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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完全是去年他撂给这个死小子的话,现在居然原封不动地砸回他脸上。
气啊,恨啊!此仇不报非小人!而他麦达保证是个长戚戚的小人!
“纱缦,你先到二楼的客房休息一下,我上去跟他们厮杀。”麦达忿忿抱着她冲上楼梯。
纱缦进了客房不久,有一位女仆端了晚餐进来。用完餐后,她洗去一身的尘土,怀着隐约的不安感,不知不觉等到睡着了。
再被唤醒时,天色已经深成浓浓的墨。
“纱缦,纱缦?”低哑的呼唤,伴着一阵细碎的吻,黏上她的唇角。
纱缦充满鼻音地哼了一声,长睫仍然是合着。
“纱缦,醒醒。”
“麦达……你又要闭关了?”她口齿缠绵的轻吟。
恍惚之际,她彷佛仍睡在老巢牧场的床上,身畔躺着他矫健的身躯。
“差不多。”老天,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实在可爱极了!麦达忍不住吻啄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她身上。“纱缦,我和齐磊必须去分公司把系统安装上线,你先睡一觉,等我回来,再找机会偷偷溜掉。”
分公司?神智渐渐流回她的脑海,纱缦疲惫地眨开眼脸。
是了,这里不是牧场,是达曼。
她就着月色,瞄了一眼墙上的钟。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还要去公司忙吗?”因着睡意,她的嗓腔比平常柔哑性感。
“白天大家会来公司上班,所以新系统上线向来是在夜间进行的。”
她揉揉眼睛,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那副模样委实可爱到令他受不了。麦达呻吟一声,突然拉开她身上的被单。
“不管了!让那死小子去干等!”他低吼一声,整个人压覆在她身上。
她轻叫一声,迅速感觉到两人的衣物一件件剥除。
他抚着手掌下的雪肌王肤,心满意足。好几天没爱过她了!每夜拥着她在怀中,却得忍住汹涌的欲潮,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若非担心沙漠里有毒蝎子出没,他才不会强迫自己禁欲这么多天。
麦达吮咬着一只绯红的蓓蕾,感觉热流在两人之间窜升。
“麦达,夫人和你谈了些什么,谈这么久?”纱缦轻喘着,纤指耙进他的发丝里。
他身上混着汗味和骆驼骚味,算不上好闻,可是在此时此刻,却宛如春药一般,充满了刺激的感官性。
“还不是那些老话。”他换到另一边蓓蕾,语音咕咕哝哝的。“快结婚,快生小孩,快替麦氏传香烟,布拉布拉布拉……”
纱缦望着天花板,心思游移着。
他安置好自己,缓缓占有她。
一下又一下的冲击让纱缦的气息不平稳。
“那你……你想过这些事吗?”她微喘着说。
“嗯?”强烈的快感冲刷过他,他早就不记得他们谈话的主题了。
“婚姻,妻子,孩子……你想过这些事吗?”纱缦用力喘一声,被他一个太激狂的动作弄得有些不适。
“没……”堆叠的快感越来越高,他喘息,脸埋进她的青丝里。“我有你……就够了!啊——”
极致来得太猛烈,他先沙哑地吼出来,再从他体内传导到她体内。纱缦倒抽了口气,眼睑紧紧的闭上,再也说不出任何字句……
麦达瘫软在她身上,多盼望能立刻带着她远走高飞。
天不从人愿!一阵失去耐性的敲门声叩得整扇房门都在震动。
“麦达,快出来!”齐磊的口气很坏。他完全不必猜测麦达为何交代个行踪都需要半个小时,可以想像得到,里面正在进行的事,就是他原本想对妻子青萝做的事——只要里头那个痞子赶快出来,让他们能把安装系统的正事迅速解决掉。
“该死……”麦达埋在枕头里低咒。
纱缦终于从余波中缓缓返回地面。
“你先去忙你的吧!不要让人家等。”
“嗯!”他重重吻她一下,跳下床着装。“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离去的那一刻,皎月彷佛也被他带走了,整个房间都失了色。
她身上又都是麦达和骆驼的味道了。纱缦微赧着俏脸,叹了口气。
再洗一次澡吧!
热水冲刷着麦达适才爱过她的痕迹,纱缦的思绪又游移起来。
他说,他从未想过婚姻。
他说,他有她就够了。
奇异地,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因为他的说法而升起满足感。
反而,她觉得体内空荡荡的,仿如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呢?
绣芙蓉2004年5月16日更新制作
叩叩——
她才刚离开浴室,穿乳白色的长衣,卧室房门便被敲响。
“是谁?”麦达不会敲门,她知道。
“纱缦小姐,夫人麻烦你前去三楼一叙。”房外,显然是桔姬夫人的贴身女仆。
“现在?”她瞄了一眼挂钟,十二点。“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不能明天再谈吗?”
“若你方便的话,夫人请你现在就上楼。”字面上是非常客气之意,实则坚定不移。
“我知道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纱缦深呼吸一下,取过一件外袍,走向门口。
三楼的空间与装潢,同二楼差不多。
麦达本来就是一个舒适重于美观的人,因为,房内的家具座椅虽然齐全,却都不成套。
楼梯登到顶,是一个开放的小客厅,摆着一整套沙发,只有茶几旁的小桔灯开着,晕黄的光线,盈盈呼应着纤白的月光。
桔姬夫人坐在单人沙发椅上,米白色面纱、淡黄色沙龙仍穿得一丝不苟,仿佛才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回家来,或随时可以参加任何的重要餐聚,一点都看不出有日常家居的气息。
面纱下隐隐露出形状优美的唇,唇旁镂画着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眸虽然柔和,却精光灿烂,让人自然而然端起了谨慎的情绪。
纱缦一直以为,除了麦达,任何人都不能影响到她,可是,来到达曼才一天不到,她便了解,自己错了!
以前的笃定是因为她处在牧场里,熟悉的环境带来安全感,如今,她人在异乡,周围没有朋友,麦达又不在身旁。
她发现,她会担心,她会害怕。
她坐进桔姬夫人的对面,力持镇定。
女仆替两人上好了茶,立刻退下。小客厅里,只有她和麦氏的当家主母对垒。
“你跟着麦达,也有十几年了吧?”出乎意料之外,桔姬开口时,语气和眼神都极柔和。
“是。”她谨慎地点点头。
“那么,你应该知道,他和齐磊是麦氏家族仅存的血脉,”桔姬取下面纱,弯身持起一杯热茶,轻叹。“麦氏家族能不能够延续下去,全靠他们两人了。”
她没有搭腔。
“他们两兄弟里,齐磊从小就是比较有责任感的那一个,氏族里大大小小的事全由他一手包办,拖到三十多岁,总算他也成婚了,不必我多为他操心。”桔姬啜了口茶。
纱缦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好也捧起茶杯,让自己的手中有个东西可以握住。
“但是,麦达却不是如此。”桔姬的眼光稍微严厉起来。“麦达从小就浪拓成性,无法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这一点,我相信你跟我一样清楚。”
“夫人今天找我,究竟想谈什么?”她直接切入核心,对曲里拐弯的对话实在没什么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