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收起笑闹心情,吻去她突然落下的泪。
“那我是不是可以暂时不用担心你会突然又不告而别吧?”她哽咽着,指的不告而别是死别。
“不会的,我是为了与你团聚才回来,当然不走,死都不走。”双臂将她收拢,仿佛是把全世界都拥入怀。
“不要说死啦!”很晦气耶。
“你变迷信了。”他咕哝着。
“随便啦。”迷信也好,怎样都好,只要他能好,要她求神问卜,她都愿意。
“那现在还要不要继续?”他那可怜被冷落许久的兄弟啊。
“可是志笃还没睡。”她当然知道他意指何事,可问题是,隔壁邻居才刚抗议过,想再继续,总觉不妥,很丢脸捏。
“谁理他睡不睡,明天就叫他打包滚出去。”妨碍他夫妻生活者,杀无赦。
“喂,他是你的好朋友耶。”
“就算是妹妹也一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钟离也勾唇冷笑着。“明天叫她回美国。”
省得中间老是卡了一盏电灯炮,严重影响他们夫妻沟通的情趣。
“你怎么这样?”没利用价值了,就一个个撵除啊?
“还不是你搞的鬼,想要我同房,直说就好,干么玩这种把戏,要他们搬进来住。”别以为她那一丁点的心眼瞒得过他。
“你都知道?”
“你不想想我是谁?”想瞒他?门儿都没有。
“那你现在还气不气我跟学儒说你不举?”
“当然……”他顿了下,眯起眸。“你说什么?你说我不、举?!”声音又抖高几个音。
居然用不、举这个词!啊啊,不要做人了~~
“对不起啦,我……”
“说,你怎么赔我?”他贼笑,像个被栽赃如今要求割地赔偿的坏心大老。
“我……”怎么赔?问她,她也不知道啊。
“简单,把你的下半辈子赔给我。”瞧,他多宽宏大量。
“咦?”
见她还在发愣,钟离也彻底糟蹋俊脸,把脸扯得又狰狞又邪恶。“说,你赔不赔?”
“……”她很想笑,但又很想哭,好忙啊。
“好啦,简单一句话!”转眼间,他旧度变身,像个拍卖会场上的主持人,准备拍板定案,“嫁不嫁?”
李淑儿终于忍俊不住地笑出声。
“笑?”啊咧,他在求婚捏,居然笑他?不忘嘿嘿两声,威展他的邪恶。
“你要干什……”
“看着,我要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来不及说完,唇已经被他霸占住,放肆挑情缠爱。
早已整装蠢动的欲望狂肆地长驱直入,强而有力地紧密贴合,教她难遏地粗喘了声,正想抗议,却见他警告意味浓厚地说:“说,嫁不嫁?你想让我未来的儿子女儿成为母不详的孩子?”
她想抗议的话化为一阵笑意,他暗恼地啐了声,更加强烈而蛮横地直抵柔软的湿潮底部,直到她再也笑不出来,直到她银亮般的笑声化为柔声娇吟,直到他满足地将她卷入他精心布下的漩涡里……
*
“淑儿,你最近气色很好呢。”
在吧台东摸摸西摸摸,好像很忙碌的李淑儿突地抬眼,摸了摸颊。“会吗?”
“像是被滋润得很彻底。”韩学儒如是说。
她闻言,板起脸来。“这是性骚扰喔。”
“我在恭喜你耶。”什么态度?
“多谢。”把羞意挡在武装的冷脸之后,她强悍得神圣不可侵。
“倒是你老公,这阵子气色渐差。”拨了点心神,回想着刚才遇见钟离也时的状况。“可别太过头了。”
“哪有?”脸皮很不争气地微微绽红。
“要是没太过头,那他……”他抓了抓下巴,像个神医似的嘴脸。“面有病态,他应该身体有状况,我建议他到医院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真的吗?”气色有差到这种地步?
听他这么一说,李淑儿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拽紧。
回头偷觎了休息室的方向,确定钟离也没偷跑出来,才正色瞪着他。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并没有告诉韩学儒,钟离也得了血癌且已进入恢复期的事,但他一句面有病态,像是把她的心给抓得高高的,悬得她快要透不过气。
“淑儿,我问你一句话,你别生气。”
“什么话?”她凑近了些。
“他是不是跟你求婚了?”
“你怎么知道?”
“糟!”他突喊了声。
“糟什么啊?”不要搞得她很紧张,好不好?
“你忘了,只要跟你求婚的,没一个好下场,那第三号的求婚者到现在不是还没出院吗?”要是他没记错,第一号是登山时出了山难,第二号是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人砍。
依此类推,恐怕,钟离也是凶多吉少了。
“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个杀人工具似的。”李淑儿气得发抖。
那用词,好像是想害谁,只要把她介绍给谁,就能够间接害死对方似的。
“我没那意思,我只是……”
“好歹你也是个医生,你怎么会相信那种怪力乱神的事?”她提高分贝像是在捍卫自己的尊严,但实际上,她只是在捍卫自己的心。
她想得到幸福,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她不想再失去。
但脑袋里却不由得翻飞出一段话,“这是你的命,你注定孤寡,只要和你有关系,谁就得出事,除非……你能嫁给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如此一来喜驾祸去。”
难道说,她真的注定命中孤寡?
第9章(2)
仔细回想,初认识钟离也时,他身强体壮,面色红润,气色鲜活,怎会一结婚没多久,就没来由地得了血癌?心狠抽了下,她怔忡地踉跄了下。因为她吗?有可能吗?
“淑儿,你别吓我,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别太认真。”意识到自己失言,韩学儒努力地补破洞。
她移开空洞的目光,一时无法抽离这乍到的恐惧,一股寒意自心间窜起,冻住她的四肢百骸,冻住了她的泪。
店门上,一串铃声响起,微微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抬眼望去,好看的眉拧成一团。韩学儒瞧她难掩嫌恶的神情,不由得好奇地回头探去。
“淑儿。”苗瑞强走到吧台前。
她充耳不闻。
“这么狠心?”
“钱,你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拿了,还敢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老公会让你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不着温度地警告。
“你们已经离婚了。”苗瑞强不怕,好心提醒着。
“离婚后就不能结婚?”
“你真能结婚?”李淑儿很不得已地把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什么意思?”
“我听人说,你很扫把,只要跟你有关联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说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听说听说,不就只是听说。”她握紧拳头,稳住心里不断扩大的不安。
“那倒是,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敢嫁给他吗?不怕害死他吗?”说完叹口气。“依我看,还是别作孽的好,别误了人家。”
她将满心惶恐化为不爽展现在脸上。“你说够了没有?如果你只是在跟我聊废话,你现在可以滚了!”
苗瑞强看了她一眼,再看向身旁始终竖起耳朵偷听对话的韩学儒,而后,开口说:“我要跟你说一件很秘密的事情,希望可以私下说。”
“秘密的事情?”她嗤笑了声。“我跟你之间哪来的秘密能说?”
“跟你妈有关。”她闻言,敛下心神。“我现在没空。”
“到店外说就可以了,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苗瑞强软下态度。
李淑儿没多细想,先走出吧台,眼着他一道走到店外,冷冷开口,“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