算他这么解释,终归还是为了她不是吗?容纤纤心里想。
她接过那几颗药丸,一口气倒进嘴里,却忘了茶几上的水被她喝个精光,她苦着脸不知该将药干干的吞下,还是央求他再替自己倒杯水来。
阎罗尘皱起眉头看着她,然后意识到她没有和水吃药,于是连忙找寻刚刚摆在茶几上的水杯。
他冷着脸将杯子拿在手上。“你把水喝了?”
她点头。
他脸色又难看了,什么也没说的又去倒了杯水,然后递给她吃药。
好不容易喝了水将苦苦的药吞下,她这才松口气。“吁——”
“你再生活得这么白痴没关系,早晚你会英年早逝,一个花样年华的生命就被你自己玩死了。”
她嘟嘴。“干什么说得这么难听,我又不是故意将那杯水喝掉的。”放在她面前不就是要给她喝的吗?
“明明知道水喝掉了,还一古脑儿的将药往嘴里塞。”
“那药是你的好意耶。”话一出口,她连忙住嘴,眼睛睁得好大。他没听见吧?
他装作没听见一样,冰冰冷冷的警告她。
“如果你再这么白痴,下次病死在我门前,我连埋尸体的念头都不会有,直接把你丢到那片密林里喂野兽!”
“太没爱心了吧,你那样做会污染环境耶。”被他骂,她还开心的很。
“把你丢在林子里喂野兽,我还怕它们吃了以后会变得跟你一样白痴!”
“你怎么开口一句白痴、闭口一句白痴!”她嗫嚅道。“我真有这么白痴吗?”
没有吧?她那么聪明……
他叹口气。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从来没发过火,也从来没动过什么情绪,他的心一向很平静的呀。
怎么一遇上她,他的自制就全消失了?
一定是她擅自闯入他的生活,他才会变得这么反常!
“你什么时候才要离开?”
终于要正视这问题了吗?容纤纤咧嘴贼贼的笑。
“等你愿意收我为徒啊。”她拉起下滑的被子,盖住肩头,全身上下只剩一颗头露在外面,样子显得美丽而稚气,就像是天使与恶魔的综合。
“你死了这条心,我不收人为徒。”
他站起身,双手叉在腰上,英姿绰绰,壮硕但不肌肉的体格让她不敢直视,怕自己会当着他的面流口水。
“别这样!”她拉住他的手,抬起头哀求,自己似乎也都没发现这小小的动作。“你不将画技教给我,难道你要留着它们到老死,当‘陪葬品’吗?”
“说了不教就不教,难道我不能任意处理自己的技术吗?我就是要它们陪葬,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你的画那么受欢迎,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而我,从学画到现在,最欠缺的就是在画里融入自我风格和想法。你也看过我的画了,连你都觉得我‘模仿’得很像,你甚至还不准我在你面前拿画笔,但我想学画,我想画一手好画!”
“你究竟找我学画为的是什么?为了受欢迎?”他狂肆地瞅紧她。
“我只是想学画而已!”她大声澄清。
“这世界多的是比我好的画者能教你作画,你跑到深山野岭就只为了‘学画’?你无需怪我持疑。”
“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学画的诚意,”她急切地询问。
看着她无瑕端正的容貌,他的视线从她精致的五官、长睫柳眉、挺鼻绛唇,顺着她小巧的鹅形脸蛋、细得仿佛一紧握就会被折断的颈子而下,再移到带着深色沟影的双峰之间。
她如莲般的玉指抓紧薄被挡在前面,但柔软的蛇腰、香味宜人的娇躯却仍能看得清楚,乌黑秀发如瀑倾泻……
他突然扬起有趣的神情,双手抱胸俯视着她。
“把你自己献给我。”
第五章
娇小的身影猛往沙发里缩,容纤纤揪紧手中的薄被。“你在说什么?”
他邪魅的玩味笑容漾在脸上。“你听得很清楚了,如果要我教你画画,你就得付出些什么,而我要的就是你。”
他水蓝色的瞳孔变得深沉,仿佛想将她看穿般,直视着她不放。
她尴尬地笑。“你在开玩笑,对吧?”
他突然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在说笑吗?”
“不会……你不会是认真的……”
她倏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片缕不着,只除了被子可以遮身,顿时觉得自己处境异常危险。
她又把被子往上拉了几寸,直到遮在下巴下。
在她只注意到自己身上单薄的被子时,他已倾身往前靠,一手撑在沙发椅背上,一手勾起她下颚,拇指狂肆地抚过她莹莹饱满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