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无法放开她!
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地靠在他怀里,他想要她将他看作唯一忠诚的对象,心里头只有他一人。
他想要她眼底只看得到他。
然而当她这样为着别的男人而哭泣时,他气得牙都要咬断了,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走她呢?
他气恼地推开她。“我累了,安静。”他翻身背对她,就此沉默地睡下。
愣愣地望着他拒绝的姿态,她知道他生气了,甚至是失望了。但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背对着她,她竟然不由得有种失落的感觉。
抹了抹脸上的泪,她感觉到自己失控的心思,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男人牵动她太多心绪,勾引起太多太多陌生的感觉了。
远远地躺在另外一端,她居然想念起他身子的温暖了。她闭上眼,唾弃自己的软弱,然后在胡思乱想间陷入了睡梦中。
*
尘无垢在一团温暖的火焰包围下醒来。
她的身子处在某种紧绷的感觉之下,她欠动身子,感觉到一阵陌生的战栗画过身子。
她呻吟着醒来,但才张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
有人在抚摸她,这就是让她微微发颤的原因。她微掀开温暖的丝被,随即看到阎罗焰那头不容错认的黑发俯在她胸前,像个孩子似的吸吮着她胸前的红梅。
“啊!”
她惊慌地推开他的头,却因此看到自己那被唾液沾染得更加红艳的乳尖,在晨光下散发着淫靡的光芒。冷空气一接触到她的胸口,那朵红梅甚至更加挺俏了。
“阎罗焰!”她整个身子都泛着粉红。
这时才发现,自己上身的衣物凌乱到了极点,抹胸的系带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解开,露出胸口那美好的白皙风光。
然而这个毫不知羞耻的男人丝毫没被喝阻,他的嘴被推开,但手却依然入侵着她两腿之间的暖源。
她忙着拉拢自己的上衣,但是随即感觉到他那无所不在的手指揉捻着她脆弱的敏感。
“不,放开我……”她踢动着双腿,却像是撒娇的猫儿似地蹭着他的手,仿佛在向他要求更多一样。
他抬头朝她咧开一抹笑容,那抹笑在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上显得那般吸引人,她一闪神,那奇异的酥麻感就从腿间窜流开来。
她的反应清楚地映入他的眼中,看他那益发张狂的笑容就知道了。
他很满意她的反应,这抚平了不少他昨夜的怒气与挫折。
他粗糙的指在她最细致的地方拨弄着,戏弄着那陌生的情潮。她懊恼地屈起膝盖,一脚踢上他亢奋的身子。
“啊!”一声惨叫声从他嘴里吐出来,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咒骂声。
她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原来踢那里真的会很痛?
她一脸无辜地迎视着他愤怒的眼神,结果门外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殿下?”
惶恐的低声呼喊就在房门外,显然不少人被阎罗焰的咒骂声给惊动了。
“我没事,通通退下。”阎罗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她忍着就要逸出的笑意,怕自己太张狂会被他报复,所以只能抿抿嘴,在心底偷笑了。
在他终于缓过气来后,他唤了人进来服侍。两人简单梳洗,阿喜不知道从哪弄来干净的衣服,服侍她换上。
阎罗焰沉默地跟她吃了顿早餐后,就离开寝居了。
裴四郎稍后来帮她换过药,告诉她伤口收口得很好,疼痛应该减轻不少了。她谢过了裴大夫,身子确实比昨日好过太多了。
紧接着她就发现,她的房门并没有被锁起来,只是阿喜却也一直待在她身边,没有再离开了。
“阿喜,昨天阎罗焰有打你吗?”无垢好奇地问,看着阿喜的模样,除了额头那个肿包变紫了,其他地方倒是没看到新伤口。难道那只是阎罗焰恐吓她的?
“没有,主子没有鞭打阿喜,虽然阿喜不该。”阿喜苦恼地回答,她昨夜确实是在床上抖了好久,就怕主子罚她。
跟在阎罗焰身边的人都知道,替他办事绝对要严谨。阎罗焰的心情没人能捉摸得到,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手下或仆人没有自制力。他不管束仆人的,他只会把不合意的人直接调走,所以久而久之,他身边就只剩下聪明且又会办事的人了。
阿喜觉得在这边工作很好,好担心主子会把她送走。
“那又不是你的错,是我……”无垢顿了顿。“我也没办法,阿喜,我必须逃的,只是连累你了。”
“小姐别这么说,只是殿下对小姐很好,为什么小姐要逃呢?小姐都没看到,昨天殿下抱着受伤的小姐回来时,脸上好像狂风暴雨一样,阿喜第一次见到主子这模样,好像很替小姐担心……”
“他是想亲手杀了我吧!”无垢吐吐舌头,想起他那低沉的威胁,说要救了她,再亲手拧断她脖子之类的。
“怎么会呢?殿下还让裴大夫来看你,你知道裴大夫只替殿下看病的,没有殿下的允许,没人可以让裴大夫看病的。虽然我听说裴大夫是个神医,很多人想让他治疗的。”阿喜忍不住多嘴了起来。
说到裴四郎,无垢倒是有点好奇,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令人平静的特质,或许这人天生就适合当大夫。只是偶尔她会瞥见他眼中的孤独,好像拥抱了某种只有他自己知晓的寂寞。
“既然裴大夫那么有名,为什么肯待在这儿呢?”无垢问。
“嗯,裴大夫是殿下的朋友。在这儿就像半个主子,他想待在哪儿,应该都可以。只是这些年好像都是待在主子身边,应该是放心不下主子吧!毕竟长年征战,主子免不了受伤……”
“他也会受伤喔?”无垢咕哝着,难以想像铁人一般的阎罗焰生病的模样。
“会啊,有一次好像是在哪边打仗,主子肩膀中了一箭……”阿喜开始述说起来,还添油加醋,说得极为曲折、动人。
无垢听着阿喜讲故事,不知不觉间竟也了解了不少阎罗焰的事情。在她能发觉之前,这男人就这样渗透进她的生命中。无论眼里看到的、耳里听到的,全都是跟他有关的事物。
在她察觉之前,他的身影已经占满了她的视野。
第4章(1)
又过了两日,尘无垢手臂的伤口已经收口。她不知道裴四郎究竟给她抹了什么灵膏妙药,总之伤口好得出奇的快,也收得很漂亮,疤痕甚至不明显了。
比起疤痕的事情,她还有更需要担心的。
她拜托阿喜帮她换房间,但阿喜怎样都不肯。她越拜托,阿喜越惶恐,最后整个身子都快趴到地上去了,但就是猛摇头。昨天晚上,她甚至到了睡觉时间还跑出阎罗焰寝居,在走廊的角落找了个挡风处准备窝一晚,但是阎罗焰却轻易地找到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拎回屋子里。
她不想再跟这男人同床,她怕的不是他的侵犯,而是怕自己的软弱。他每次逮到机会总是百般挑逗,原来不识情欲滋味的她,在他那百无禁忌的爱抚下逐渐被诱惑。昨儿夜里,当他温柔地亲吻着她,低喃着要她同意接受他时,她真的只差一点就点头了。
不行!
她得赶紧找机会逃走。他是答应不侵犯她,但显然他对“侵犯”的定义跟她不同。对他来说,引诱不等于侵犯。再这么下去,她说不定哪天脑袋昏昏就真的让他占去了身子。
她个人清白没了也就算了,但一旦被发现她不是尘无痕的女人,那么他很快会发现她就是南国军队中那个红发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