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记得了。”她怪不好意思的。
“小妹,你真的这么想嫁给他?”乔三只想知道她的心意。
“嗯,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我想嫁给他,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个好妻子,不过我会很努力,让他不后悔娶我。”三位兄长当中,只有这个三哥会纵容她,不会管东管西,还会带着自己去干坏事,像是去妓院参观,或是打架,加上彼此年纪相近,比起大哥和二哥,更能说些心里话,因此没有半点隐瞒。
“那就好。”乔三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拍拍她的肩。“快去吧!要是又让二哥看到了,准又念个没完,毕竟你现在身分不同,可不能像过去那样到处乱跑,尤其是还没进门就老往未来的夫家跑,会被人说闲话的。”
乔霙笑逐颜开地挥别了兄长,只想着快点见到喜欢的人,期待着能携手共度所有的喜怒哀乐,一生一世都不分开。
来到了严府,门房先被她的打扮吓得目瞪口呆。
“干么一副见到鬼的表情?你们家介谦少爷出门了吗?”真是太不给面子了,至少嘴巴别张那么大。
门房这才大梦初醒。“是,介谦少爷还没出门。”
“那我进去找他——”她才说到这里,老远地就看见要找的人正往大门的方向走来,不禁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看到她的打扮会是什么表情,她可是特意打扮过,还抹了点脂粉,只要能博得他的注意,让他另眼相看,什么都愿意尝试。
严介谦也在这时看见她,脚步一顿,怔怔地看了好久,好像第一次见到她,只见她眼儿弯弯、嘴儿翘翘,英气中带着几分娇美,颠覆了他脑中多年的印象,黑色的瞳眸内闪过疑似欣赏的亮光。
“如何?”乔霙看了他的反应乐在心里。
“怎么突然打扮成这样?”他回过神来,轻咳地问。
她瞄他一眼。“不好看吗?”
“不好看。”严介谦不习惯说真心话。
“小气!”她鼓颊抱怨,夸一下会死喔。“我总要穿惯这种衣裳,要不然等我们……等我们成亲之后再来适应就太迟了。”说到“成亲”两个字,她脸就发烫了。
严介谦用眼角睨着她羞涩的小脸,竟难以自已的心动了。认识这么久,直到今天才觉得……她真可爱。
“咳咳。”小厮很杀风景的出了点声音。
他拉回思绪,将双手背在身后,免得想去摸摸她红红的小脸。“我要去葫芦巷找袁老怪,要不要跟?”
“当然要。”乔霙笑得更灿爝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说,不是要她别碍手碍脚,而是希望她跟在身边。“我就是来问你到底情形怎么样?他是不是还在故意刁难你?”
“这阵子我每天都去,不过都没见到他。”如果是为了测试他的耐心,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乔霙两手插腰,气得跳脚。“真是可恶!他酒都喝了,还答应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会儿居然躲起来避不见面,非臭骂他一顿不可。”
坐上等在外头的马车,车轮慢慢转动。
“他真的这么说?”他问。
“嗯,他亲口答应的。”她用力颔首。
闻言,严介谦敛眉沉思。“那么他是临时有事必须暂时离开……”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看他专心在想事情的模样,乔霙心下暗忖,见他眉头总是习惯性的蹙拢,睫毛半掩,他原本就长得好看,这时候更具魅力。
这个男人将是她的夫婿……要与她共度一生……
似乎感应到她的凝视,严介谦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看了这么多年,都不腻吗?”
“因为好看嘛。”她小声地娇嗔。
严介谦胸口一荡。“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赞美?”
“你也可以夸我两句,这样就扯平了。”乔霙笑吟吟地等待。
“不要。”他轻哼一声。
“小气!”
“敢骂我?”严介谦假装板起俊脸低喝。“等你进门之后,我要好好地教训一番,让你以后乖顺一点。”
乔霙一点都不怕,还笑到肚子都痛了,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震动——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跌进男性的胸怀中,一脸窘迫,挣扎着想起身,头顶却传来低哑的嗓音——
“不要动!”
乔霙倚在他胸膛上,真的不敢乱动。
“我有很多事要忙,成亲之后,没办法花太多时间陪你……”严介谦环着她柔软的身子,觉得有些事必须让她知道。
“嗯。”她在他胸前用力点头。“我明白你的责任,不用担心我,你没空陪我,但是我可以去陪你,只要你别嫌我烦就好。”
“我被你缠了这么多年,似乎也麻痹了。”严介谦低低地笑着。
“什么意思?你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才对。”乔霙不满地抗议。
“是,我很感动。”他朗声大笑着。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嘟起嘴,仰头瞪他。
看着那张气嘟嘟的嫣红小嘴,严介谦目光转浓,身躯也跟着绷紧,俯下俊脸,把自个儿的嘴唇覆上……
乔霙傻呼呼地看着他放大的俊脸,那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感觉着他在唇上轻啄着,让她心痒痒的,连脚趾头都蜷曲了。
“原来亲吻是这样……”她叹息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样子?”他眯眼瞪她。
“还不是上回我三哥偷偷带我去妓院,我有看到……总觉得很恶心,可是你亲我就不觉得。”乔霙在男女情事上还很天真。
严介谦真的很无力,有哪个做兄长的会带妹妹去那种地方。“以后不准去,就算是你三哥找你也不可以。”
“那你再亲我一下。”她意犹未尽地说。
“不要。”
“再一次就好。”她眼巴巴地嚷着。
“这位姑娘,你到底知不知羞?”他噙着笑意闪躲,不想让她得逞了。
“是你自个儿小气……”
这时马车停了,小厮在外头说已经到葫芦巷,她才赶快坐正,用手扇了扇脸,把热气扇掉。
“下去吧。”严介谦深吸口气,压下体内的蠢蠢欲动。
乔霙也跟着他跳下马车。“要是袁老怪今天也不在怎么办?”
“明天再来,除非他都不回这里。”还有时间,所以他愿意继续奉陪,看袁老怪打算考验自己多久。
当他们来到袁老怪的家门前,出乎意料的见到他已经坐在自家的门槛上。“来得真慢。”
“袁老怪,你说话不算话,居然故意躲起来。”她指着他的鼻子说。
袁老怪捻了捻胡子,可不承认有这么回事。“我只是出去玩个几天,哪有躲起来,听街坊邻居说你这小子每天都来,看起来确实有很大的诚意。”
“这还用说。”乔霙自然要帮腔。
瞄了下乔霙的女装打扮,他呵呵地贼笑。“老头子我一回京城就听说你们订亲了,记得请我喝喜酒。”
“自然要请前辈多喝两杯。”严介谦哂道。
袁老怪眼珠子转了转,露出顽童似的笑容。“既然你们严家经营酒楼的生意也有三代了,那么你就说说看上菜之法。”
严介谦知道这是测试。“当然是盐者宜先、淡者宜后;浓者宜先、薄者宜后;无汤者宜先、有汤者宜后。且天下原有五味,不可以咸之一味概之。度客食饱则脾困矣,须用辛辣以振动之;虑客酒多则胃疲矣,须用酸甘以提醒之。”
“这只是最基本的道理,如果你答不出来,根本不用再谈下去。”袁老怪捻着胡子,算他通过第一关了。“你认为要成为一个好厨子最重要的事是什么?”