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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这是约会,不是工作。徐芝璐一再提醒自己别把锐利嘲讽的对话带进晚餐,缓慢、缓慢、缓慢……只要放轻松就好。

  然后,在今晚约会结束之前,她和他会拥有一个巧克力之吻。

  会选择齐定棠当作巧克力之吻的试验对象,当然是有原因的。除了他很优秀以外,他还是少数几个没被她的气焰和高傲冰冷态度击退的男人。

  在车内时,她凝视着齐定棠的侧脸,心情不免忐忑,但幸好并没有特别紧张,更少不像当初和霍磊明约会时,心底莫名涌起的骇人紧张,那感觉强烈到令她想逃开。



  “谢谢你今晚的邀请,我过得很愉快。”徐芝璐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可惜我明天一早还有公事要南下台中,不能和你多聊。”

  她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一下,我帮你。”齐定棠立刻下车,撑起伞,绕过车头,绅士地拉开副座的车门,帮她撑伞挡雨。

  他们走上阶梯,来到大厦门口的屋檐底下,齐定棠把伞收起来。“晚安。”

  她凝视着他,苦恼地轻咬着下唇,正思考着该怎么暗示,于是微笑着说:“你……”

  齐定棠觉得她的表情有些挑逗,没等她说完,倏地情不自禁低头吻她。



  他的唇温温的,带着一点犹豫。她微启唇瓣,试着不要想去推开他,耐心点。

  其实,感觉还不赖,但好像还是少了点什么。

  徐芝璐目送齐定棠坐进车内,便进到电梯里准备上楼回家。当她凝视电梯里镜子中的自己,仔细思考——似乎这块巧克力之吻的纯度不够浓。

  她尝过感情非常浓烈的吻,既霸道又逼人,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的那种吻。也尝过绵密如裹上糖浆的吻,既温柔又细腻,仿佛在诱惑她把整颗心都掏出来。

  两种吻都是霍磊明给她的。

  那时,当他吻上她,老是让她感到非常脆弱,仿佛内心的弱点完全暴露在外,会被他轻而易举地看穿。

  而她向来厌恶柔弱无功的感觉,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霍磊明拿来利用。

  徐芝璐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

  她来自单亲家庭,一直都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她母亲郦镁伦在纽约读研究所那年怀孕,她的生父不愿认帐,也不愿负责,而她母亲来自保守体面的家庭,不可能允许末婚生子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她母亲带着身孕嫁给她的继父。除了她,后来还生了一个妹妹。

  但因为母亲对继父没有深厚的感情,结婚没几年就离婚了。离婚后,徐芝璐跟着母亲生活,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则由继父照顾,她和妹妹的感情说不上亲密。

  郦镁伦不是个甘于家庭生活的女人,她的事业心很强,也看做生意的头脑。离婚之后,她从事直销化妆品和健康食品,后来还独自开设SPA美容中心,目前在北部已有多家分店。

  一段纽约的艳遇,她母亲付出惨痛的代价,被迫嫁给不爱的人,还得放弃学业照顾她和妹妹,不但失去在国外工作的机会,还断送大好的前途。

  于是,郦镁伦总认为,因为有她这样的自我牺牲才换来这么优秀的女儿。

  成长过程中,郦镁伦盯徐芝璐盯得很紧。徐芝璐能专注的,除了课业,还是课业。她母亲从不让她参加社团活动或课外活动,她也从没结交过什么手帕交或知心朋友。

  徐芝璐在同年龄女生中算是发育得早的,国中时期她的胸围便己很可观了。她和所有大胸脯的女生一样,厌恶跑步时遭来异性的目光,记得当时男同学都会用嘲讽嘻笑的口吻,在她背后取绰号,叫她“乳牛”。

  生父不明、发育太好,加上母亲一直灌输她保守的观念,使得她对男性始终有强烈的防备。偏偏一路成长的岁月中,被她外貌吸引的男性不在少数,仿佛她的身材带有原罪,是个诱惑,轻易就能让异性产生渴慕的感觉。

