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着读着,石丹琪渐渐有了几分睡意。
这次考试的范围比较大,前几天她又感冒了,漏了好几天没有温习功课,感觉上要读的书怎样也读不完。
病体初愈,她努力地盯住桌上的课本,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 …
陈九瀚呆呆看着软在和式椅内的娇小人儿。
她长长的睫毛如两柄密梳,淡淡的眼窝下方形成阴影。两片浅色的粉唇,随着平稳的呼吸而微张着。
他呆呆起身,呆呆走到她身旁,呆呆坐下来,一刻都移不开这张让人口干舌燥的俏颜。
中午在王兴源家看的片子在他脑中飞快闪过,他胸口一热,喉咙突然干得彷佛要喷出火来。
他一直以来只知道跟她在一起很快乐,没看见她的时候就时时盼着能见到她的时间赶快来。对情感懵懵懂懂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一份什么样的心情,直到有一个晚上,他半夜睡不着觉,脑子里不断想起她,然后忍不住就… …
这是他第一次想着一个女孩自慰,完事之后,虽然觉得很舒服,却充满罪恶感,好像在心里亵渎了她一样。隔天他几乎不敢看她的脸,生怕石丹琪发现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会觉得他肮脏嗯心,以后再也不和他说话。
国一那几堂健康教育都被他跷掉了,他也不是很清楚男人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到今天,直到那部奇怪的片子… …
原来,原来男人和女人,是这个样子的……
他紧紧注视着这张甜美的睡颜,手抖得很厉害,好想伸出去碰碰她娇艳的脸蛋。手伸到一半,又不敢碰到她的脸,怕会将她惊醒。
心里强烈的挣扎,终于按捺不住那股触碰她的冲动。他的指尖抖啊抖,终于触到那淡雅的玉颊。他的手重重一颤,体内深处有一种感觉又热又麻,只想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然后……然后……
然后,像那部片子里,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一样?
他英挺的脸孔涨红了。
不行,那种事……他想都不敢想,琪琪醒过来一定会生气的。一定会的!
可是,好想再碰碰她啊,只要,只要抱一下就好。轻轻的一下。她现在睡着了,她一定不会发现… …
他再度抖着手贴上她的脸颊,她在睡梦中嘤咛一声,终于让他苦苦压抑的那道防线溃堤。
他倾身上前,全身震颤地,轻吻她的粉唇一下。
她嘤一声,微微蠕动一下娇躯。他急急往后坐,生怕她就这样醒过来。
结果,她只是在椅子里靠得更舒服而已,并未苏醒。他痴痴地坐在原地,又看了许久。
终于,他忍不住,倾身再度印上她的唇。
她热热的鼻息吹拂着他,让人心魂一荡。他的舌尖试探性地探出,轻轻舔到她的唇。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只觉得想再多做些什么,却又不敢唐突她。他闭上眼不断轻舔她的唇,吻着这让人陶醉的芳美。
石丹琪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口鼻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模模糊糊中,她张开眼!
「你、你在做什么?」大惊吓!
陈九瀚全身一震,火速弹开来。
石丹琪震惊地缩回椅子内,吓得比他更厉害。刚才他的脸为什么贴得离她这么近?她唇上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陈九瀚的鼻翼翕动,脸颊潮红,浑身烫人的体热钻进她鼻间,含着情动的激素,闻起来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感到自己唇间一片濡湿,下意识的伸舌轻舔一下,全都是他的味道… … 陈九瀚着迷的视线落在她唇间飞快吞吐的一抹桃红,双眼陡然一暗,再也忍不住的扑过去―
「不要… … 」她心中才暗叫不好,一阵扑天盖地的热气便欺了上来。
她滚落在原木地板上,那热气的发源体从四面八方压在她身上,紧紧印住她的双唇。
「琪琪、琪琪… … 」他模模糊糊地喃唤,唇间齿间都是她美好的味道。
他不断地吮着,吻着,紧紧将那娇弱的身子扣在自己怀中,一生一世都不想放开… …
「放开我!唔…… 放开我…… 放……」她激烈地挣扎,附在她唇上的另一双唇却总是如影随形,让她连叫都叫不顺畅。
陈九瀚的心荡神驰完全没有感染到她,只让她觉得恐惧万分。在他强壮有力的身躯下,她的力量微弱得如同一朵浮萍,怎么也推不开他。
「放开我!放开我!」她推打到近乎疯狂了!
「琪琪,妳不要怕。我… … 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 … 只是想抱抱妳… … 」他十紧紧覆在她的身上恳求。
「你― 你― 」石丹琪气苦。「放开我!陈九瀚!你这个浑蛋!快放开我,方让我起来!」
她又哭又闹地踢打他,他手足无措地愣在她身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收尾。她的泪飘洒在他的手臂上,灼得他一阵颤抖。
「好,好,我起来就是了,妳不要哭… … 」他惊慌地跪坐起来。
石丹琪拉好衣裙,哽咽一声,飞快冲出房间。
不行!现在让她跑掉,她就永远不会再理他了。
「琪琪!」陈九瀚急切地追了出去。
本来体育一向很差的她,受到肾上腺素的激励,竟然转眼间就冲出他家大门。
「琪琪!」
他拔腿狂奔,一路追到车站,只见她直接跳上一辆公交车,等他追近时公交车已经开走了。
陈九瀚不死心,一路狂奔,直接冲往她家的方向。
他刚冲进她住的那楝公寓大门,就听到楼上传来重重的一声「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的公寓门外,用力擂门。「琪琪,妳听我说,妳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他又急又悔,贴在铁门上一声又一声的道歉。
「琪琪,对不起……妳开门。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对不起?以后妳说什么我都听妳的,妳开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琪琪,琪琪… … 」
门内的人理也不理他,隐约之间,彷佛还听见她屈辱的啜泣―
「那个,同学,不好意思… … 」陈九湘在心里诅咒遍了那个该死的弟弟。她到底是第几次为了他必须来跟石丹琪道歉?她怎么会这么倒霉,出了这么个弟弟呢?
石丹琪今天一进教室开始就脸色惨白,心不在焉,跟她说十句话有九句没反应。
「那个,我弟弟昨天跟我老妈说,呃… … 」
石丹琪脸色从惨白变成涨红。他、他、他还有脸跟他的家人说?她还要不要做人?「他说他惹妳生气了,垂头丧气地求我老妈去请妳回来,他要当面向妳道歉!
我妈打了好几通电话,妳家都没人接,所以那个…… 咳……今天又轮到我来道歉了。」陈九湘真想哭出来,为什么她要为了那个不成材的弟弟,一天到晚向人家道歉啊?为什么?
石丹琪脸色变回苍白,僵硬地坐在位子上不回答。
情况好像真的有点严重。以前那小子得罪她的时候,自己道歉两声就没事了,这是第一次石丹琪气得连理都不想理。
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同学、不然明天家教的时候,我妈煮一顿大餐向妳赔罪啦!」陈九湘低头道。
「我不会去了!」她冷硬地打断。
「什么?」
石丹琪又僵了好一会儿,终于说:「请妳帮我转告伯母,我向她请辞这份家教,以后不会再去了。」
哗,事情很严重耶!
「喂,同学,不要这样,有话可以好好商量,他下个月就要第一次基测了,如果妳现在突然不去,过去这大半年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陈九湘连忙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