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武隽眉开眼笑地朝着蔚紫绫打招呼。他刚刚才结束对蓝骆的会审,逼问事情成功!蓝骆的脸色虽然难看得要死,但终算有问有答还算合作,没让他动到“私刑”。
蔚紫绫浅浅的微笑,对于武隽的感觉是这个人很乐天,虽只见了两次面,但他给她的感觉却是如此。
“找蓝骆,他在里面。”武隽侧过身让蔚紫绫进门,随即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转身欲离开。
“等……等,喝了汤再走吧!”她无意中求助性地拉扯住武隽的衣袖,她不想和蓝骆单独相处,气氛会尴尬得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武隽仿佛知晓蔚紫绫的念头,迎向她一双渴望的双眸,“好啊!”
武隽大咧咧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面对蓝骆的仇视也当作没看到似的直盯着蔚紫绫倒汤。
“这是我母亲熬的香菇鸡汤,趁热喝。”蔚紫绫将汤端给武隽以后,顺手抄过蓝骆桌上的资料。
“还我。”蓝骆神情紧绷地粗嘎道。
她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他不管自己的健康,想累死自己,她应该高兴得沿路放炮才对,怎么,就只因为他昨夜奋不顾身的英雄救美就想照顾他的健康啦!
没道理的事,她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过几天等到他伤口好些了,她就一切正常了。
“我不想把你的资料弄脏。”
“那你就别把汤端到我面前来,我不想喝。”
“不行。”
蓝骆轻蔑地讪笑,“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了,专门伺候别人饮食,我们有熟到这种地步吗?”
“我只是在报恩——”
“喔——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来个以身相许啊?”他已经气了一个晚上了,现在正好让他泄泄堆积满腔的怒气。
昨天她居然只为了身上一些不值多少钱的行头和现金,宁愿和不良少年对峙,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恐怕早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了。愈想他就愈气。
“蓝骆。”武隽适时地警告蓝骆做人别太咄咄逼人,“这汤很好喝——”
“谢谢。”蔚紫绫敷衍地回了句,又转向蓝骆不悦地低吼:“你别太过分喔!别以为昨天救了我一命就拽起来,要你喝汤是希望你的伤赶快好,我好早点卸下心里的‘救命债’,你以为我喜欢当你的老妈子吗?”蔚紫绫就像喝了整缸的辣椒酱一样,冲得很。
“既然这样你可以离开啊!不喜欢做老妈子就别做,没人拿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强迫你做。你离开我还乐得耳根子清闲,没人在旁边叽里呱啦叫个没完。”
蓝骆翘起二郎腿,一副看戏的表情,想看蔚紫绫会有什么反应。
蔚紫绫顺了顺想喷火的冲动,换了个甜甜的笑脸,“是没人拿刀子逼我来照顾你,不过,因为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受的伤,如果我不来照顾你,别人一定会说闲话,说我没心没肺,居然那么冷血不会照顾一下有救命之恩的恩人。所以,我决定照顾你直到你的伤好为止。”她决定用另一种方法报复他,他既然那么不想看见她丑陋的面貌,那她就决定从今天开始天天以现在这副丑面孔和他接触、照顾他,非烦死他不可。
“有人喜欢当老妈子,我又能说什么,你喜欢当就当好了。”他懒得和她吵。
此话一出,顿时有两个人呆愣了,张着一双好像在看怪物的眼珠子。
“汤我会喝,不过还是先请你把我的资料还我。”他的口气像是在请求她把资料还他,可是态度却不像是这么回事。
“我看你这些资料都蛮重要的,你总不希望你的资料上沾满了汤汁吧?”
“就是因为这些资料很重要,不能对外公开,所以我才要你把它还给我。”蓝骆一副“你到底要不要还我”的挫败表情,看得武隽是笑翻在一旁。“武隽,你皮给我‘绷’紧一点。”
他的那些资料又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重要文件,就娄进财的案子嘛!她也有一份啊!“那我把它拿到一旁不去翻动它总行了吧!等你喝完汤再去拿回来可以吗?”
蔚紫绫将那一叠文件全拿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
“喏,现在可以喝了吧!”她将汤端到蓝骆的面前放着,“别以为我真的喜欢当老妈子,要不是看在昨天晚上是你救我的分上,我才懒得理你。”
蓝骆的脸色不甚好看地瞪了她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怎么?还是不喝?还是要我喂?”说是这么说,就算他要求她喂他,她也不会真的就一匙一匙地舀汤喂人他的口中。他慢慢去肖想好了。
蓝骆瞪了她一眼,随即不服输地用没受伤的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嗯——,怎么那么腥!”
“腥?”武隽不解地望了一眼蓝骆。
“喂,拜托,这是鸡汤不是鱼汤耶!我还没听说过有人喝鸡汤在喊腥的。”蓝骆这么一喊,根本就是在污辱她老妈的烹饪技术。
“你要不要自己喝喝看——”蓝骆将碗移到她的面前。
喝就喝。
蔚紫绫端起碗瞧了一下,咦?颜色怎么怪怪的?
她喝了口汤,“这是——”她居然舀错了汤。今天临出门的时候神志还有点混沌,望见餐桌上有两锅汤,她不假思索连试喝都没地就舀了其中的一锅,没想到她竟然舀错了汤。
“怎么样?
“这是鱼汤。”她愧疚地低咛。
“你看吧!还笑我。”蓝骆仗着自己理直,反而对武隽咆哮:“你啊!别看到女人就昏了头,连鸡汤和鱼汤都分不清楚,还一脸疑惑地看我,我看是你的味觉有问题。”
“我可不想为了一碗汤和你开打,看在你是伤患的分上我不想和你计较。”武隽一脸施舍地看向蓝骆。他可不想让别人说他欺负伤残人土,要不然他的面子绝对没地方摆。
“我一只手臂也能赢你。”
“话别说得太满,到时候‘溢’出来就看你怎么收拾残局。”武隽站起身,“我不跟你抬杠了,我还有事。”
“你下午还会再来吗?”蔚紫绫追上走到门口的武隽。
“看看吧!如果他下午的时候口气不再那么冲,我可能会再来发挥点手足之情,帮他检查伤势……我劝你别对他太好,他那个人不懂得什么叫‘报恩’,说不定他还会反咬你一口,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武隽小声的提醒,却被耳尖的蓝骆听的一清二楚,“武隽!”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武隽几乎是用溜的溜出门。
蔚紫绫打从心底欣赏起武隽,至少他不会像那个肤浅的蓝骆,只注重外表,对她这个“毫不起眼”的丑女不屑一顾。她从武隽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一毫对她丑陋面孔所升起的反感,他和她说话的口气极温柔,就像哥哥般。
看见蔚紫绫傻笑地走近,蓝骆的心情不知怎么地就蒙上了一层阴霾,口气不甚好,“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武隽那小子有好感。”
他讥笑着,仿佛提醒她,她的样貌配不上武隽,这让蔚紫绫更加地对他起反感,“是啊!怎么样,不可以吗?”
他冷峻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口气极冰冷,“没说不可以,那是你家的事,我管不着。”他僵着身子回到卧室。
蔚紫绫对于蓝骆的反应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她会感觉到他的脸色在听见她的回答后,反而僵冷了起来呢?
她下意识地摇着头,或许是她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