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得站起来。“告诉我小宇家的住址,我马上过去。”
照著徐玟歆所报的地址,他很快开车来到倪家,将昏迷的倪婶送到医院。
一阵折腾后,原来倪婶得了急性肠胃炎。
“没事了,医生叔叔已经为你外婆打过针,为她吊点滴,等她体力好点就会醒来。过来这里坐。”病房外的长廊上,他柔声安抚红著眼眶的钱宇。之前见他在病房里始终噙著眼泪盯著病床上的倪婶,他遂将他带出来,让这个担心外婆的孩子缓和一下紧绷的情绪。
钱宇抿抿嘴,安静的随他坐到长椅上。
“家里只有你跟外婆在吗?其他家人呢?”他没问过劭柔钱宇家的状况,不过这孩子家里有事找的怎么会是她?
“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妈妈辛苦的在宜兰上班,放假才会回来。”小脑袋垂得低低的。
“没关系,你还有疼你的外婆。”大手轻拍他发顶,疼惜他是个单亲小孩。
小脸惊讶的转看他,“夏哥哥不取笑我?”
“为什么我要取笑你?”讶异换到他脸上。
“你要抢我的新娘啊,我们是敌人,你知道我没爸爸,应该会笑我才对。”
“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有要和你抢新娘,你宣姊姊本来就是我的,再说我们就算是敌人,我也不会做随便取笑对方家庭身世这种没口叩的事。”
“谁说宣姊姊是你的,是我先认识她,先要她当我的新娘的。”
“小鬼,这阵子你没来找我挑战任何游戏,我以为你已经想通劭柔不是你的新娘,怎么你又开始卢了。”
“夏哥哥才番哩!这阵子我想不出有什么游戏可以打败你,当然没去找你,宣姊姊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位新娘,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放弃。”跳房子和大富翁他都惨败,他想把战斗陀螺练得更好,再去跟夏哥哥拚。
夏允腾好气也好笑。这个小鬼对劭柔干么这么不死心。“你宣姊姊可是大你十八岁,等你长大,会喜欢上其他年轻美眉,心里哪还会有她。”
“我才不会那样!”
“一定会。”
钱宇不服的嘟起嘴,“如果我会,那夏哥哥一定也会对宣姊姊变心,喜欢其他年轻美眉。”
性感唇畔顿时弯起柔情的弧度。“我不会,一旦我认定相守的对象,就会爱她一辈子。”
他很清楚,劭柔即是他想厮守一生的人。
这深情动人的低诉全听入宣劭柔耳里,胸中怦然又悸动。她刚走近长廊转角,便听见他孩子气的和小宇争论他长大一定会喜欢上其他美眉,而他所说愿意爱她一辈子的人是她吗?
才这么想,她随即暗笑自己爱傻了,他只是逗著小宇玩,口中认定相守的对象怎么会是她。不晓得那位能让他呵宠疼爱的幸运儿是谁?她是否该提起勇气,找个时间向他表白情意?
“咦,宣姊姊!”钱宇扬声叫喊著跑向她。
“别跑这么快,小心跌倒。”她上前按住他的肩头。
“宣姊姊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还好我记得你店里的电话。”想起外婆出事的那一幕,他又愁起小脸。
“抱歉,宣姊姊到邮局,手机忘记开了。”她转望向走近她的夏允腾问:“倪婶没事吧?”他打电话告诉玟歆送倪婶来这里,她一回咖啡馆便赶来。
“她罹患急性肠胃炎,现在已经没事了,在病房里休息。”
“那我就放心了。”她摸摸钱宇的头,“你外婆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不用担心。”
“我知道,夏哥哥有跟我说过。可是外婆突然昏倒,我吓了好大一跳,还好夏哥哥帮我送她上医院。”
“小宇做得很好,别哭,没事了。”见他说著说著眼里蓄满泪水,宣劭柔蹲下身子搂著他拍哄,明白这孩子教他外婆昏倒的突发状况吓坏了。
夏允腾静静看著她温柔的哄慰钱宇,念在小家伙的确被吓坏的份上,他就勉强允许他抱著他的小女人撒娇一下。
“允腾,谢谢你帮小宇的忙。”等钱宇平静下来,她站起身向他道谢。
“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跟我客气。”
她的心漏跳半拍。那句她的事就是他的事,有特别的意思吗?
“夏哥哥。”钱宇小声的喊。
“嗯?”夏允腾狐疑的低望他。这小子一副别扭的样子做啥?
“谢……谢谢,谢谢你送我外婆到医院。”扭捏的讲完,他脸红的垂下头。这个仍然要跟他抢宣姊姊的大哥哥还是很可恶,可是,他是个好人。
夏允腾莞尔一笑,没想到这个小鬼也有可爱的时候。“不客气,你若是诚心感谢我,以后别再说宣姊姊是你的新娘就好。”
钱宇为难的皱眉头。他是诚心感谢夏哥哥啊,那他真的就不能再说宣姊姊是他的新娘吗?这个问题他得回去花很多时间好好想想。
“喂!你又来了。”宣劭柔出声制止,这人怎么老爱跟个孩子斗气。
“别净帮著小鬼,我会吃醋。”他亲匿的轻捏她的脸。若非有个电灯泡在场,他好想在她红嫩唇上啾一下。
“就爱胡说八道。来,小宇,我们进去看你外婆。”
吃醋等于是一种告白他不知道吗?再不跟他保持点距离,等会儿他要是为了闹小宇,向她说“我爱你”,她当真怎么办。
看著轻嗔薄怒的娇瞪他一眼,带著钱宇进病房的佳人,夏允腾笑得无奈,他的认真言语竟被当成胡说八道。算了,就再忍忍,等两个月后她不再是他的后备新娘,他就能无所顾忌的说爱。
他和宣劭柔在医院待了许久,直到院里有位认识钱宇姨婆的护士通知她来医院,他们才向倪婶道别。
“你刚为什么私下请小宇的姨婆麻烦他母亲回来一趟?”回程的路上,宣劭柔突然想起便问。已醒来的倪婶并无意告诉女儿她病倒的事,为何他却坚持?
“倪婶虽无大碍,但小宇毕竟只是个孩子,他母亲若能回来哄哄他或抱抱他,我想他被外婆昏倒吓到的心情就能彻底平复。小孩子不必太多压抑,能适时宣泄情绪,对他才是最好的。”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吗?因为他小时候也很压抑,极少向母亲宣泄情绪,因此希望小宇能在最需要的时机得到母爱的慰藉?
望著他透著刚毅的棱线,她终究没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总感觉她若问了,会引来他某种感伤。
“劭柔。”
“做、做什么?”干么突然喊她。
“以后如果我在咖啡馆,你要出去记得让我知道,我习惯抬头就能看到你,否则心里会不安。”今天他教徐玟歆的财管问题分去注意力,才没发现她离开店里。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先是吃醋,现在连习惯抬头就能看到她这种暧昧话也出笼,这人又想寻她开心了?
“我是说真的!”停车等红灯,夏允腾转头凝视她。尽管他未坦白他的爱恋,却不怕她知道他的心情,没看见她,他是真的感到不安。
“是,以后我若再去寄支票给彤净一定告诉你,这样可以了吧。”被他专注的视线望得心跳加速,她迭声说道。他八成是想处理夏氏集团的事,找不到她这个平常陪他陪惯的人,心里因而烦躁不安吧。
“你寄支票给彤净?为什么?”
糟糕,说溜嘴了。
“你要是想瞒我就是心里有鬼。”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有鬼你的头啦,我只是把学妹寄给我的委托费寄还给她,你当我做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