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她抱在怀里,他才不得不承认,这个连他自己都不太想承认的事实——
他想念这个女人。
季芸筝被他这样盯着瞧,粉脸益发的瑰丽羞涩,不安的在他怀中动了动,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已经贴在他身上,睡衣的领口不知何时松开了一颗钮扣,将她没穿内衣的酥胸微露在他低垂带笑的眸光前……
「啊。」一惊,花容失色,伸手要挡那片雪白春光。
雷骆伸手阻挡,轻扣住她两只妄动的小手,头一低,湿热的舌尖轻舔上她的锁骨……
「放开我……有人……」她发出破碎的呻吟声和低微的抗议声。如果被那些守在门边的保镳们看见了,她还用做人吗?
雷骆万般不舍的放开她,鼻尖还盈满着她淡淡的体香。
「怎么办?每次看见你,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似是自嘲,见她那双眸直勾勾的望住他,雷骆忍不住低头又啄上她的唇。「小妖精!你绝对是魔鬼派来的,想让我走火入魔的东西!」
她,是吗?可以让他走火入魔吗?
如果她有这样的能耐,是不是表示着,她也有能力让他的心里住着一个她呢?除了那个他爱的女人之外,他也会爱上她吗?
不……
别再想了!季芸筝心痛的咬唇。
这样的男人爱不得!她也没兴趣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爱!就算他可以分出一点爱来给她,她也不要!
光想到有另外一个女人可以这样让他吻着、抱着、眷恋着,她就心痛得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想什么?」他黯了眸,抬起她布满痛楚的小脸。
她,还是不喜欢他吗?还是依然抗拒着她将要成为他新娘的事实吗?
「如果可以,你是不是依然不愿意嫁给我?」不假思索地问出口,雷骆这才惊觉自己对这件事有多在乎。
季芸筝幽幽地望住他,刹那间,像是看见了这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与懊恼。
为什么?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在乎她对他的感受?
「雷骆……」
「算了,这不重要。」他打断她的欲言又止,不想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来,那可能会让他气结的答案。
「你——」
他别开眼,不想再跟她讨论方才的话题。「上楼去换件衣服吧,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现在?」半夜三点了耶。
挑挑眉,雷骆的眸子再次定在她脸上。「对,就是现在,有问题吗?」
「我不想去。」
「你非去不可。」
「我累了。」
「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下。」
「可是我——」
「合约上头写得很清楚,你得乖乖听我的话,当我的好妻子。」
她瞪他,很想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一遍。
「快去换衣服,我的耐性很有限。」雷骆陡地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未着内衣的胸口一眼。「还是你决定就穿这样跟我出门?我无所谓。」
随着他的目光落下的点望去,季芸筝头一低,发现胸前的领口更低了,她忙不迭用小手抓拢衣襟,满面潮红。
「你这个大色狼!」吼完,她转身往屋里跑。
他低笑,扬声道:「记得找双球鞋穿,我可不想一路抱着你。」
「你也抱不动吧?」她气呼呼的转头对他扮了一个大鬼脸。
啧,雷骆轻轻摇首。
这话有点看轻他体力的意味。
无妨,反正他多得是机会可以证明,自己的体力是一等一的好,她等着瞧好了,看轻他雷骆的人,可从来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第5章(1)
季芸筝真的累到在车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她才醒过来,甫张眼,就见山的那一头,一团火红缓缓升起。
好大的太阳,可能是她这辈子看过最大的太阳,靠得这般近,像是伸长了手就可以触及一般。
「醒了?」
低沈温润的嗓音传来,季芸筝眨眨眼,望向雷骆一脸的温柔,想起自己还在雷骆的车上,这才真的清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其实她想问的是,他究竟这样盯着她睡容看了多久?她刚刚睡觉没流口水吧?这样被一个大帅哥盯着看,就算脸皮再厚都会难为情吧?
他笑着,看她一脸的害臊,心情不由得太好,开口打趣道:「不久,天才刚亮,太阳还没晒到屁股。」
第一次看见雷骆这样笑,阳光,没有负担,全然放松似的笑。
季芸筝看得有些傻了,莫名其妙的竟为他心疼起来。
原来,那个霸道的讨厌鬼雷骆也可以笑得这么纯洁无瑕呵,这样的他让她突然想吻他……
轰——
脸更红,心跳瞬间加快,季芸筝为自己一醒来便思春的行径感到严重的不齿。
怎么会这样?是被他的吻教坏了吗?所以食髓知味的一看到他的唇就想亲上一口?
厚~~真是坏女孩!
她用手捣住发热发红的脸,用以阻挡住自己那不由自主便移动到雷骆唇上的花痴目光。
「喂,女人,你在干什么?」抓开她捣住脸的手,雷骆倾身上前盯着她火红的脸瞧。「啧,脸红成这样,在想什么?」
「没有。」障碍物被他除去,她的目光又自动自发的移到他唇上,顿觉口干舌燥。
「爱说谎的女人,不怕鼻子变长?」
「你……这里究竟是哪里?你带我来这荒郊野外做什么?」聪明的人就要懂得转移话题,免得露馅。
「吃掉你啊。」雷骆的眸子闪亮亮的,柔腻的嗓音竟是难得的逗人。
今天的雷骆,真的很不一样。
像是脱去了沉重冬衣的春日,让人意外的感觉舒爽且愉悦。
她诧异的眸光,让雷骆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脱序演出的举止,心一凝,眸光敛,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季芸筝也跟着下车,目光才不安的对上他的,雷骆就自然而然的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她仰头询问。
握住她的这只手,温润而厚实,不知道为什么,季芸筝刹那间觉得感动,仿佛自己真的要跟这个男人走上一辈子,有一种被他呵护在掌心的幸福感。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笑答,眼中有着因思念而引发的惆怅。
他领着她往山的深处走去,路有点陡,这才恍然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她找一双球鞋穿不可。
一路上,他都紧握住她的手,在一片阴暗的密林之后,阳光再现,眼前陡然出现一块宛若世外桃源的梦上,百花处处,蝴蝶飞舞,远望群山之岭,白云蓝天,让人不禁心旷神恰。
然后,季芸筝看见了一座漂亮的坟,上头写着:秦筱梦之墓。
显而易见,这座坟有派人定期照顾着,所以美得像仙境一样,不由地,她放柔了目光望向身旁这个男人。
「她,是我死去的亲生母亲。」他低头看她一眼,竟望见她眼底的情动,心蓦地一怔,才缓缓地开口道:「你应该知道隆田雅子并不是我的生母吧?」
「嗯。」季芸筝点点头,目光羞怯的从他的脸上移开。关于他的身世背景,在饭店工作时多多少少有听到一些传闻,老爸也跟她提过。
雷骆拉着季芸筝的手走到坟前,极其温柔的对着母亲的坟道:「妈,我带我未来的妻子来看你了,你喜欢吗?她跟你一样是台湾人,有着跟你一样的乌黑长发,当然,她没有你漂亮,没有你温柔,可是,儿子还挺喜欢她,我希望你也能喜欢。」
暖暖的微风轻送上季芸筝的颊畔,闻言,她微感意外的侧脸去瞧雷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