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的同时,筱瑰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说了什么?”拜完后,项棣立刻问道。
筱瑰嘿嘿一笑,摆明了不告诉他。
“不说就算了。”项棣看了她一眼,开始在大佛四周绕了起来。
如果依照铜片上的提示,“背山面海”是指极乐寺的位置,那么下一句的“大佛脚下”,是否又是指眼前的大佛?
还有,日月、星辰又是何意?
来到卧佛的脚下,他蹲低身来,细细地打量着佛像的脚底。
“看不出任何端倪?”筱瑰不知何时也晃到他身后,跟他一样蹲低着。
项棣转过脸来,笑笑地觑了她一眼,“铜片上不是还有第二行句子吗?”
“第二行……”筱瑰仰望天花板,偏头想着,“对呀,前一句若还能解释的话,那么下一句的‘树涛、海涛,风声、雨声,月隐、星光现’又做何解?”
树涛……筱瑰想着,极乐寺后那一大片山林,风吹摇曳时勉强可称为树涛声,那……哪来的海涛声呢?
“我也正在想。”项棣抬头仰望天花板,脑中瞬间闪过一束光,月隐、月隐……“筱瑰,你看天花板。”
“我正在看呀!啊!”筱瑰突然啊地一声,小嘴微张,也发觉到了天花板上的采光琉璃瓦,“圆、圆……圆形的。”像月亮!
筱瑰口吃着,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因为兴奋。
“筱瑰,把眼睛闭上。”项棣突然说。
“咦?”筱瑰狐疑地看着他,随即乖乖照做。
闭上双眼后,感觉周遭的环境更静了,静得犹如来到一座无人森林,林荫参天,偶尔隐约可以听到风吹树动的声音,还有微微的浪拍打声……
浪!
哪来的海浪?
倏地,筱瑰睁开眼来。“我听到海浪声!”
项棣看着她笑了,“我们忘了,因为我们站得不够高,所以忽略了,如果在极乐寺塔的另一方,是可以远跳大海的。”
“树涛、海涛!”筱瑰兴奋地说道。
“没错。”项棣朝着她点点头。
“那……风声、雨声是?”这句话又何解?
“我想这儿偶尔会在天亮之前刮刮风、下下小雨吧!”项棣说。
“这么说……”天啊!星灯真在这极乐寺里,而且百分之百和眼前的这座大卧佛有关?
“嘘。”项棣一把将她拉近,两人在佛脚旁蹲坐了下来。“只能交给时间了。”
交给时间?”她不懂。
“是的,交给时间。”项棣笃定地说,对着筱瑰一笑。
筱瑰还是不了解他的意思,想开口问,项棣却将手指压上她的唇瓣,表示要她安静。
筱瑰觉得无聊,只好抬首仰望天花板,透过那片透明的琉璃瓦望着天上月色。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中,时间分秒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耳际突然传来了风的吹动声,随着风声渐形明显,下雨了。
“啊!居然下雨了。”筱瑰仰头望着滴滴答答的雨点打在琉璃瓦上。
“咦?月亮不见了。”
“是现在了!”项棣莫名其妙说了这句,便拉了筱瑰一把,两人一同由地板上站起。
“什么现在?”筱瑰一脸疑惑。
“你看。”项棣一手指向透明琉璃瓦。
因为雨水打落的关系,琉璃瓦变雾了,但瓦上似乎有聚水的功能,只见雨水快速地聚集到了最中央的一块瓦片,瓦片中似乎有着特殊的毛细结构,答答答答,一滴滴汗珠般大小的水滴渗进了琉璃瓦的里侧,沿着刻意凋琢出的凹槽水道滚动,汇集到梁柱上的莲花刻槽,再由莲花刻槽往下滴聚。
雨水缓慢而下,一滴滴滚落到卧佛的掌心,沿着掌心一路漫流,经过佛身,最后到达卧效的左脚底。
第10章(2)
“天啊,这真是、真是最高的工技!”筱瑰看得傻眼,忍不住赞叹。
项棣望了她一眼,喊道:“还不快点,就在佛脚。”
“啊?”筱瑰拉回神绪。
“左脚底。”项棣又说。
“喔。”筱瑰反应过来,急忙忙蹲下身,看着大佛脚底,“好神奇!”
天啊!方才看,卧佛的脚底明明没有缝隙的呀?
而现在,因为雨水的关系,居然清楚可见,佛脚底盘有个像是钥匙孔形状的缺口。
“这个……”项棣也见到了那缺口,微皱起眉。
明眼人一看都知晓,这缺口肯定是要有个类似钥匙的东西,才能开启。
“会不会是这个?”筱瑰掏掏口袋,掏出那把钥匙头被项棣给砸碎了的玉坠。
项棣的双眼一亮,快速接过梭瑰手中的玉坠。
他将之放入水中,送入缺口:
“真的是。”
刚刚好!
他和筱瑰相视着,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项棣、项棣,你看!”忘了该保持安静,筱瑰大叫了出来,抬起颤抖的一手,指向大佛的右脚。
只见大佛的右脚轰地一声往下沉,然后有个东西,以极缓慢的速度,借着不断渗入的雨水往上推升。
“是星灯、是星灯!”筱瑰又叫又笑,忍不住倾身向前去拿。“项棣,我们找到了,我——”
突地,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
“很好,很精彩,非常完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瓦尔特突然出现在大殿上,身后站着整排身穿黑色两服的手下,人人手中拿着枪,枪口瞄准着寺方人员,他们全被绑在一起,押解在一旁。
“项先生、项……”哈娜挣扎着,想挣脱押住她的白人男子。
“安分一点。”白人男子赏了她一巴掌。
“东尼。”瓦尔特瞪了名叫东尼的男子一眼,男子瞬间收回手,往后退开一步,但枪仍架在哈娜的脑门上。
瓦尔特满意地一笑,伸出一手,掌心朝向筱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筱瑰赶紧将星灯塞到项棣手中,然后整个人躲到他的后头,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完全将瓦尔特当成了恶魔。
这个人追杀她太多次了,莫怪乎她会吓成这样。
项棣了解筱瑰的畏惧,赶紧拍拍她的手,随即冷冷一笑,说道:“拿寺方的人的命来要胁我?
你怎会认为我会乖乖就范?”
瓦尔特似乎早料到,抬起手来,屈指一弹,东尼很快将哈娜押上前,抵在她脑门上的枪管用力顶了顶,摆明了在说,我随时能开枪。
“现在,你觉得如何?星灯是否该交给我了?”
项棣的脸色骤转深沉。
“项先生、项先生。”哈娜惊慌地大叫。
“项棣。”筱瑰拉拉项棣的手,替哈娜担忧起来。
瓦尔特这个疯子,拿不到星灯的话,可能真会杀了哈娜。
“放心。”项棣安慰地又拍拍她的手,然后对瓦尔特说道:“她也不过是个导游而已,你认为我会为了她,把星灯交给你?”
“是吗?”瓦尔特一笑,“好吧,就算我不拿其他人的命来要求你交出星灯,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能安全地带着东西离开?”
“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不行?”项棣的气势全然不在他之下。
“好、好。”瓦尔特的笑声显得很诡异,“看来要拿走你手中重要的东西,当然也得用你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来换!”
就在大殿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时,哈娜突然用力推开东尼,朝着项棣和筱瑰冲过来。
东尼颠踬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枪口马上朝着哈娜瞄准。
“不!”筱瑰尖喊,从项棣的身后冲出——.
“我说过,要拿走你手中重要的东西,当然也得用你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来换!”瓦尔特再度开口,阴森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