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骆俊秀的脸庞第一次露出如此紧绷、郁卒的表情。
“我想回家去,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问问你相亲后的结果,看对方是不是真的丑到不能见人。”武隽决定暂时回到他位于高级住宿区的别墅去。
“如果你晚上是和女人在别墅厮混就别打电话给我,我受不了和你讲电话的同时话筒里还不时传来咿咿喔喔的春声。”蓝骆实在是受不了每次和武隽讲电话的时候,武隽身旁的女伴音量不小的声音。明明电话里讲的内容都是极重要、极机密,武隽却一点提防之心都没有,哪天圣勒盟要是被捣毁了就是他的错。
“我去别墅是要思考怎么解决卫霜这个麻烦,你以为我是要去干吗?”如果不是他的别墅安静,风景好、空气干净,适合瞑想的话,他大可屈就在这里的小公寓。
“我以为你是要带女人到风景美、气氛佳的地方办事,好让卫霜知道你的品性不适合当她肚子里宝宝的父亲。
武隽猛然盯着蓝骆:“咦?我怎么没想到!喂,这是个好办法耶!”他开心地惊叫。按照常理,卫霜那丫头肯定会找人盯着他或是自己亲自跟监,如果他当真和女人在别墅里鬼混,卫霜看到了必定气得不轻,搞不好就此把他从她那份候选名单里除名。
嘿嘿!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约人。”武隽几乎是用跳地跳出蓝骆的办公室,超级快乐的离开。
武隽是找到了办法,他呢?蓝骆烦恼地搔搔头发。
总归一句话,晚上见到面就知道怎么脱逃他父亲的逼婚。
办法千千万万种,还怕他会找不到吗?
第二章
卫霜确实气得不轻。
青翠的树被冷冽的风放肆吹袭得绯红,浩瀚穹苍混沌迷离,空谷深幽不时传来诡谲哀咛,卫霜蜷缩着惊悚哆嗦的娇躯,隐避在不甚浓密的草丛中窥视房内的一举一动。
她在屋外可怜地浑身发抖,但里面的人却打得正火热!她仅能透过灰蒙的窗户看着武隽抱着女人欢娱,她是想冲进屋内把那两个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拉开,可是碍于自己现在是在跟监,怎能如此做。
她只好忍受着可能随时会有鬼魅冒出来的恐惧,跪蹲在地抬首仰望。
武隽抱着女人,心里却是不时地注意窗外人儿的一举一动。
那白痴不晓得现在外面的温度仅有十一、二度吗?难道不怕受到风寒,她竟还能忍受冷冽的风不断地朝她吹袭,不改初衷地一直跪在那里盯梢。
武隽满腹的郁气等待发泄。他原本是想利用和女人厮混来打消卫霜那个未婚生子的愚蠢念头,却没想到她竟无任何动摇念头的欲望,倒高兴快活地盯监他的房子,反倒是他被她这个愚蠢至极的行为煞黑了整张脸。
从窗户可以一清二楚地望见她那颗小脑袋在窗外上上下下晃动,不时脸上还挂着微怒的表情。
他对于她的行为不禁轻笑出声。
“ANDY,什么事那么好笑?”
武隽为了怕麻烦,从不让他那些女友们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仅让她们称呼他为ANDY。
“没事。”武隽推开紧抱着他壮硕身体的女人,“今天就先回家去吧!”
“啊——你不是说好了要让我住在这里的吗?我都把换洗的衣服带来了耶!”那名女子不依地娇嗔。
“改天,改天好吗?改天你要来住多久都没问题,刚刚我想起来还有事,改天再来。”武隽拾起沙发上的皮包递给那名女人。
“好吧!”那名女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皮包,嘟囔着,“下回可别又半途要我回家喔!”真是的,怎么可以在这紧要关头喊停,还让女伴在这种深山野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下山!
“我载你下山。”他随手抓起桌上的钥匙,打开大门。
GOD!寒风冷飕飕地直扑着她吹来,“这么冷,明天再下山好吗?”她露出最迷人的笑靥,希望能留下来。
“我送你下山,坐在车里不会冷的。”武隽硬拉着她走出门,将她往车里推。
武隽奇怪怎么瞧不见卫霜的影子,心想她该不会是放弃监视他,选择她家里温暖的被窝吧!他放心地上车,这种冷天确实是应该待在家里温暖地睡觉,他真怕她会感冒,到时她家里的人又不知要如何责备他。
眼看着窗外霓虹灯闪烁,都市五彩缤纷的夜生活正式展开,马路上车潮拥挤是天天都会发生的事情,塞个一两个钟头也实属平常,人们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前无去路、后无退路的塞车时段,可是……
“唉!”
蓝骆这声叹气已不知是今天晚上的第几声了。
早知道会塞车塞成这副德行,他就该早些离开,还记得他老爸曾是怎么告诫他的——“相亲你不可以迟到,你是男人,迟到成何体统。”
好了吧!他早该知道T市的交通是乱七八糟得出名的,他却还是固执地硬要把斐衣会会长卓力FAX过来的案子看完才出门,看来等会儿到达餐厅的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蓝骆将车子停在餐厅门口,将车钥匙递给代客泊车的小弟,推开门就闻到浓郁的起司味。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给我落跑。”蓝伯涛不悦地喝道。
现在都已经七点过半了他才到,害他坐在里面是愈等愈烦心,不知道要怎么跟女方的人交代,他又怕他再次落跑,只好借尿遁跑出来打电话,才想打他的手机给他,就看见他这个宝贝儿子从门外姗姗走了进来,顿时心里是放心了不少没错,可是一把火却愈烧愈炽。
“塞车。”他老爸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借口,但是他确实是因为塞车才迟到的。
“塞车?你骗三岁小孩啊!”蓝伯涛睥睨着蓝骆。
蓝骆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早知道他老爸不会接受这种答案,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了,赶快跟我进去,你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了,待会儿进去得向人家赔个不是。”
蓝伯涛根本就是拉着蓝骆进包厢,蓝骆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塞进位子里。
“你们好。”蓝骆心想到底是谁要和他相亲?眼前的两个女人长相似乎相差十万八千里。
坐在他左手边的是相貌甜美,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秀发、凝脂玉肤、桃腮微晕、红润的唇瓣、水盈盈大眼睛的有气质美女。他懂得欣赏美女,他也希望他老爸要介绍给他的是他左手边的这位,而不是坐在他右手边的那位,戴着一副粗框大眼镜,浓妆艳抹、头发虽长但却老气地盘在她的头顶上,而她耳边那副大红色的圆形耳环是那么的俗气,看着她的衣着……老实说,他非常反感而且有股想吐的感觉,她身上穿了件橘红色的连身洋装、腰的中间系了条黑色粗皮带……喔!天啊!
“你好,我叫蔚紫纱。”
喔!美女。蓝骆在心里忍不住惊叹,美女就是美女,连说话时的声音都那么的好听。
“你好。”他似乎是笑得有点白痴。
“我是蔚紫绫。”
“你好。”对她,他就打不起什么劲。人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说话的声音又是那么的低沉、冷淡,好像人家欠她几百万似的,看了就讨厌。
“紫纱是姐姐,紫绫是妹妹。”蓝伯涛发现蓝骆似乎对于紫绫没啥好感,他一直知道他这儿子是个重视外表胜过内在的人,所以他真该得到些教训。
蓝伯涛狡猾地对着蓝骆笑,“紫纱的丈夫是一家经纪公司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