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仲绮闻言低笑,懒懒地勾起她一缕长发把玩着。“应该是吧,否则以后要怎么说服我爹娘,说我们是倾心相爱的恩爱夫妻?”
“嗯。”
闷闷的答应声传来,听起来又委屈又无奈,书仲绮笑得更加灿烂。他的小娘子,真是可爱。
两人安静了半晌,苏淮雪四平八稳的躺平身子,眼睛闭紧,不一会儿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书仲绮不禁错愕。她竟然睡着了?这么快?
看着臂弯里的女人,他心中忽然生起一丝柔情。
她是第一个睡在他臂弯里,却依然和他保持清白的女子。
仔细看着她细致的五官,手中怀抱姣好香软的女体,鼻间到处充满她的气息,他的呼吸突然有些局促不稳。
活受罪,他干么忍?
她明明是他的妻子,就算是权宜妻子,也是妻子,不是吗?
就明天吧,明天他一定要吃了她。
*
第2章(2)
一早,冬阳射进纱窗,屋内迎进了几许光线,却没带来丝毫暖意。
书仲绮先醒过来,见苏淮雪沉睡在身边,微微一笑,便不急着下床。
他害羞拘谨的小娘子啊,连睡着了也是一本正经,直挺挺的闭目仰躺着,双手规矩的交握在腹部上……以后她进了棺材,肯定适应得不错。
她越正经拘谨,他就越是心痒难耐,越想好好逗逗她。
咧着笑脸,他轻手轻脚的把她单衣上的系带解开来,偷偷掀开她的衣裳,露出半边香肩和一小片抹胸。
啧啧啧,真是秀色可“餐”!
盯着她隆起的胸部,身子不禁有些燥热,他轻轻抬起她一只手,把她半边袖子卸下来,再依样卸去另一边。
她的上半身只剩一件薄薄的抹胸了,香软滑腻的雪白肌肤大半曝露着,这样还不醒?
书仲绮额头上冒起一片薄汗,突然有些举棋不定。
他只是爱玩,贪看她困窘的娇态,不是真的有意在这种情境下拥有她。
可她却不醒来,那还有什么乐趣?
书仲绮瞪着她,眼睛一直离不开她胸前两粒微微突起,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这两点可爱的小东西,尝起来是什么味道?他用嘴衔住它的时候,她会露出什么表情?会比昨天还脸红吗?会真的晕倒吗?还是会曲起她细长的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腰,狂浪的呻吟呢?
光是想像她淫糜的表情,他已经紧绷得有些难受了。
管他的,她本来就是他的人。
书仲绮深吸口气,正要伸手解开她的抹胸,而他的小娘子偏偏在这时候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欲火奔腾的眸子。
“少、少爷,早。”
苏淮雪见书仲绮悬在她上面,满面潮红,一副很难受的模样,不禁有些害怕,缩起肩头,不解地细声道:“少爷?”
“别喊我少爷,叫仲绮,或是叫相公,你挑一个吧!”
他咬牙瞪着她,突然翻身坐起,背对着她。
苏淮雪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背影,身子一动,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单衣不知何时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的天!”
她惊叫一声,赶紧坐起来把衣服穿上,又羞又窘的抱着自己的身子歉然道:“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会把衣服穿好,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难怪少爷看她的眼神这么……
她搞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睡成这副德行?
她干么道歉?书仲绮目眩神迷地转头看她,欲望缠身,一时还挥之不去,看她的薄脸皮又涨得红通通,可他却失了戏弄她的兴致。
他想要她,今晚,一定要!
“换上衣服,外面冷,多穿一点,陪我出门见个朋友。”
他匆匆下床,立即决定以后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她,直到她习惯自己,不再脱口叫自己“少爷”为止。
*
“仲绮兄,我家的翠玲珑,比你书家的山月渔雪阁如何呢?”
范含征笑吟吟地为书仲绮斟了一杯温酒,他毫不客气地一口饮尽。
摆在苏淮雪眼前的那一杯,始终没有动过,酒温早就冷了。
“嫂夫人,我和仲绮兄情若兄弟,你不必客气。”
她僵硬地报以一笑,谢道:“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吧。”
书仲绮闻言便把她的酒喝了,又另倒了一杯,殷勤的举到她唇边,柔声劝,“这酒不呛,你慢慢的,一点一点喝,暖暖身子,才不会冻坏了。”
她只好接过酒,小心翼翼地轻啜一口。
书仲绮还不满意,扬着眉,紧盯着她不放。她只得硬着头皮再尝一口又一口,慢慢喝完了小半杯,他这才点头转向范含征。
这厢,范含征看得两眼发直。
这是他所认识的书仲绮吗?那个浪迹情场、风流任性的书二少,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
书仲绮回头看见好友古怪的表情,撇撇嘴,碍于苏淮雪就在身边,并不解释,回答先前的问题,“翠玲珑雍容华贵,富丽堂皇,山月渔雪阁自是不及;但若论幽僻闲适、雅致宁静,山月渔雪阁还略胜一筹。”
“哦?”范含征笑着转向苏淮雪,“嫂夫人觉得如何?”
她脸上一红,便把酒杯搁到桌上,柔声道:“翠玲珑胜春景、夏景,山月渔雪阁胜秋景、冬景,都很美。”
范含征和书仲绮对望一眼,均是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对谈中,书仲绮揽着她的腰,懒懒的侧头倒在她肩头上和范含征谈诗论文,而她始终硬邦邦的打直腰杆,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腿上,不特地点到她,她便静静的坐着,不笑,不动,不饮酒,也不吃食。
对于她过于拘束的举动,书仲绮脸上渐渐露出一丝苦恼。
范含征看着眼前两人,突然拍桌笑道:“对了,你们大婚当日,我没准备贺礼,真是失礼之至。正好前几天我亲戚送来一批布料,嫂夫人,我亲戚负责皇室织造,所产布料都是最上等的,不如请你挑几块走吧,就当作你们新婚的贺礼,你说如何?”
她回头看着书仲绮,见他点头,这才答应,“多谢范公子美意。”
等下人领着她渐渐走远了,他才瞅着书仲绮笑道:“怎么你好像不太满意?”
书仲绮闷闷地喝着酒。
是啊,若论世上绝对听话的小娘子,她排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但他是要她当个妻子,不是当个奴婢。
而且她总是不敢正眼瞧他一眼,不敢对他笑上一笑,是因为自己引不起她的兴趣吗?
“你这娘子,美则美矣,可惜是个木头美人。”
范含征摇摇头,忽见对面的人捏紧了酒杯,不禁大奇。
他又没说什么,仲绮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治他的“鬼”出现了?
是她?不会吧
念头飞转,他的嘴巴就更歹毒了些,“这么不识情趣的女子,在床上只怕也是乏善可陈。真是委屈你了,她是不是像具死尸一样,闭着眼睛,数着数儿,忍着一肚子不舒服,好不容易熬过行房这一关,就赶紧倒头睡啦?”
“说话斯文点儿,她可是我的妻子!”书仲绮睇着他,眼神已带着阴狠。
“是权宜娘子。”他还不忘笑嘻嘻地补上一句。
正说着,苏淮雪已经折返回来。
只见她眨着一双水灵灿动的美眸,双手捧着包装好的布料,嘴角噙笑,远远走来,对他漾开一抹动人的笑颜。
“这些布料美极了,多谢范公子厚赠。”
“不敢当。”他怔怔的盯着她,不禁看得痴了。
她这一笑,木头呆气尽去,真是婉约尔雅,楚楚动人。
自己刚才失言了,她不是块木头,而是璞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