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因为乔丝的话,夏侬还刻意回头去打量关宴秋,像是在评估她有什么能耐,能够收服宣叙德一样。
虽然说收服还有些牵强,看起来德哥好像对她不太友善,她从来没看过德哥用那么凶的口气对谁说过话呢!
「打是情,骂是爱嘛!」乔丝像是看穿夏侬的想法,笑吟吟地补充。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宣叙德气炸了,这几个小女生是怎么回事,当他不在场吗?
他跟关宴秋的关系才不劳他们费心!
他冷冷一哼,就看到夏侬跟乔丝两个人逃出房间,还刻意笑得很大声,彷佛嘲笑着他恼羞成怒了一样。
「好了,伤口缝好了。」乔依吐出一口大气,小心为宣叙德的伤口裹上纱布。
像是现在才发现宣叙德的伤口是乔依处理的,关宴秋有些诧异,急忙追问。「这样真的就可以了吗?」
「小秋你放心,我中西医执照都有,很专业的。」想起自己从来没告诉过关宴秋自己的专长,乔依忍不住笑了。
她转身收拾起染血的纱布跟器材,又从口袋拿出了一个小夹链袋,递给关宴秋。
「这是退烧药,虽然我刚已经帮他打了一针,但德哥晚上可能还会发烧,万一又烧起来,再给他吃。」
「我不需要什么退烧药!」
「喔。」关宴秋呐呐地收下。
「小秋,那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照顾德哥了,我累坏了,要下去睡觉。」乔依也不管宣叙德还嚷嚷些什么,药递给关宴秋后,就推着自己的工具车出去了。
「好,晚安。」送乔依出房间,关上门后,关宴秋这才回头来看那个丢下她一周,现在却又负伤回来的男人。
她原本想发脾气的,可是看到他受这么重的伤,泪水就忍不住在眼眶打转,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伤得这么厉害……」你到底是干嘛去了?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好多想法在她心中打转,她想问,却又不晓得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问。
「又死不了人,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宣叙德白了她一眼,看到她安安全全的待在这里,非但没有少一块肉,也没有试着逃跑的样子。
看起来甚至还圆润了一点,恢复了先前健康红润的模样,也让宣叙德放心多了。
看来之前把她刻意留在这边是对的。
「你受伤我才不会高兴!」她抿嘴,试图忍住泪水。
「好了,别跟我吵架,过来!」他粗鲁地伸出手,不承认自己其实很想她。
他在紧急接下这任务前,其实并没有想到这任务会让他浪费了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也没想到会带着伤回来。
更不想承认的是,他在受伤后做的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让他几乎以为她已经心碎离去了。
也让他虽然受了伤,明明知道老板的岛比台湾近得多,却还是坚持要回到台湾来。
第7章(2)
「你在发烧吗?」她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他没有受伤的左手。
感觉到他的体温异常的高,又忍不住担心。
「我体温本来就很高。」他冷哼。
「可是你好烫。」她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忍不住皱起了眉,恨不得自己代替他发烧。
「闭嘴,陪我睡觉。」他伸手拉着她上床,让她躺靠在自己身边。
「你要不要先吃一颗退烧药?」她还不死心,试着想哄诱他吃药。
「不要。」他遂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宣……」靠在宣叙德身边,看着他俊脸有些苍白,又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她忍不住担心。
但看到他终于回到台湾,现在好端端地躺在自己身边,她从中午不小心听到宣叙德失踪而漂浮在半空中的心,总算安定了些。
以手为枕,侧躺在宣叙德身边的关宴秋,就在这种又是安心又是担心的情绪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只是,这晚她睡得并不安稳,一方面是担心宣叙德枪伤引起的高烧,另一方面是不确定他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一整个晚上她睡睡醒醒的,怎么也睡不沈。
天快亮时,几乎是宣叙德一动,关宴秋就醒了过来。
她警觉地睁开双眼,只看到身边的男人光裸的胸膛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浓眉紧皱,还不时逸出破碎的噫语。
「宣……」她轻轻摇他,就发现他的体温较睡前高出了许多,满脸红光,还一直喃喃念着什么,她听不清楚,只觉忧心。
「秋……」
「啊?我在这里,宣……你醒醒!快醒醒!」彷佛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关宴秋弹坐起来,忧虑地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同时轻唤他。
但她伸出的手却被他用力的抓个正着,用的力气之大,几乎把关宴秋给弄疼了。
「别走……」他彷佛做了什么恶梦,大手心急地想要捞住什么,最后抓住的却是关宴秋的手。
「好、好、好!我不会走,你在作梦,快点醒来!」怎么办?他烧得好厉害,她又叫不醒他,怎么办……?
关宴秋小脸皱成一团,虽然手被他抓得都红了,但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担心着他的高烧。
突然,她想到了乔依在离开房间前,交给她的那一小包药。关宴秋急忙抓来了床头的药,试图塞进宣叙德嘴里。「快,吃下去!」
「秋……」他还喃喃着什么,就被关宴秋找到了机会,将药塞进他嘴里,可是却来不及找水让他配药喝下。
「你别吐出来,我去找水给你配药。」
「……不要离开。」
「不会,我只是去倒个水而已。」她软声哄诱,总算抽出了自己的手,也顾不得再帮他盖上棉被了,她先是绕进浴室拧了一条毛巾出来,敷在他热烫的额上,就急忙冲出房间,跑下楼倒水。
一点也没发现,在她离开房间后,男人霍然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
等到关宴秋从一楼倒了热茶,匆匆忙忙地爬上三楼,房间的门大敞,房内却没有宣叙德的踪迹。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冲进房间,慌张得差点把茶水打翻。
「宣叙德,你在哪里?」她随手将热茶放在桌上,先是冲进浴室找人,浴室空无一人,但当她慌忙冲出浴室时,却发现房间门被关上了,那个让她遍寻不着的男人居然就躲在房门后面。
他关上了门,步履不稳,有些摇晃的朝她走来。
「宣……?你怎么了?」关宴秋关心地靠上前去,小手轻触他光裸扎上了绷带的胸膛,小心探测着他的温度。
他的眼睛好红,浑身热烫,还发着高烧,看起来意识好像很不清楚,可是却好像又是清醒着,她分不出来。
「宣?你要不要先喝杯水?刚刚那颗药你吞进去了吗?」她轻轻拉着他没有受伤的左手,回头想要去拿桌上的热茶,指尖都还没碰到茶杯,一股强大的拉力就让她摔到一旁的床上。
「宣?」
「你跑哪里去了?」他声音浓浊,几近恼怒的咆哮。
「我下楼去帮你倒茶啊!」她有些慌乱,才想着要起身好好跟他解释,他庞大而热烫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你是我的,在我没准许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我只是帮你倒茶……你小心!不要扯到伤口。」
「关宴秋……」他专心一意地盯着她,用一种火热又富有深意的目光看她。
「嗯?」关宴秋怯怯地抬头迎视他,才开口想要叫他躺下休息,他热切的唇降下,封住了她的唇,也把她还没说出的话全都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