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这才发现苏硕予对清润感情如此强烈!虽然外表看来,苏硕予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和冷静,但见鬼了,眼前这双眼哪有一丁点冷静温和的感觉?!
这家伙根本是披着羊皮的狼!詹森瞪视回头注视清润的苏硕予,才一转头,他马上换上温柔表情,看得詹森一阵不寒而栗,自己怎么会看走眼到这种程度,认为眼前男人好欺负?
詹森不断侧头瞟看谈笑的两人,尤其当看见清涧故意抢走苏硕予碗里的荷包蛋,那灿烂笑颜,教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詹森到现在仍以为清润所以跟苏硕予结婚,全是因为听从她父亲安排,他抓起钢叉狠狠刺进软嫩的白萝卜块,如果杀人用不着偿命,眼下叉子落点,绝对是他身旁男人的脖子上。
为什么?!为什么董事长当初挑的人不是他?!
“该死的苏硕予!”明明自己的条件绝对不会输给他!在两人听不见也看不见的地方,詹森难忍护恨地槌着墙壁发泄。
当夜,吃过晚餐的苏硕予与清润来到花园散步。
一远离主屋,苏硕予开口就说:“我不喜欢詹森。”
“他怎么了?”清润停下脚步。
他深吸口气,要在这么舒凉的夜说起讨人厌的名字,感觉实在可惜,但这事他不弄清楚,他今晚铁定难睡。
苏硕予向来冷静自制,但只要跟清润扯上关系,感觉就全不一样了。人说“当局者迷”,或许就是他这个样子。
“他喜欢你,你知道吗?”他目光灼灼。
原来他发现了。清润像做错事的孩子,沉默地找了张石椅子坐下。苏硕予跟在她身边。
“爸比今早才告诉我的,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一直当他是哥哥……”她怯怯地抬头。
“你会因为这样,排斥跟他一起工作吗?”苏硕予微眯眼不说话,但清润瞧见他额角青筋颤跳了下,可见他多不喜欢詹森!
“我看我以后还是少去公司算了。”
“这法子不好。”这事他下午早想过了,要让詹森放弃小润,最好办法是帮他找个新目标。
“小润,你应该有不少长相气质不错的同学?”
她心有灵犀。“你要我帮詹大哥介绍女友,好好好,这个主意不错,我等会儿就去安排。不过……想不到你也会嫉妒!”她轻刮他的脸取笑。
“……”他一时无言,张嘴佯装要咬,吓得她忙把手收回。
“明明就嫉妒还怕人说!”
“说真话,我不太习惯我这个样子。”他表情颇为苦恼。“这么容易就被人挑起怒火,一点都不像我,你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在乎我啊!”他凝视她,而她缓慢将唇凑近;两人在昏黄街灯下亲吻,一个又一个。
她说中了。
他手掌滑进她发问,又热又浓地吮着她小嘴。“瞧瞧你把我变得……根本就是个失控的妒夫。”
“我爱你的嫉妒,也爱你的不满,我爱你的一切。”她摘下他眼镜亲吻他眼脸,鼻尖,最后是嘴。
被她连说了几个“爱”字,苏硕予只觉兴奋难耐。
“我要你……”他嚼着她柔软的颈脖,一只手轻画过她丰满的胸脯,惹得她鼻间发出轻哼。
“不好吧,现在才八点,你忘了我还要打电话联络同学?”她故意逗他。
“那种事哪有跟你做爱重要!”他弯腰打横抱起她,清润格格低笑。
此时此刻,两人早把詹森带来的烦躁,抛到九霄云外。
第7章(1)
清晨六点,闹钟的哗哔声在第一时间唤醒苏硕予。他关掉吵嚷不休的闹钟,微笑地望着身旁熟睡的脸蛋。
手指撩开她散落颊上的发,再瞥眼不着片缕的雪肩,他有些惊讶不过两个简单动作,已够唤醒昨晚才刚纡解的欲念。
他倾身亲吻她粉嫩脸颊,嗅着她泛着淡淡柠檬香的肌肤,从来不知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短短几天时间。夜里睡着身旁有个暖软身子,醒时人眼能见张甜甜睡脸见她仰起脸朦胧一笑,于是,他决定,多陪她一会儿。
撩开掩得密实实的被单,暖热唇舌舔吻她。
清润半梦半醒地搔他微乱的发,叹息地感觉他手指的捻动,一切慢得像在作梦,但又如此真实,当他的硕硬推进,清润终于清醒。
她微笑地哑声轻喃:“一早就这么热情如火?”
他迷恋地说:“谁叫你如此美味可口……”
欢爱结束,清润照例累极昏睡,始作俑者倒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地下床更衣吃饭。出门前写下字条要她路上小心,他没忘下午是她头回到外头上班的日子。
下午三点,苏硕予一离开会议室马上拨清润手机。
“还好吗?”他听着那头的她对旁人说了声抱歉,该是把手机拿到无人处听。
“好累啊!”话筒传来她的叹息声.
“小朋友太活泼?”他想起昨晚她提过她教的学生,全是些九至十岁的小三生。
“活泼倒还好,比较严重的问题是不够有企图心。”她压低声音说:“班上学生程度不错,可是我希望他们能把乐句拉得更饱满一点,但是他们好像不懂我在说什么……”
苏硕予想起她小时练琴,她指导老师曾列出千首曲目,要求清润每首曲子至少得听十遍,之后还得写出听后感想,严格得不得了。
“或许是没事先预习曲子的习惯?”他想了个可能性。
“说不定一一对了,我刚才跟林老师讲过电话,你记得她吧?我国小时候的小提琴老师,她约我晚上去她家聊聊。”
“回不回家吃饭?”
“还不确定,晚点再跟你说?”
“好,我等你电话。”苏硕予收线。
合上手机,清润正想收拾精神回去上课,手里的手机却再一次响起。她一看来电人名,唇微微笑。“喂,我是小润。”
管家语无伦次地说:“不好了小姐,老爷、老爷他……”
她胸口揪紧,手机倏地掉地,哑然断讯。
她该不会是在作梦?
坐在计程车内,清润怔忡看着飞逝过的街景,手紧揣着随身包包,直到此刻她还没法相信刚才管家说的话,已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呢?她心里不断地问着,怎么几小时没见,爸比就走了呢?她才刚回国陪他不过一个多月,才一个多月啊!
清润抱住头,眼泪不住奔流,吓坏了坐前头的计程车司机。
“小、小姐,你还好吧?”
她不好,她怎么可能会好!
此时此刻她多想听见谁来告诉她,刚才那通电话不过是个无聊玩笑,她爸比现仍好好待在家里,只要她回到家推开家门,便能瞧见那张挚爱的脸看着她微笑。
计程车驶抵阳明山麓,早一步回来的苏硕予在门口候着。仿佛约好似的,车门方开他急奔向前,恰巧抱住腿软跌跤的她。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语无伦次地哀求。
“小润,”他紧握她肩膀要她看着他。“你得要撑下去。”
“不一一”她反抱住他的肩头痛哭,一会儿才在他的搀扶下进到她爸比卧房。
今早他俩还一块坐餐桌旁吃早饭的……她踉脍摔坐在床铺边,头搁在他那逐渐失去暖度的手臂上,放声大哭。
眼前画面她曾假想过无数次,她爸比生前也常叮嘱她生死有命,若有万一要她别太伤心;她早答应他不哭的,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眼泪怎样也抑不住。
她是个爱哭鬼,热热的眼泪濡湿她爸比的手背。她想爸比若看见她的模样,该也会宽容她的失控,因为她是那么地伤心,那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