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片刻,知念缓缓面向他,仰着小脸,直直望进他仿佛起雾的迷蒙黑眸,心口为他发烫、为他澎湃翻腾。
她的唇紧抿着,然后放开,白净的脸蛋浮现一抹坚定,接着,她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唇轻轻触碰他的唇,沾了些许酒气。
当下,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连恼人的难闻气味都感受不到。
知念瞄了他一眼,又马上垂下嫩白的颈子,没勇气细看他的表情,却又暗自等待他的反应——
第8章(1)
一秒、两秒、三秒……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此刻竟是如此漫长难熬。
四秒、五秒、六秒……
她怎么把一个喝醉酒的人的话当真……知念有着没被接受的无地自容,她动手推开他的臂膀,不敢回想刚才一时冲动所做出的大胆行为。
“我去睡了。”她仓促道。
东方极猛然拉住她纤细的藕臂,将她压回墙面,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以强悍的姿态占有她粉嫩的唇瓣。
他的吻来得既突然又猛烈,犹如一场暴风雨,侵袭她所有的感官,只能耽溺在他的气息里,任其掠夺。
东方极刻意让她感染他的满身酒味,不容许她对他有一丝丝排拒的心理,不容许她从他身边逃开。
他不想放开清纯恬美的她,至少现在不想也办不到。
他贪婪的夺取她柔软甜馥的芳唇,无意间展现出对她的占有欲。
知念紧紧攀住他伟岸的身躯,承接他窒人的攻势,亦在他的诱引下,给予生涩的回应,压根无暇顾忌那教她晕眩屏息的强烈酒精味。
两人的唇舌热切交缠,激荡出灼人的火花。
不知是她太美好让他迫切想拥有,抑或纯粹出自男性的生理需要,东方极几近失控的深吻着她,而大掌则在她纤荏的娇躯不安分的游移。
感受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他的生理产生不小的反应。
东方极骤然终止烈火般的热吻,鼻息浓浊,直勾勾瞅着她酡红的脸颊,以及迷乱无助的神情。
知念秀眉浅蹙、红唇微启,全身的肌肤滚烫不已。
“我等不及洗完澡了。”他的嗓音因男性欲望而显得低沉暗哑。
她呆滞了数秒,才会意过来,突然间像是中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东方极灼热的目光,从她雪白的颈项至她胸口的细致柔肤,喉头蓦地一紧,欲火益加高涨。
他秉持着所剩无几的自制力,低嗄道:“你只有三秒钟可以考虑,走开或留下来。”他只给她短促的抉择时间,也说明他无法等待的急迫。
他闭上眼,居然对她的决定没有把握。
知念将右手紧握成拳,贴在自己的左胸口,感觉擂鼓般的心跳跃动,也为自己注入勇气。
“东方……”她呼唤着心中的唯一指引、深刻迷恋。
她低切的呢哺直达他的心坎,令他的冲动臻至顶点,突破忍耐极限。
东方极霍然睁开眼,阗黑的醉眸映着她蒙胧梦幻的表情,他如夜色般的瞳孔染上一层欲色。
知念在他深邃火热的眸光中融化成一滩水,柔情万种且痴迷地回望他,爱他的意志胜过女性的矜持。
东方极低喘一声,欺身再度掳获她的樱桃小嘴,以他高超的吻技,让她在他怀中逸出纽碎的诱人娇吟。
他小麦色的手,时而轻缓、时而加重的在她前凸后翘的部位任意妄为,将彼此推往激情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知念醉倒在他布下的情欲气氛中,经由他的带领下,首度与男人袒里相对。
“东方……求你关灯……”她弓着身子,细柔的央求。
他非但没有如她所愿,甚至还作对似的停下亲吻的动作,眯起眼看递她泛着粉红光泽的胴体。
知念倒抽一口气,羞得连脚趾头都染成了粉红色。“不要这样看我……”她护住重点部位,惊慌得发出求饶。
东方极带点恶意的凝视她娇小却匀称的身躯,一个自私的念头窜上脑海,不由得在意起她曾让多少男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对待她?
她又是花了多久的时间,忘记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继而爱上下一个对象?
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挑逗着身下的小女人,随着她的眼神与声音越来越妩媚撩人,他竟像个初尝禁果的少年,动作急躁狂野。
那些他没问出口的私密疑问,在占有她以后,获得了解答——
早上,东方极是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的。
他闭着眼摸索了半天,恼人的电子音乐仍不断钻进耳里,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终于睁开惺忪双眼,随手抓起薄被围住下半身,起身找到手机。
打来的是他的母亲陶咏然,告知他为他安排的第一场相亲的时间与地点,并且再三叮咛他不准缺席、不能迟到。
“这么快?”他耙梳着浓密的黑发,微微皱起眉,和昨晚应允母亲时的干脆有所不同。
“是你亲自答应交给我办的,才一个晚上,就反悔了?”电话另一头,陶咏然忍着笑意,装出不高兴的声调。
“当然,如果你有固定“想’交往的女孩,就另当别论。”陶咏然加重了某个字,透露一些玄机。
东方极顿了下,然后冷冷的回答:“我会赴约的。”
“你爷爷很希望对方能成为东方家的媳妇哦!”陶咏然笑咪咪的转达老人家的意思,也是变相的施予压力。
他随便应和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把手机重重摔到床上,臭着一张俊脸。
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凌乱的床单上,神情更加忧郁,太阳穴也凑热闹似的抽痛了起来。
突然间,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复杂。
但其实事情本身是单纯的,感觉复杂的,是他的心态,也唯独人心才会让一切变得复杂。
东方极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四十分,他鲜少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而且还是被电话吵醒才勉强起床。
他把原因归咎于昨晚喝酒过量所引起的宿醉使然。
他解下腰间的蔽体布料,到房内附设的卫浴间冲澡、梳洗一番,头痛症状也舒缓不少。
步出房间,东方极却没发现预期中的身影,少了每天醒来就只为他绽放的灿烂笑容,不算大的屋子竟显得格外冷清。
他坐下来翻了翻今日的报纸,报导读到一半,就被室内电话的响铃打断。
平常会打这支电话的,也只有一个人——
东方极立即搁下正在阅读的报纸,移步接起来电。
出乎意料的,传来的是男人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来电的男人也愣住。“呃……请问,知念在不在?”
“不在。”东方极面无表情,简洁地回道。
“请问你是知念的什么人?”
“没必要告诉你。”东方极直截了当的赏了对方一记软钉子。
“敝姓李,李政楠,麻烦你转告知念,餐厅已经订好了,今晚六点我会直接到家里接她。”
东方极没有搭腔,抢在对方挂断前放下话筒,俊颜笼罩着一层阴霾。
一通陌生男人的来电,挑起了他罕见的醋意,胸口有一把闷火在烧着。
没多久,知念从外头回来,自备的两只购物袋塞得鼓鼓的。
今天她比往常晚了几个钟头起床,将近十一点,她出门到附近的传统市场买齐食材。
一踏进客厅,她就看见头发微湿的他,模样既清爽又性感。
知念脸红心跳,视线忽然不知该往哪摆,又贪恋着他魅力无边的“男色”,她悄悄地挪动眼球,眼角余光瞥见他正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自己,可是表情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