  收情书、男生送礼物、放学一起回家这种小事常让她母亲提心吊胆,担心有一天她会被异性诱拐,断送前途,步上她当年的后尘。

  于是,她对男女关系一知半解,即使婚后,她还是有很多感觉弄不明白,只知道一旦屈服在男人的力量之下,是很可耻的。

  每当霍磊明向她求欢,她回报他的往往是冰冷的态度。霍磊明怎么会知道她缺乏经验到这种程度。那时她不是借着工作忙碌躲避他,就是不断冰冷地拒绝他,最后,霍磊明只好解读成她对他感到嫌恶。

  “我有时候忍不住要怀疑,你是不是没有心?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是我错了吗?还是,你爱上别人不敢告诉我?我可以承受,你说呀。”

  他认为是她爱上别人了。那是他最后一次在她手机里留言。她该怎么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有问题的是她?

  第2章(1)

  雨一下,这场僵持不下的缠斗就变得更加泥泞。

  杰斯被好几个现役大学部年轻橄榄球队员压在泥地里,嘴里有泥巴的土味,眼睛也被雨淋得张不开。

  一团壮汉在雨中叠罗汉,球早就不知落到谁手里,杰斯以厚实的肩膀企图顶开压在他身上的人,呼号声突然响起。

  霍磊明早已灵活钻出,带着球拉开阵线往敌区飞奔,好几个人拼.命在他后方紧追,其中一个眼看就快逮到他,要是被擒抱倒地可糗了,但他背后仿佛长了眼睛,知道要倒地的那一刹那把球传给紧跟不舍的邢志蔷。一瞬间,霍磊明被敌方狠狠抱住腿,整个人扑倒在泥泞的雨土里,不但脸埋入泥巴中,嘴里还尝到粗野潮湿的土味。

  “Touchdown!”邢志蔷则如火箭点了火般,奔驰朝底线狂冲,脚步灵巧如森林里的野鹿,自得意满地在得分后疯狂跳舞。

  霍磊明满身泥污的站了起来,朝刚抱住他的人邪恶地笑了笑,杰新过来拍他的肩。“干得好!”

  后来,他们在淋浴间洗去一身脏污,开车到校区附近的日式料理店吃晚餐,三人边喝酒边得意地聊起今晚的友谊赛。每个星期四,杰新的酒吧休业一天,他们固定会回学校打友谊赛,今晚那群大学部的队员虽经验不足,但韧性野蛮的程度不输当年的他们。“凶得就像野牛。”杰斯说。

  “刚好今晚又下雨,简直像农夫用不听话的牛在犁田。”邢志蔷有张帅气的脸,不喜欢打球的时候被泥巴盖住。

  霍磊明大三打球那年断过鼻梁,至今还留下一道粗粗的疤痕:他有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睛、浓眉和坚毅的下巴。他工作时穿起正式西装是非常英俊帅挺的,实际上却喜欢在泥地里搞得全身脏兮兮.更酷爱冬天打完球后筋疲力尽的感觉,非常过瘾。

  “我最喜欢下雨,下雪更好,可惜台湾没雪可下。”霍磊明说。

  “犁田算轻松,我被压在下面,手都快被扭断了。”杰斯甩动肩膀,皱着眉说。

  “大三那年我们才惨,我鼻梁被打断,你手臂骨折,从没遇过这么激烈的赛事,隔天回学校考试,书都没读,被当了好几科。”那时霍磊明的父亲在大学部教民事诉讼法,连向他爸讲情也没用,死当就是死当。

  “我也是。”杰斯念的是造船系,因终日在橄榄球队混,根本没在读书。“不过,惨是惨,那年冠军杯还是被我们拿到了。隔年学长们都毕业了,少掉好几个有用的前锋,连进决赛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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