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车子……”来不及将话说完,她便为他的气势和带着浓烈怒火的容颜给骇住。
“你很喜欢玩,对吗?”项棣咬牙说道,然后伸出一手,从后座捞起她。
“呃、那个、这个、你、喂……”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筱瑰懂得玩火自焚的道理,但怎也没想到,这把恶火一下子就反烧到她自己。
项棣一把将她揪到眼前,“我记得你的胆子挺大的,不是吗?”
“呃……呵呵、呵呵“……”筱瑰只能一个劲地干笑。“有、有吗?我有吗?我最胆小了,从小到大。”
“装傻?”他瞪着她,深邃眸光中有火影跳动。
“谁……装傻呀?”天啊!他为何突然变得有点邪魅?
“这车内就我们两人,我不会说自己,那么你觉得是谁呢?”他伸出另一手筘住她的下颚。
筱瑰紧张到差点岔气,“你、你、‘你……有话好说……”
“好说?”项棣锁住她的目光似火般狂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那、那……该是什么?”她困难地吞咽下一大口唾沫。
“是做。”简短的两个字,但可清楚看出他的喉结滚动。
“做!”筱瑰几乎是尖叫着喊出声。
“我方才警告过你,玩火是会自焚的!”他说着,俊颜又欺近了几公分。
“我、我、我只是……”她也知道这道理呀,只是没想到他的火会烧得如此之快。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他加重惩罚两字的音,一手用力掐紧她下颚,让两人的脸贴近。
“等一下!”她大喊,心脏差点由嘴里跳出。
“现在才知道害怕?已经太迟了。”他的俊脸贴得更近,近得气息全喷拂在她的脸上,薄唇甚至轻轻地刷过她的。
筱瑰似触电般,浑身窜过一阵悸颤。“你、你、你……”
她严重口吃。脑子已煳成了一团。
“你先别激动,你是君子不是吗?你是学者,你有知名度,你不是……啊——”
尖叫声消失,她的声音被全数吞进了他的嘴里。
他的唇细腻且辗转地磨压着她的,扣紧她下颚的力道放轻了,改为轻轻揉抚,那温人的掌温一点一滴沁入她体内,安抚了她紧张急躁的灵魂,于是她安静了下来,下意识地回应起他的吻来。
他们就像两个饥渴的旅人,唇舌交缠、追逐、嬉戏,一次又一次,两人间的温度渐渐加温,项棣的一手慢慢游移,湿热的唇也转移了阵地。
当他的唇吻过她的颈子,筱瑰似遭电击般感到一阵迷乱和晕眩,同时,他的手从她的衣摆下钻入……
筱瑰有一刹那的恍惚,感觉像在云端飘荡,但下一秒,她想起了某事,立即瞪大了双眼。
与她相较,项棣的神情同样复杂。
他的手僵在她的胸前,因为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你不可以拿走它!”筱瑰尖叫着出手抢夺。
但已太迟,项棣早已抓住了那册被她藏于胸前的永乐大典并抽出。她情急之下抓住了书册的另一边,死也不肯松手。
“你真卑鄙。”筱瑰懊恼极了,咬牙说道。
“我只能说,我们彼此、彼此。”
欲念来得又急又烈,差点让他无法招架,理智全失的他,要小是见到她藏于胸口的永乐大典,恐怕早在这里要了她。
“放手。”顾不得敞开的领口、外泄的春光,筱瑰眼里只有愤怒,和那一册永乐大典。
“不放。”项棣握住半册大典的手不动如山,“我连续救过你两回,这册大典就算是该给付给我的酬劳。”
“作你的春秋大梦!”筱瑰用力拉扯,感到气愤不已。
从何时起,她竟变得毫无魅力了?
这个男人吻了她,几乎摸遍了她的上半身,却半点想要她的欲望也没有?
丢脸,好丢脸呀!这对女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从不作梦。”项棣的嗓音平稳,拉着册子的手劲半分没减。
“我也不可能让步。”这册永乐大典可是她差点丢了生命才获得的。
“听你的意思是希望一人一半?”
拥有六百年历史的典籍,哪承受得起一人一边力道的摧毁,几条封册的线头已裂开来。
“一半?你说什么鬼话?你要毁坏国宝吗?”筱瑰用力瞪他,几乎瞪凸了双眼。
“不然呢?你不是不愿意放弃?”项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为什么是我放弃?为什么不是你?”笑话,天大的笑话,东西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尽生命危险才得到的!
项棣给予她一记警告的眼神,因为她的手劲,那脱了线头的古册已有微微裂开的迹象。
“因为我不可能放弃。”他斩钉截铁地说。
他这句话,将筱瑰脑中仅存的理智逼出了大脑,她握紧古册的一手勐然使力,啪一声,串穿古册的绳子就如她的理智一样,瞬间断裂。
“啊!”她尖叫,脸上闪过懊恼、不可置信、惭愧、生气等情绪。
毁了!筱瑰怎么也无法相信,明代国宝永乐大典居然毁在她的手中!
而且如项棣所言,他们一人分得了一半!
“毁了!你毁了它,你居然毁了它!”筱瑰歇斯底里地尖叫。
“闭嘴!”项棣拧眉低吼,实在受够了她的大呼小叫,还有……“毁了它的,并不是我。”
在最后阶段使出蛮力,硬生生将整个册子撕裂开来的人,不正是她!
“你……”筱瑰发觉自己无法否认,懊恼极了,“要不是你执意要与我争,我也不会……”
是呀,是被她使力给撕坏的,但她干嘛要承认、要觉得理亏?
“总之,你是个史学者,却毁坏了国宝,你一点也不配再当……”她决定把责任全推到他的身上。
没想到,他却截断了她的话——
“我若不配当个学者,我不知道在台湾还有谁比我适合?”
“啊!”筱瑰的嘴再度因惊讶而张开来。
这个男人真是大言不惭,脸皮简直比铜墙铁壁还要厚!
“现在这册大典一分为二,不正是合了你的意?”话锋一转,项棣冷冷说道。
“什么正合我的意,明明是你……”这个男人根本是恶人先告状。
“如果你不想要你手中那半册,我会非常乐意接收。”他一句话就堵住了她尚未说完的话。
“你休想!”筱瑰迅速地将抓着古册的手藏到身后,双眼戒备着。
如果这半册又被他抢走,她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把这半册永乐大典藏起来。
但,该藏在哪儿好呢?
前的那几册是寄放在姐姐筱玫那里,那么现在手中的这半册呢?
筱瑰突然安静了下来,表情严肃认真地思考了半天,终于——
“好,一半就一半,看在你也算救了我的份上,你手中的那半册永乐大典我就不再跟你计较,不过,我想起了我有些东西放在我之前的住处没拿走,所以如果你能送我过去的话,那么我们的前仇还有今恨,就一笔勾消吧!”
“前仇今恨?”项棣拧着眉心。那是什么东西?
他可不记得他们之间哪来的仇?又哪来的恨?
除了……他的目光离开了她的俏脸,缓缓往下拉,落在她早已遮不停傲人春光的胸前。
“我想你在跟敌人谈判前,应该先学会保护自己吧?”他的心一阵激荡,眼里跳动的火光更炽,带着强烈的欲望。
“什么?”他的话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如果,当你的敌人能享受到这么好的福利,那我一点也不介意,或许可以当你一辈子的敌人。”他勾起嘴角,露出带着深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