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夏都曼很努力才挤出这三个字。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和你结婚吧?”
“不是吗?”如果只是谎言,前不久的恩爱怎么解释?
“那是一时冲动,我忽然发现,我们两个非常不适合。”
“不适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不合适,又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演得像个深情男子?
她不懂,为什么一夕之间全变了样,她真的不相信,之前的一切他都只是在演戏,太没道理,他贵为集团总裁,总不会闲着无聊找她玩爱情游戏吧。
“我不相信!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苦衷?夏都曼,你真的天真到有点蠢,我没有什么苦衷,只是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被婚姻束缚,像这样多好,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玩……和我也只是玩玩而已?”他对她不是真心真意?
“如果你不介意我有许多这样的红粉知己的话,我还是可以把你当成第一女朋友。”褚名远露出玩世不恭的调调,气得夏都曼脸色铁青。
“你——下流无耻!”她顺手抓了靠枕向他丢去。
接住抱枕,他丢到一旁,表情变得更加冷漠,“夏都曼,你如果玩不起就不要玩,门在那里,请你离开!”
“你叫我离开?”这就是爱情的真面目吗?竟如此伤人,比刀枪还要锋利,虽然无形,却足以把人伤得体无完肤。
她感觉自己虚弱得快要死掉,却又倔强的不肯在他面前倒下,靠着仅存的骄傲支撑着她转身离开。
一待夏都曼走出他的生命,强逼自己演戏的褚名远,则拿了一叠钞票塞给特种营业小姐。
“谢谢你陪我演戏,你可以走了。”
“谢谢。”这次的钱真好赚,但只要是人都有感情,看他那样对待一个深爱他的女人,特种营业小姐忍不住劝他,“这种方式并不是最好保护爱人的方式,虽然可以让她恨你、很快忘记你,但是她有可能永远都不再相信爱情。”
“我知道,谢谢你,麻烦你先离开好吗?”
特种营业小姐一走,褚名远任由沉重的悲伤将他淹没、吞噬……
第5章(1)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棉被,四周一片雪白,张开眼的那一刹那,夏都曼误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雨涵,你要来带我走吗?”她喃喃低语,紧跟着却又苦笑,“假的,说不定连雨涵都是捏造出来的人。”
“姊,你醒了吗?”夏文樵不住地叫她,才把她叫回神。
侧过脸,看着弟弟,夏都曼呐呐地问:“这是哪里?”
“医院。”
“医院?我为什么在医院?”她记得从褚名远的住处离开之后,就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见她窗口那面万国旗窗帘,之后呢?她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怎么了吗?”
“还说咧,我差点被你吓死!放个假来台北找朋友,结果你就昏给我看。”夏文樵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忍不住捏把冷汗,“要不是我朋友煞车踩得快,现在你就变成肉酱了!”
“我昏倒?”
“是啊!”
“喔。”
那是什么反应?夏文被她的反应搞得有点头大,“姊,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帮我办出院,我要回家。”
“医生说不行啦!”他一脸为难,好像有话想说。
“我只是太累昏倒了,又没有生病,为什么不能出院?”夏都曼说着硬要下病床,弟弟却连忙把她推回床上,“夏文樵,你干么啦?”
“医生说你动了眙气,不能乱动啦!”
“你刚刚说什么?”动了胎气?不会那么惨吧?她才刚刚被甩钦。
“要不要通知爸妈上来?”
“你疯了!一定是医生搞错了,你敢跟爸妈说,我杀了你!”孩子的爸不要她了,要是被爸妈知道,不打死她才怪。
“不然趁现在拿掉,不然等肚子大起来,还是瞒骗不了。”
“你真的疯了!肚子里面是你的外甥,你竟然叫我杀了他?你是冷血动物!”
摸着肚子,虽然还没有成形,但已是个生命,是她的心肝宝贝。
担心姊姊,夏文樵认真的问她,“不然告诉我孩子的爸是谁,我通知他来。”
“不要!”
“果然被我猜中了,你被人甩了对不对?”
心顿时又坠入万丈深渊,“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又不能通知爸妈,又不能请罪魁祸首出面,你该不会想一肩扛起,当单亲妈妈吧?”夏文樵越讲越操心,“姊,你要想清楚,孩子不是那么好养的。”
“我当然不会自己一个人照顾。”
“孩子的爸会认帐吗?你不会是乱玩,玩到不知道孩子的爸是谁,才下许我去找人的吧?”
夏都曼心情再怎么低落,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呼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拿针把你嘴巴给缝起来!”
恶狠狠警告后,终于让夏文樵不再口无遮拦。
但是夏都曼的心情却再度跌入谷底。
怀孕了,怎么办?
*
他还是爱她。
看她伤心绝然的离开,他于心不忍,也担心她会做傻事,所以让刘庆昌找人顾着她,没想到——
“昏倒了?我马上过去!”一听到助理回报她昏倒了,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褚名远本想立刻飞车赶到医院,却又担心自己会露馅,前功尽弃。
他交代刘庆昌,“你找人注意她的安全,我不过去了。”
才挂电话,他那权威的父亲就打内线把他叫到董事长办公室,抵达时才发现李薇妮和阮翠樱都在。
“叫我什么事?”
“当然是我们的婚事,你看,我连婚纱摄影集都找来了呢!”阮翠樱迫不及待捧出欧洲最新的婚纱大集,一头热地翻给他看。
“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翠樱说的那样。”李薇妮笑说,“翠樱的父亲说,只要你们结婚,就要把公司交给你管理,意思就是两家合并,这可是利多消息,我们两家的股票已经开始飙涨了。”
“直接把我卖给阮家吗?是不是这个意思?”连日来没能安睡,充满血丝的双眼露出凶光。
他不曾如此恨到想杀人的地步。
“这是好事,你毋需那么愤怒,给你安排一条好走的路,你不要不识好歹。”
回避儿子的目光,褚建泰自以为是地说。
“我母亲在天上看着呢!”
“够了!”他恼羞成怒地拍桌怒吼,“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结果还是一样冥顽不化,你以为有爱情没面包就能苟活吗?别傻了!过个几年你就会后悔。”
“名远,我那么爱你,只要你颐意爱我,我也能给你你要的爱情。”阮翠樱靠到他身旁摇尾乞怜。
“是啊,你看翠樱多温柔,你忍心让她这样一等再等吗?”李薇妮也跳出来帮腔。
“日子我都叫人看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忙,只管那一天人到场当新郎,我们都替你想好了,你就配合一下。”褚建泰接收到妻子的眼色,又开始自作主张安排起来。
“你们干脆直接送我一刀如何?”褚名远露出冷笑。
亲人?
这里有吗?
阮翠樱?不是。
李薇妮?也不是。
他把目光落在自己父亲的脸上,更觉得陌生。
“省省力气吧,我决定离开这里!”
“你不管那个女孩死活了吗?”褚建泰又拿这一招来逼他就范。
这次却激起他更深沉的愤怒。他已经选择分手了,遗不能让他们放过她吗?
褚名远从口袋拿出一把瑞士刀,拉出锋利的刀面,狠狠在手臂上划一刀——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快放下那把刀!”褚建泰被儿子疯狂的行径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